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鹰王的大补汤-《多子多福:背着赵敏成了明教教主》

  光明顶,后殿。

  日头高悬。

  正午的阳光炽烈如火。

  光线毫无遮拦地倾泻在这座巍峨山峰的至高处。

  后殿的琉璃瓦反射出一片耀目的金芒。

  仿佛整座宫殿都在燃烧。

  雕花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规整的几何形状。

  一片一片。

  印在冰凉厚重的青石地面上。

  光影分明。

  如同棋盘。

  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沉。

  无数细微的颗粒在金色的通道里翩跹起舞。

  静默。

  却又喧嚣。

  寝殿内弥漫着一股暖融的气息。

  混合着淡淡的馨香。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奢靡的味道。

  赵沐宸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即。

  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

  初醒时,带着一丝慵懒的迷蒙。

  但转瞬之间。

  便恢复了清明。

  锐利如鹰隼。

  又深沉如寒潭。

  他侧过头。

  目光落在身侧。

  殷离仍在沉睡。

  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绣枕上。

  衬得她裸露的肩颈肌肤愈发白皙。

  莹润如玉。

  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脉。

  她的睡颜带着浓重的倦意。

  长睫垂下。

  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嘴角却微微翘着。

  仿佛梦到了什么极好的事情。

  赵沐宸静静地看了她片刻。

  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伸出手。

  动作很轻。

  捻起滑落至她臂弯的锦被一角。

  缓缓拉起。

  仔细地覆住那滑腻的肩头。

  他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她的锁骨。

  触感微凉。

  细腻得惊人。

  如同上好的丝绸。

  又带着活生生的体温。

  殷离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触碰。

  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不悦。

  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娇慵的反应。

  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声。

  嗓音沙哑得厉害。

  仿佛被砂纸磨过。

  带着浓重的鼻音。

  “冤家……”

  “饶了我吧……”

  那声音里浸透了疲惫。

  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楚楚可怜的求饶意味。

  甚至隐约带着一丝哭腔。

  话音未落。

  她身子便无意识地朝里缩去。

  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将半张脸更深地埋进枕间。

  只留下一个乌发的后脑勺对着他。

  赵沐宸见状。

  轻笑出声。

  那笑声低沉。

  从胸腔里震出来。

  带着餍足的磁性。

  他收回手。

  不再扰她清梦。

  知道她确实累得狠了。

  赵沐宸坐起身。

  锦被从身上滑落。

  露出精壮的上身。

  肌肉的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如同雕塑。

  却又蕴含着活生生的、野兽般的力量。

  他赤着脚。

  踩在床榻边铺设的厚实地毯上。

  地毯是西域进贡的长绒毯。

  殷红如血。

  绒毛柔软。

  深深陷下。

  他站起身。

  一米九八的身高在室内投下长长的影子。

  肩膀宽阔。

  腰身劲瘦。

  双腿修长而笔直。

  仅是站着。

  便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压迫感。

  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走向一旁的乌木衣架。

  那衣架造型古朴。

  上面随意搭着他的衣物。

  他抓起最外面那件长袍。

  袍子是玄黑色。

  用最上等的天蚕丝混着金线织就。

  底色沉凝如夜。

  其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繁复的火焰纹路。

  以及明教独有的圣火图腾。

  这即是明教教主的袍服。

  尊贵。

  霸气。

  象征着无上的权柄。

  他随意地将袍子披在肩上。

  并未仔细整理。

  然后拿起一条同色的镶玉腰带。

  松松地系在腰间。

  动作看似漫不经心。

  却自有一股行云流水的洒脱。

  以及睥睨一切的慵懒。

  穿戴完毕。

  他整个人更显挺拔巍峨。

  黑金二色将他英俊凌厉的轮廓衬托得愈发醒目。

  宛如一尊行走的魔神。

  他转身。

  走向置于窗边的巨大铜镜。

  这铜镜打磨得极为光滑。

  清晰地映出人影。

  赵沐宸停在镜前。

  略略抬眼。

  看向镜中的自己。

  剑眉斜飞入鬓。

  鼻梁高挺如峰。

  唇线薄而清晰。

  下颌的线条干净利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眼瞳颜色比常人略深。

  近乎纯黑。

  看人时,目光沉静。

  却总让人觉得深不见底。

  偶尔有锐光闪过。

  便如寒星乍破。

  慑人心魄。

  这张脸。

  英俊得近乎超越了俗世的范畴。

  带着一种魔性的、妖孽般的吸引力。

  他抬手。

  用指节轻轻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触感光滑。

  只有一点极短的胡茬。

  硬硬的。

  “啧。”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

  唇边笑意加深。

  “真帅。”

