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的手还举着，指尖颤得像风里的枯叶。
那根指向她身后的手指，没动，也没收回。
叶焚歌刚劈出的火浪还在空气中翻滚，血剑余温未散，掌心的剑印却像被烙铁重新烫过，疼得她眼前发黑。她没倒，反而往前踏了半步——不是冲向初代人皇，而是盯着那堆碎成灰烬的血墙残渣。
就在她眼角扫过的瞬间，灰烬里泛起一丝红光。
不是火焰，也不是杀意，倒像是……一滴凝固的血，在雪地上缓缓蠕动。
“用我教你的方法。”
声音没从耳朵进，直接在脑子里炸开，轻得像耳语，熟得像骂人。
叶焚歌瞳孔一缩。
红袖？
她没回头，也没愣神，反手就把血剑往地上一插。
剑身入雪三寸，震出一圈涟漪，像是戳破了什么看不见的水面。
地面开始冒水。
不是雪化，也不是地泉，那水清得发亮，倒映着灰天，却在中心慢慢浮出一道人影——一个穿绯衣的女人，左臂有剑形胎记，正冲她翻白眼。
“傻丫头，愣着干嘛？镜花水月，不是让你看美男的！”
叶焚歌差点笑出声。
这语气，这嫌弃，跟活着时一模一样。
她咬破舌尖，火劲从心口炸开，顺着经脉冲向掌心。剑印还在流血，可她不管，硬把最后一股真气灌进血剑。地面水镜猛地扩张，像被掀开的盖子，整个雪原的倒影都扭曲起来。
镜中，萧寒睁开了眼。
不是现实里那个被程序操控、眼神空洞的萧寒。
镜中的他，眸子清亮，左眼黑布不知何时掉了，露出一只完好的眼——没有霜纹，没有程序烙印，只有她熟悉的、那种“你又在发疯”的无奈表情。
叶焚歌呼吸一滞。
“若你真是他，”她盯着水镜，声音压得极低，“就别让这破盘子赢！”
话音落，镜中萧寒动了。
右手缓缓抬起，动作和现实中的萧寒完全对称——一个抬手结印要封水镜，一个抬手凝霜要破局。
两股寒气在空中撞上。
现实的寒霜滞涩，像是被什么卡住，断断续续往外挤；镜中的寒霜却如江河倒灌，白雾翻涌，瞬间压过现实那股力道。
轰！
强光炸开，叶焚歌下意识抬臂挡脸，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是罗盘碎裂的动静。
她抬头，看见初代人皇的虚影在光中晃了一下，像是信号不稳的投影，边缘开始模糊。他抬手想稳住罗盘，可那三道魂链刚聚起来，就被寒霜对撞的余波震散。
“不可能！”他声音第一次带了颤，“你怎会……唤醒镜中魂？”
叶焚歌咧了咧嘴，牙上还沾着血。
“你管这叫唤醒？”她冷笑，“我连闹钟都叫不醒，还能叫醒他？”
她盯着水镜，镜中萧寒仍举着手，眼神没动，像是耗尽了力气。
而现实里的萧寒，右手僵在半空，指尖还在抽搐，明显被两股力量撕扯着。
“红袖，”叶焚歌低声道，“这招能撑多久？”
水镜晃了晃，红袖的虚影又浮现，这次只有一半脸，像是信号不良。
“够你砍两剑。”她顿了顿，“第三剑，得靠你自己。”
“两剑？”叶焚歌嗤笑，“你当我是砍瓜菜？”
“你本来就是。”红袖翻了个白眼，“十七岁，饭都不会做，梦里还得我前世的自己写纸条提醒穿秋裤。”
叶焚歌一噎。
这嘴损得，跟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没再废话，拔剑，火劲再度灌入剑身。血剑边缘发红，像烧透的铁条。她不冲初代人皇，也不砍罗盘，而是冲着两股寒霜交汇的中心——那团最亮的白光，一剑劈下！
剑未至，风先到。
火浪卷着剑气，像一条赤蛇扑向光核。
初代人皇终于变了脸色。
他抬手想挡，可那光核突然爆开，寒霜与火劲混在一起，炸出一圈环形冲击波。
他虚影一颤，胸口裂开一道缝，像是数据崩溃的裂痕。
罗盘咔地一声，一根指针断裂，坠向雪地。
“你……”他声音发冷，“你以为这样就能打破轮回？”
“轮回？”叶焚歌甩了甩剑上的火星，冷笑，“你那破系统连个复活甲都不给配，也配叫轮回？”
她话音未落，水镜突然剧烈晃动。
镜中萧寒的身影开始模糊，右手缓缓放下，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时间到了。”红袖的声音变得极轻，“他撑不住了。”
叶焚歌心头一紧。
她看向现实中的萧寒，他还跪着，右手僵在半空，像是被什么钉住。霜纹在他皮肤下游走，像程序最后的挣扎。
“还能再来一次吗？”她问。
水镜没回答，只缓缓缩回地底。涟漪消失，雪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那柄插在地上的血剑，还在微微震颤。
叶焚歌盯着它，忽然伸手，一把将剑拔起。
剑身带出一串火星，落在雪上，瞬间熄灭。
她转身，正对初代人皇。
对方虚影虽受损，但仍在重组，罗盘碎片正缓缓聚拢。
“你输了。”她说。
“我没输。”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只是延缓了进程。三魂归位，命格闭环，这是注定。”
