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离那虚影三寸，火劲还没散。
叶焚歌没收手，也没再往前送一寸。她知道，差这三寸，不是力竭，是命门未破。刚才那一击，火与霜撞出的光爆撕开了防御，可那虚影像烂代码强行重启，边缘裂了又合，罗盘碎片正一寸寸往中心聚。
她手腕压低，剑尖微微下坠，血顺着剑脊滑到刃口，滴在雪上，嗤地冒起一缕金烟。
萧寒还站着，左手垂在身侧，右臂抬着，冰刃凝在掌心，霜纹在他皮肤底下窜动，像有东西在啃他的骨头。他眼睁着，但眼神不对——一半是清醒，一半是被冻住的混沌。
“还能撑几秒？”叶焚歌没回头，声音压得像砂纸磨铁。
萧寒没答，只是手指抽了一下，冰刃颤了半寸。
够了。
她咬破舌尖，火劲从心口炸开，直冲掌心剑印。那烙印早就裂了口，血不是流，是往外渗，像烧红的铁被水浇过。可她不管，硬把最后一股气压进血剑。
剑身嗡鸣，地面那道她之前烧出来的火线突然亮了。
不是火，是残影。
刚才水镜炸开时留下的空间褶皱，像一面摔碎却没消失的镜子，还卡在空气里。她把剑尖抵上去，火劲一引，那残影竟被点燃，浮出一道扭曲的镜面，映出另一个战场——火浪翻天，人影交错，正是刚才那一幕的倒放。
虚实交叠。
她冷笑一声，心头血猛地注入剑身。
血剑震得几乎脱手，九道火线从剑尖射出，钉入那镜面残痕，每一根都像连着另一个时间点。火线尽头，九把血色剑影缓缓浮现，每一把上面，都映着一张脸。
楚红袖。
不是死时的惨白，也不是全息投影的虚淡，是活的——歪着头，挑着眉，冲她笑：“你这招，比我当年劈柴还难看。”
叶焚歌差点呛住。
这嘴损得，跟梦里那张纸条一个德行。
她没分神，掌心剑印一烫，立刻察觉异样——其中一道剑影，和梦里皇极殿那块剑诀碑文共振了。火势越旺，共鸣越强。她闭眼，靠那股热流锁定了位置。
睁开时，眼神冷了。
“红袖，”她低声道，“替我喊他一声。”
九道剑影同时轻颤。
下一秒，九个声音从不同方向响起，齐齐喊出：“萧寒——砍左边！”
萧寒右臂猛地一抖，冰刃横斩。
不是他主动出的招，是身体记住了。寒霜如瀑，直劈虚影左侧。而叶焚歌选定的那道剑影，也在此刻刺出。
虚实同步。
初代人皇虚影终于变了脸色。他抬手凝出三重屏障，命格之力化作金纹锁链层层缠绕，寻常剑气连近身都难。可这一剑不一样——它从现实与残影的夹缝里钻出来，像是从“还没发生”的时间点捅进“已经结束”的结局。
“不可能！”他怒吼，罗盘碎片化作锁链想缠住九剑。
可晚了。
叶焚歌低喝：“虚的归虚，实的——给我留下！”
她脚下一踏，火劲引爆地面火线。九道剑影瞬间实体化，像九根烧红的钉子，扎进空间裂缝。八道幻影轰然崩解，唯有一剑，贯穿虚影左肩。
金血喷出。
不是红，是带火的金，溅在雪上，烧出一个个小坑，冒出金焰。一股焦味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初代人皇踉跄后退，虚影胸口裂开一道缝，像是数据流崩塌的裂痕。他抬手想封，可那血止不住，顺着肩头往下淌，滴在罗盘碎片上，发出“滋滋”声。
“你……伤不了我。”他声音发颤，“这只是投影，非我本体。”
叶焚歌没追。
她收剑，血剑归鞘，九影消散。火线熄灭，地面只剩焦痕。她抬手抹了把脸，嘴角有血，掌心剑印裂得更深，疼得她指节发麻。
她低头，看见一滴金血溅在手背。
没擦。
而是用掌心剑印轻轻一碰。
火焰一闪，金血蒸发，留下一道焦黑指痕。
“我不用伤你本体。”她抬头，盯着那虚影，笑得像在骂人，“我只要知道——你也会流血。”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站着没动。
萧寒的冰刃已经化了，右手垂下，霜纹在皮肤下游走的速度慢了，但没退。他站在原地，呼吸沉重，左眼清明，右眼仍被霜纹覆盖。
“你听见红袖的声音了？”叶焚歌问。
萧寒没点头，也没摇头。
过了两秒，才沙哑吐出两个字：“……听到了。”