  语气里没有半分谦虚。

  只有理所当然的欣赏。

  与一丝玩味的自恋。

  整理了一下略微敞开的衣襟。

  让那火焰纹路看起来更端正些。

  随即。

  他不再停留。

  转身。

  朝着寝殿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走去。

  脚步沉稳。

  落地无声。

  显示出对自身力量精妙绝伦的控制。

  “吱呀——”

  门轴转动。

  发出悠长而沉闷的声响。

  两扇厚重的门扉被他拉开一道足以通人的缝隙。

  刹那间。

  门外更为炽盛、更为纯粹的阳光。

  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冲入略显昏暗的寝殿。

  光与暗的界限被粗暴地打破。

  尘埃在涌入的光瀑中疯狂舞动。

  赵沐宸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

  挡在额前。

  修长的手指在逆光中显得骨节分明。

  适应了大约一息的时间。

  他放下手。

  迈步。

  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从私密的寝殿。

  踏入了公共的回廊。

  门外。

  是一条极长的回廊。

  回廊两侧是粗大的朱红廊柱。

  支撑着绘有彩画的穹顶。

  廊外是白玉栏杆。

  栏杆外便是万丈云海。

  风光奇绝。

  此刻。

  回廊两侧。

  每隔五步。

  便侍立着一名身穿洁白纱衣的明教侍女。

  她们身姿窈窕。

  面容姣好。

  低眉顺目。

  如同两排安静的玉雕。

  当那沉重的开门声响起时。

  所有侍女。

  动作整齐划一地。

  转过身来。

  面向殿门方向。

  这是教中规矩。

  当她们看清从门内踏出的那道高大身影时。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

  所有侍女的脸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飞快地漫上一层绯红。

  那红晕从耳根蔓延至脖颈。

  如同被晚霞染透的云朵。

  她们的目光甫一触及赵沐宸。

  便像是被烫到一般。

  慌忙垂下眼睑。

  死死盯着自己绣鞋的鞋尖。

  再不敢抬起。

  心脏却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如同擂鼓。

  “奴婢参见教主!”

  两排侍女齐刷刷地福身行礼。

  声音清脆。

  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们的头垂得更低了。

  几乎要埋进胸口。

  昨夜。

  寝殿内的动静。

  虽隔着厚重的门墙。

  但在这寂静的山巅夜里。

  仍有些许声响隐约透出。

  更何况。

  这位新教主内力深不可测。

  气息悠长。

  那持续了几乎整夜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即便模糊。

  也足以让守在外间的这些年轻侍女们听得心跳如雷。

  腿脚发软。

  此刻见到正主。

  尤其是看到他神采奕奕、毫无疲态的模样。

  再联想到那持续整夜的“战况”。

  教人如何能不心旌摇荡。

  羞窘难当。

  赵沐宸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两排侍女。

  将她们羞怯难抑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单音。

  “嗯。”

  算是回应。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仿佛这些青春鲜活的女子。

  与廊外的山石云海并无不同。

  他抬脚。

  便要沿着回廊。

  向前殿方向走去。

  步履从容。

  既然醒了。

  自然该去处理教务。

  昨夜。

  他才与杨逍、韦一笑等核心高层定下整顿明教、应对外敌的大计。

  诸多细节。

  尚需部署。

  教中积弊。

  也需雷霆手段清扫。

  想起昨夜议事时。

  那位风华绝代的峨眉掌门方艳青。

  哦,如今或许该叫她灭绝师太。

  她那副清冷孤高的面容。

  在听到自己一些“特别”提议时。

  所浮现出的那种又羞又恼、咬牙切齿。

  偏偏因内力受制、倚天剑被夺而无法发作的神情。

  赵沐宸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丝奇异的快意。

  还有那个跟在灭绝身后。

  始终低眉顺目、却难掩灵秀之气的周芷若。

  小姑娘看似温顺。

  可偶尔抬眼时。

  眸底深处闪过的复杂光芒。

  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这小妮子。

  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正思量间。

  突然。

  前方光线一暗。

  一道极为魁梧雄壮的身影。

  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

  挡住了回廊前行的去路。

  也将大片阳光遮住。

  投下厚重的阴影。

  紧接着。

  一阵洪亮无比。

  中气十足。

  仿佛能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的笑声。

  轰然响起。

  “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恣意。

  带着毫不掩饰的欢畅与满意。

  在空旷的回廊里反复回荡。

  “好小子!”

  “总算是起来了!”