“注定？”叶焚歌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你连个bug都修不好，还好意思说注定？”
她话音刚落，掌心剑印突然一烫。
不是疼，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梦里那座燃烧的皇宫，火势突然变旺。
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张纸条从袖子里飘出来，边缘焦黑，像是刚从火里抢出来的。
她低头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镜中魂不是备份，是双生。别砍光，留一口。”
叶焚歌：“……”
这届“自己”还挺会划重点。
她捏着纸条，抬头看向初代人皇。
对方正抬手，准备重新凝聚罗盘。
她没冲上去，反而退了一步。
然后，把血剑往地上一插，剑尖朝天。
火劲从剑身蔓延，顺着地面烧出一道红线，直指萧寒。
“红袖，”她低声说，“你说这招能撑两剑。”
“现在，我借你第三剑。”
地面红线猛地炸开，火浪顺着雪地冲向萧寒。
他身体一震，皮肤下的霜纹突然剧烈扭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
他抬起头，左眼黑布无风自动，缓缓滑落。
那只眼睛，清明如镜。
叶焚歌盯着他，声音很轻：
“醒得正是时候。”
萧寒没说话，只是抬手，掌心凝出一团寒霜。
不是罗盘，不是符印，而是一把冰刃。
他缓缓站起，冰刃指向初代人皇。
与此同时，叶焚歌拔剑，火劲缠身，剑尖直指同一目标。
两人一前一后，火与霜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弧光。
初代人皇第一次后退了半步。
他虚影边缘开始溃散，罗盘碎片悬浮在空中，迟迟无法聚合。
“你们……”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该存在。”
叶焚歌咧嘴一笑，血顺着嘴角流下。
“我们不该存在的事多了。”
“比如——”
她抬剑，火劲炸开，萧寒同时挥刃，寒霜奔涌。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直扑初代人皇。
光爆起的瞬间，血色屏障的残影再度浮现，红袖的面容在光中一闪而过。
她没说话，只是冲叶焚歌点了点头。
叶焚歌的剑，离那虚影只剩三寸。
那根指向她身后的手指，没动，也没收回。
叶焚歌刚劈出的火浪还在空气中翻滚，血剑余温未散，掌心的剑印却像被烙铁重新烫过，疼得她眼前发黑。她没倒，反而往前踏了半步——不是冲向初代人皇，而是盯着那堆碎成灰烬的血墙残渣。
就在她眼角扫过的瞬间，灰烬里泛起一丝红光。
不是火焰，也不是杀意，倒像是……一滴凝固的血，在雪地上缓缓蠕动。
“用我教你的方法。”
声音没从耳朵进，直接在脑子里炸开，轻得像耳语，熟得像骂人。
叶焚歌瞳孔一缩。
红袖？
她没回头，也没愣神，反手就把血剑往地上一插。
剑身入雪三寸，震出一圈涟漪，像是戳破了什么看不见的水面。
地面开始冒水。
不是雪化，也不是地泉，那水清得发亮，倒映着灰天，却在中心慢慢浮出一道人影——一个穿绯衣的女人，左臂有剑形胎记，正冲她翻白眼。
“傻丫头，愣着干嘛？镜花水月，不是让你看美男的！”
叶焚歌差点笑出声。
这语气，这嫌弃，跟活着时一模一样。
她咬破舌尖，火劲从心口炸开，顺着经脉冲向掌心。剑印还在流血，可她不管，硬把最后一股真气灌进血剑。地面水镜猛地扩张，像被掀开的盖子，整个雪原的倒影都扭曲起来。
镜中，萧寒睁开了眼。
不是现实里那个被程序操控、眼神空洞的萧寒。
镜中的他，眸子清亮，左眼黑布不知何时掉了，露出一只完好的眼——没有霜纹，没有程序烙印，只有她熟悉的、那种“你又在发疯”的无奈表情。
叶焚歌呼吸一滞。
“若你真是他，”她盯着水镜，声音压得极低，“就别让这破盘子赢！”
话音落，镜中萧寒动了。
右手缓缓抬起，动作和现实中的萧寒完全对称——一个抬手结印要封水镜，一个抬手凝霜要破局。
两股寒气在空中撞上。
现实的寒霜滞涩，像是被什么卡住，断断续续往外挤；镜中的寒霜却如江河倒灌，白雾翻涌，瞬间压过现实那股力道。
轰！
强光炸开，叶焚歌下意识抬臂挡脸，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是罗盘碎裂的动静。
她抬头，看见初代人皇的虚影在光中晃了一下，像是信号不稳的投影，边缘开始模糊。他抬手想稳住罗盘，可那三道魂链刚聚起来，就被寒霜对撞的余波震散。
“不可能！”他声音第一次带了颤，“你怎会……唤醒镜中魂？”
叶焚歌咧了咧嘴，牙上还沾着血。
“你管这叫唤醒？”她冷笑，“我连闹钟都叫不醒，还能叫醒他？”
她盯着水镜，镜中萧寒仍举着手，眼神没动，像是耗尽了力气。
而现实里的萧寒，右手僵在半空，指尖还在抽搐，明显被两股力量撕扯着。