“那你还记得她说什么吗？”
他沉默。
叶焚歌也不急，从袖子里抖出一张纸条。焦边，字迹潦草，像是刚从火堆里抢出来。
她展开，念：“‘镜中魂不是备份，是双生。别砍光，留一口。’”
她抬头，盯着萧寒：“你猜，这届‘自己’为啥突然这么靠谱？”
萧寒眼神动了动。
还没开口，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两人同时低头。
那滴蒸发的金血，焦痕还在，可边缘开始蠕动，像活物。焦黑纹路缓缓延展，爬向叶焚歌的掌心剑印。
她皱眉，想退，可晚了。
一道金线顺着焦痕钻进皮肤，直冲心脉。
她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火劲本能反冲，可那金线不散，反而在经脉里游走，最后停在心口，像一颗埋进去的钉子。
“这是……”她喘了口气，抬头看向初代人皇。
那虚影正冷笑，肩上的伤口还在流金血，可眼神却像赢了。
“你以为你伤了我？”他声音低沉，“你只是……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叶焚歌瞳孔一缩。
心口那颗金钉，突然发烫。
她张嘴想骂，可喉咙像被卡住。
萧寒冲上来扶她，手刚碰到她肩膀，那金线突然跳动，顺着接触点窜向他右臂。
霜纹猛地暴涨，瞬间爬满整条手臂。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晃了晃。
叶焚歌一把推开他，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她盯着那焦痕，又看看虚影肩上的伤口，脑子里炸开一个念头——
那血，不是防御失败的代价。
是陷阱。
她低头，看见自己掌心剑印边缘，金线正缓缓形成一个符号，像罗盘，又像锁。
她抬手，一巴掌拍在雪地上。
火劲炸开，焦痕瞬间烧黑一大片。
可那符号，还在。
叶焚歌没收手，也没再往前送一寸。她知道，差这三寸，不是力竭，是命门未破。刚才那一击，火与霜撞出的光爆撕开了防御，可那虚影像烂代码强行重启，边缘裂了又合，罗盘碎片正一寸寸往中心聚。
她手腕压低，剑尖微微下坠，血顺着剑脊滑到刃口，滴在雪上，嗤地冒起一缕金烟。
萧寒还站着，左手垂在身侧，右臂抬着，冰刃凝在掌心，霜纹在他皮肤底下窜动，像有东西在啃他的骨头。他眼睁着，但眼神不对——一半是清醒，一半是被冻住的混沌。
“还能撑几秒？”叶焚歌没回头，声音压得像砂纸磨铁。
萧寒没答，只是手指抽了一下，冰刃颤了半寸。
够了。
她咬破舌尖，火劲从心口炸开，直冲掌心剑印。那烙印早就裂了口，血不是流，是往外渗，像烧红的铁被水浇过。可她不管，硬把最后一股气压进血剑。
剑身嗡鸣，地面那道她之前烧出来的火线突然亮了。
不是火，是残影。
刚才水镜炸开时留下的空间褶皱，像一面摔碎却没消失的镜子，还卡在空气里。她把剑尖抵上去，火劲一引，那残影竟被点燃，浮出一道扭曲的镜面，映出另一个战场——火浪翻天，人影交错，正是刚才那一幕的倒放。
虚实交叠。
她冷笑一声，心头血猛地注入剑身。
血剑震得几乎脱手，九道火线从剑尖射出，钉入那镜面残痕，每一根都像连着另一个时间点。火线尽头，九把血色剑影缓缓浮现，每一把上面，都映着一张脸。
楚红袖。
不是死时的惨白，也不是全息投影的虚淡，是活的——歪着头，挑着眉，冲她笑：“你这招，比我当年劈柴还难看。”
叶焚歌差点呛住。
这嘴损得，跟梦里那张纸条一个德行。
她没分神，掌心剑印一烫，立刻察觉异样——其中一道剑影，和梦里皇极殿那块剑诀碑文共振了。火势越旺，共鸣越强。她闭眼，靠那股热流锁定了位置。
睁开时，眼神冷了。
“红袖，”她低声道，“替我喊他一声。”
九道剑影同时轻颤。
下一秒，九个声音从不同方向响起，齐齐喊出：“萧寒——砍左边！”
萧寒右臂猛地一抖，冰刃横斩。