  “老夫可是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声若洪钟。

  震得人耳膜微微发痒。

  赵沐宸脚步一顿。

  停在原地。

  抬眼望去。

  只见回廊的尽头。

  一名老者正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身材极为高大。

  虽不及赵沐宸。

  却也远超常人。

  骨架宽大。

  肩膀厚实。

  行走间龙行虎步。

  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老者须发皆白。

  但那白并非衰败的枯白。

  而是如银丝般亮泽。

  满头银发以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头顶。

  额前几缕散发随风微动。

  两道白眉又长又浓。

  斜斜向上飞起。

  直插鬓角。

  如同两把雪亮的宝剑。

  眉下。

  一双眼睛非但没有寻常老人的浑浊。

  反而炯炯有神。

  目光锐利如电。

  开阖之间。

  精光四射。

  仿佛能穿透人心。

  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

  天鹰教创教教主。

  白眉鹰王。

  殷天正。

  同时。

  他也是殷离的亲祖父。

  按眼下这层关系论。

  算是赵沐宸的便宜“岳祖”。

  或者说。

  便宜“爷爷”。

  殷天正今日显然刻意收拾过。

  一身崭新的鹰纹锦缎长袍。

  袍子是深青色。

  上用银线绣着一只展翅欲击的雄鹰。

  鹰眸锐利。

  栩栩如生。

  与他本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红光满面。

  精神矍铄。

  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沉稳有力。

  虎虎生风。

  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头。

  几步之间。

  便已跨过长长的距离。

  来到赵沐宸面前。

  相距不过五尺。

  他站定。

  先是上下下。

  仔仔细细。

  将赵沐宸打量了一番。

  那目光。

  灼热。

  直接。

  毫不避讳。

  从赵沐宸挺拔的身姿。

  宽阔的肩背。

  劲瘦的腰身。

  一路扫过。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欣慰。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长辈的、略带促狭的满意。

  那模样。

  不像是在看一位武功盖世的教主。

  倒像是在欣赏一头血脉极其优秀、筋骨强健无比的……

  绝世神驹。

  或者。

  更直白点。

  种马。

  “殷老前辈。”

  赵沐宸面色不变。

  迎着殷天正那“炙热”的目光。

  双手抬起。

  从容地拱了拱。

  语气平和。

  带着适当的尊重。

  尽管他是明教教主。

  地位尊崇。

  但在私下的场合。

  面对这位既是教中元老重臣。

  又是自己枕边人嫡亲祖父的长者。

  该有的礼数。

  他并不吝啬。

  “哎!”

  殷天正闻言。

  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挥。

  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江湖豪客特有的爽快劲。

  “叫什么前辈!”

  他声音洪亮。

  震得近处一名侍女的耳坠都轻轻晃动。

  “太见外了!”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

  说着。

  他那厚实有力的手掌。

  已经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赵沐宸的左侧肩膀上。

  并非礼节性的轻拍。

  而是实实在在地。

  用力捏了捏。

  五指如钩。

  感受着掌心下那坚硬如铁、却又充满弹性的肌肉。

  以及肌肉之下。

  那沉稳如山、磅礴如海的雄浑内力。

  这一捏。

  看似随意。

  实则殷天正已暗中用上了三四分真力。

  若是寻常江湖好手。

  被这么一捏。

  肩胛骨即便不碎。

  也难免酸痛难当。

  身形晃动。

  然而。

  赵沐宸却只是静静地站着。

  身形如松。

  纹丝不动。

  甚至连衣袍的褶皱都未有大的变化。

  仿佛那足以捏碎岩石的力道。

  只是清风拂过山岗。

  他肩部的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力量自然生出。

  便将那股试探性的力道无声无息地化解。

  消弭于无形。

  殷天正眼中精光骤然一亮。

  如同黑夜中划过的闪电。

  心中暗喝一声:

  好!

  好深厚的内力根基!

  好强悍的肉身底子!

  这份举重若轻、深不见底的修为。

  这份不动如山、反震无痕的体魄。

  果然不愧是能慑服天下凶器倚天剑。

  能力压六大门派高手。

  一招定乾坤的绝世人物!

  自家那个野丫头。

  从小没爹没娘。

  性子跳脱泼辣。

  不服管教。

  没想到。

  眼光倒是顶尖!

  找了这么一位人物。

  这身板。

  这能耐。

  配她。

  那是绰绰有余!

  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

  殷天正心中念头电转。

  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如同盛开的菊花。

  “以后没人的时候。”

  他收回手。

  捻着雪白的长须。

  语气亲热。

  不容置疑地说道。

  “跟着阿离。”

  “叫我一声爷爷便是!”