“红袖，”叶焚歌低声道，“这招能撑多久？”
水镜晃了晃，红袖的虚影又浮现，这次只有一半脸，像是信号不良。
“够你砍两剑。”她顿了顿，“第三剑，得靠你自己。”
“两剑？”叶焚歌嗤笑，“你当我是砍瓜菜？”
“你本来就是。”红袖翻了个白眼，“十七岁，饭都不会做，梦里还得我前世的自己写纸条提醒穿秋裤。”
叶焚歌一噎。
这嘴损得，跟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没再废话，拔剑，火劲再度灌入剑身。血剑边缘发红，像烧透的铁条。她不冲初代人皇，也不砍罗盘，而是冲着两股寒霜交汇的中心——那团最亮的白光，一剑劈下！
剑未至，风先到。
火浪卷着剑气，像一条赤蛇扑向光核。
初代人皇终于变了脸色。
他抬手想挡，可那光核突然爆开，寒霜与火劲混在一起，炸出一圈环形冲击波。
他虚影一颤，胸口裂开一道缝，像是数据崩溃的裂痕。
罗盘咔地一声，一根指针断裂，坠向雪地。
“你……”他声音发冷，“你以为这样就能打破轮回？”
“轮回？”叶焚歌甩了甩剑上的火星，冷笑，“你那破系统连个复活甲都不给配，也配叫轮回？”
她话音未落，水镜突然剧烈晃动。
镜中萧寒的身影开始模糊，右手缓缓放下，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时间到了。”红袖的声音变得极轻，“他撑不住了。”
叶焚歌心头一紧。
她看向现实中的萧寒，他还跪着，右手僵在半空，像是被什么钉住。霜纹在他皮肤下游走，像程序最后的挣扎。
“还能再来一次吗？”她问。
水镜没回答，只缓缓缩回地底。涟漪消失，雪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那柄插在地上的血剑，还在微微震颤。
叶焚歌盯着它，忽然伸手，一把将剑拔起。
剑身带出一串火星，落在雪上，瞬间熄灭。
她转身，正对初代人皇。
对方虚影虽受损，但仍在重组，罗盘碎片正缓缓聚拢。
“你输了。”她说。
“我没输。”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只是延缓了进程。三魂归位，命格闭环，这是注定。”
“注定？”叶焚歌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你连个bug都修不好，还好意思说注定？”
她话音刚落，掌心剑印突然一烫。
不是疼，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梦里那座燃烧的皇宫，火势突然变旺。
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张纸条从袖子里飘出来，边缘焦黑，像是刚从火里抢出来的。
她低头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镜中魂不是备份，是双生。别砍光，留一口。”
叶焚歌：“……”
这届“自己”还挺会划重点。
她捏着纸条，抬头看向初代人皇。
对方正抬手，准备重新凝聚罗盘。
她没冲上去，反而退了一步。
然后，把血剑往地上一插，剑尖朝天。
火劲从剑身蔓延，顺着地面烧出一道红线，直指萧寒。
“红袖，”她低声说，“你说这招能撑两剑。”
“现在，我借你第三剑。”
地面红线猛地炸开，火浪顺着雪地冲向萧寒。
他身体一震，皮肤下的霜纹突然剧烈扭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
他抬起头，左眼黑布无风自动，缓缓滑落。
那只眼睛，清明如镜。
叶焚歌盯着他，声音很轻：
“醒得正是时候。”
萧寒没说话，只是抬手，掌心凝出一团寒霜。
不是罗盘，不是符印，而是一把冰刃。
他缓缓站起，冰刃指向初代人皇。
与此同时，叶焚歌拔剑，火劲缠身，剑尖直指同一目标。
两人一前一后，火与霜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弧光。
初代人皇第一次后退了半步。
他虚影边缘开始溃散，罗盘碎片悬浮在空中，迟迟无法聚合。
“你们……”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该存在。”
叶焚歌咧嘴一笑，血顺着嘴角流下。
“我们不该存在的事多了。”
“比如——”
她抬剑，火劲炸开，萧寒同时挥刃，寒霜奔涌。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直扑初代人皇。
光爆起的瞬间，血色屏障的残影再度浮现，红袖的面容在光中一闪而过。
她没说话，只是冲叶焚歌点了点头。
叶焚歌的剑，离那虚影只剩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