不是他主动出的招，是身体记住了。寒霜如瀑，直劈虚影左侧。而叶焚歌选定的那道剑影，也在此刻刺出。
虚实同步。
初代人皇虚影终于变了脸色。他抬手凝出三重屏障，命格之力化作金纹锁链层层缠绕，寻常剑气连近身都难。可这一剑不一样——它从现实与残影的夹缝里钻出来，像是从“还没发生”的时间点捅进“已经结束”的结局。
“不可能！”他怒吼，罗盘碎片化作锁链想缠住九剑。
可晚了。
叶焚歌低喝：“虚的归虚，实的——给我留下！”
她脚下一踏，火劲引爆地面火线。九道剑影瞬间实体化，像九根烧红的钉子，扎进空间裂缝。八道幻影轰然崩解，唯有一剑，贯穿虚影左肩。
金血喷出。
不是红，是带火的金，溅在雪上，烧出一个个小坑，冒出金焰。一股焦味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初代人皇踉跄后退，虚影胸口裂开一道缝，像是数据流崩塌的裂痕。他抬手想封，可那血止不住，顺着肩头往下淌，滴在罗盘碎片上，发出“滋滋”声。
“你……伤不了我。”他声音发颤，“这只是投影，非我本体。”
叶焚歌没追。
她收剑，血剑归鞘，九影消散。火线熄灭，地面只剩焦痕。她抬手抹了把脸，嘴角有血，掌心剑印裂得更深，疼得她指节发麻。
她低头，看见一滴金血溅在手背。
没擦。
而是用掌心剑印轻轻一碰。
火焰一闪，金血蒸发，留下一道焦黑指痕。
“我不用伤你本体。”她抬头，盯着那虚影，笑得像在骂人，“我只要知道——你也会流血。”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站着没动。
萧寒的冰刃已经化了，右手垂下，霜纹在皮肤下游走的速度慢了，但没退。他站在原地，呼吸沉重，左眼清明，右眼仍被霜纹覆盖。
“你听见红袖的声音了？”叶焚歌问。
萧寒没点头，也没摇头。
过了两秒，才沙哑吐出两个字：“……听到了。”
“那你还记得她说什么吗？”
他沉默。
叶焚歌也不急，从袖子里抖出一张纸条。焦边，字迹潦草，像是刚从火堆里抢出来。
她展开，念：“‘镜中魂不是备份，是双生。别砍光，留一口。’”
她抬头，盯着萧寒：“你猜，这届‘自己’为啥突然这么靠谱？”
萧寒眼神动了动。
还没开口，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两人同时低头。
那滴蒸发的金血，焦痕还在，可边缘开始蠕动，像活物。焦黑纹路缓缓延展，爬向叶焚歌的掌心剑印。
她皱眉，想退，可晚了。
一道金线顺着焦痕钻进皮肤，直冲心脉。
她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火劲本能反冲，可那金线不散，反而在经脉里游走，最后停在心口，像一颗埋进去的钉子。
“这是……”她喘了口气，抬头看向初代人皇。
那虚影正冷笑，肩上的伤口还在流金血，可眼神却像赢了。
“你以为你伤了我？”他声音低沉，“你只是……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叶焚歌瞳孔一缩。
心口那颗金钉，突然发烫。
她张嘴想骂，可喉咙像被卡住。
萧寒冲上来扶她，手刚碰到她肩膀，那金线突然跳动，顺着接触点窜向他右臂。
霜纹猛地暴涨，瞬间爬满整条手臂。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晃了晃。
叶焚歌一把推开他，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她盯着那焦痕，又看看虚影肩上的伤口，脑子里炸开一个念头——
那血，不是防御失败的代价。
是陷阱。
她低头，看见自己掌心剑印边缘，金线正缓缓形成一个符号，像罗盘，又像锁。
她抬手，一巴掌拍在雪地上。
火劲炸开，焦痕瞬间烧黑一大片。
可那符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