第191章 卡布的誓言-《周深应援文合集》

  封赏的浪潮,如同金銮殿内鼎沸的人声,渐渐归于平静。殿宇内,檀香袅袅,与无数道激动、振奋、敬畏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沉淀为一种更为庄严、更为凝重、甚至带着几分屏息的期待。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仪式,还差最后,也最关键的一步。

  封赏已定,权力结构已然明朗。但那份至高无上的、超越爵位、实权、乃至君臣名分的信任与托付,需要一种更具仪式感、更直击心灵的锚定。这份锚定的另一头,系着皇权,系着江山,系着天下人望,最终,系在了一个人身上——刚刚被册封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节制天下兵马的卡布。

  他,手握倾国权柄,功高盖世,威名赫赫。他若有异心,顷刻便可倾覆这看似刚刚建立的朝堂。他若无心,这偌大的新朝,又有谁能驾驭这架刚刚起步、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战争机器?

  所有人,包括御座上的天启女帝朱玥,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静立殿前,玄衣蟒袍,腰佩仪剑的身影。他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宣读的、足以让任何人血脉贲张的封赏,于他只是拂面清风。他既无倨傲,亦无惶恐,只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沉静。但这种沉静,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在权力的巅峰之上,却比任何张扬的意气,都更令人心折,也更……令人隐隐不安。

  他,会如何回应?是欣然领受,理所当然?是谦辞推让,以固君心?还是……有别的姿态?

  “卡布。”何粥粥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的目光落在卡布身上,平静,却带着一种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深藏于眼底的郑重托付与无言的询问。

  卡布微微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瞬间的交汇,有太多的过往,太多的默契,太多的沉重与希望。他上前一步,并未如寻常臣子受封后立刻跪拜谢恩,而是走到大殿中央,那光滑如镜、倒映着宫灯的金砖地上。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在无数道或明或暗、或期待或审视的目光中,他停下脚步。然后,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寂静中,他撩开蟒袍下摆,右腿屈膝,左腿后撤,以一个极其标准、庄重、在“赞拜不名”殊荣下本可免除的姿势——单膝跪地。

  “咚。”

  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陛下。”卡布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穿透空气,传入每个人耳中,也似乎透过那无形的存在,传入每一个关注着此地的人心中。

  “臣,卡布,”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御座上的朱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蒙陛下不弃,委以摄政之重,总理朝政,节制天下兵马。此恩此德,天高地厚,臣,没齿难忘。”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殿中文武,仿佛在向所有人,也向整个天下宣告:

  “臣,起于微末,赖陛下信重,将士用命,万民归心,方有尺寸之功。 今日之权柄,非为臣之私欲,实为陛下之托付,天下之安危,黎民之福祉所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大殿中回荡,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臣,在此,”他抬起右手,置于胸前,按住心脏的位置,目光灼灼,直视御座,“对天盟誓,对陛下立誓,对列祖列宗,对天下万民,立誓!”

  “臣,必当夙兴夜寐, 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辅佐陛下,扫清寰宇,廓清四海, 使我华夏再无腥膻之患!”

  “臣,必当励精图治, 选贤任能,整顿吏治,轻徭薄赋, 使我新夏仓廪丰实,百姓安康!”

  “臣,必当整军经武, 强兵足食,铸甲砺兵, 使我新夏甲坚兵利,国威远扬!”

  “臣,必当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凡所行之事,必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念,以陛下之心为心! 若有违此誓,若有负陛下托付,若有负天下苍生——”

  他声音猛地一顿,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右手猛然抬起,以掌为刀,虚劈而下,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铿锵,如同出鞘的利剑:

  “天人共弃,神鬼共愤!天地共殛,人神共诛! 臣,甘受极刑, 九族不赦!”

  誓言落下,余音在大殿梁柱间萦绕,久久不散。

  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如此直白、如此沉重、如此不留余地的誓言震撼了。这不仅是谢恩,更是将自身置于天地、神明、君臣、万民的审判之下!这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身后名节、乃至血脉宗族,都毫无保留地、赤裸裸地押在了这份誓言之上!尤其是最后那“九族不赦”四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这是何等决绝的忠诚,何等坦荡的胸怀,何等可怕的自信!

  王大锤、赵横等武将,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眶发热,恨不能立刻拔剑,为这份誓言肝脑涂地。孙不二、谢安等文臣,亦是心潮澎湃,老泪纵横,他们看到了一个手握重权者,最难能可贵的、对权力的敬畏,对责任的担当,以及对皇权、对法统、对天下的绝对忠诚。这是远比任何封赏、任何权力,都更坚固的基石!

  何粥粥端坐在御座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龙椅的扶手。她的眼眶,在卡布跪下的那一刻,便已微微泛红。当他开始宣誓,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当他最后说出“九族不赦”时,她的心猛地一揪,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战场上算无遗策、冷酷果决的统帅,不再是那个朝堂上沉稳如山、总揽乾坤的权臣,而是……那个在无数个深夜,与她商议国是时眉头微蹙的卡布,那个在无数个危急关头,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兄长,那个与她有着共同理想、共同誓言、共同背负着这个民族沉重未来的……同行者。

  信任,在此刻,无需任何言语。这誓言,比千言万语,比任何权谋制衡,都更重,更真。

  内侍总管(由孙不二暂代)颤抖着双手,捧着一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托盘,躬身上前。绸缎揭开,一枚拳头大小、蟠龙盘绕、在宫灯下熠熠生辉的黄金印玺,静静地躺在那里。印纽是盘龙,印文是朱文篆书——“摄政王之宝”。这不仅仅是权力,更是如山般的责任,是滚烫的信任。

  卡布神色平静,伸出双手,稳稳地、郑重地,从托盘上捧起那枚金印。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黄金的重量,更是整个新朝的重量,是无数人的身家性命,是未来的希望。

  他双手将金印捧在胸前,再次低头,沉声道:

  “臣,领印谢恩。 定不负陛下,不负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再次响起,比封赏时更加汹涌,更加真诚,更加充满了力量与希望。这一次,不仅仅是对皇帝的朝拜,更是对这位手握重权、却以天地为誓、以九族为质、甘为社稷百姓鞠躬尽瘁的摄政王,发自内心的、最崇高的敬意与拥戴!

  直播间的镜头,在这一刻,给了卡布单膝跪地、手抚胸膛、目光灼灼宣誓的特写,给了那枚沉重的金印特写,给了女帝何粥粥微微泛红、眼中含泪却强忍激动的特写,给了满朝文武心潮澎湃、肃然起敬的特写。标题,在无声的震撼与誓言的回响中,缓缓浮现:【九族为誓!赤胆忠心,托付江山,共赴未来!】

  弹幕,在经历了极致的寂静后,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震撼、感动与无与伦比的信任,彻底淹没了屏幕:

  【跪了!真的跪了!】【九族不赦!这誓言太重了!】【主播……这是把身家性命、身后名节全押上了!】【这是对权力的最高敬畏!对信任的最重回报!】【看得我热血沸腾,又热泪盈眶!】【君臣相得,莫过于此!】【有这样的摄政王,新朝何愁不兴?】【粥粥(女帝)眼睛红了,她也感动了。】【这誓言,比任何封赏都让人安心。】【有主播在,新夏稳了!】【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柱石!】【泪目,这是最好的承诺!】【从此以后,君臣一体,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