  “爷爷。”

  赵沐宸从善如流。

  没有任何犹豫。

  干脆利落地叫了一声。

  声音清朗。

  坦然。

  这声“爷爷”叫得殷天正通体舒泰。

  心花怒放。

  脸上每一道皱纹似乎都舒展开来。

  “好!”

  “好!”

  “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声比一声畅快。

  笑声再次回荡在回廊中。

  惊起远处屋檐下栖息的几只飞鸟。

  随后。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猛地转过身。

  对着回廊拐角处。

  中气十足地喝道:

  “来人!”

  “把老夫准备的东西!”

  “赶紧端上来!”

  声音在廊柱间碰撞回响。

  显见得心情极好。

  话音刚落。

  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拐角后传来。

  紧接着。

  两名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明教弟子。

  一前一后。

  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物件走了过来。

  那物件是一个巨大的炖盅。

  材质是厚重的黑陶。

  表面粗糙。

  未经细致打磨。

  却自有一种古朴厚重的气息。

  炖盅极大。

  直径足有寻常人家洗脸的木盆大小。

  高度也接近两尺。

  两名弟子臂膀肌肉贲起。

  显然这炖盅分量不轻。

  他们走得极稳。

  极慢。

  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

  仿佛抬着的不是一盅汤。

  而是什么易碎的稀世奇珍。

  或是威力巨大的火药桶。

  炖盅的盖子盖得严丝合缝。

  但仍旧有缕缕白色的蒸汽。

  从盖沿的缝隙中不断溢出。

  袅袅上升。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

  一股极其浓郁。

  甚至有些霸道的气味。

  弥漫开来。

  那气味十分复杂。

  首先冲入鼻腔的。

  是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药香。

  混合了数十种药材的气息。

  甘苦。

  辛涩。

  还有些许奇异的腥甜。

  紧接着。

  是一股更为野性、更为醇厚的肉香。

  仿佛是什么巨兽的筋骨血肉被长时间熬煮后。

  释放出的最本质的精华味道。

  两股气味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股极具冲击力的热流。

  直冲人的天灵盖。

  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却又有些头晕目眩。

  两名弟子在殷天正面前三步处停下。

  稳稳地将巨大的黑陶炖盅放在回廊光滑的地面上。

  动作轻缓。

  生怕溅出一滴。

  “这是?”

  赵沐宸的目光落在这巨大的炖盅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有些疑惑地看向殷天正。

  殷天正捋着长须。

  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而又得意的笑容。

  他走上前。

  并不假手他人。

  伸出右手。

  那手上布满了老茧。

  却稳定有力。

  他握住炖盅盖子上方的陶钮。

  “小子。”

  “看好了。”

  “这可是爷爷我的一片心意!”

  话音未落。

  他手腕一用力。

  “呼——!”

  厚重的黑陶盖子被一把掀开。

  顿时。

  一大团浓白如乳、翻滚如云的热汽冲天而起。

  瞬间将殷天正的半截身子都笼罩其中。

  更为汹涌澎湃的香气。

  如同决堤的洪水。

  轰然四散!

  那香味浓郁了何止十倍!

  整个回廊。

  仿佛都被这滚烫浓香的气息填满。

  守在两旁的侍女们忍不住悄悄吸了吸鼻子。

  随即脸上更红。

  纷纷屏息。

  那汤色映入眼帘。

  并非寻常的乳白或清亮。

  而是一种极其深邃的暗红色。

  浓稠得如同尚未完全凝固的岩浆。

  在炖盅内微微晃荡。

  表面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花。

  光润亮泽。

  汤汁之中。

  沉沉浮浮着各种食材。

  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数段粗大如成人手臂的骨头。

  骨质晶莹。

  隐现玉色。

  显然并非凡品。

  有数片切得极厚的肉片。

  纹理分明。

  呈暗红色。

  浸泡在浓汤中。

  吸饱了汤汁。

  有数颗红艳艳、圆滚滚的果实。

  表皮几乎被熬化。

  露出里面沙质的瓤。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难以辨认的根茎或条块状物体。

  颜色或黑或黄或褐。

  在暗红的汤液中载沉载浮。

  “这是老夫天不亮就亲自去后厨盯着。”

  殷天正指着那沸腾的浓汤。

  脸上带着炫耀的神色。

  如同展示自己最得意的收藏。

  声音洪亮。

  开始如数家珍。

  “用了地心岩火。”

  “足足熬了三个时辰!”

  “一刻未曾间断!”

  “才得了这么一盅精华!”

  他拿起旁边弟子递过来的一支长柄木勺。

  探入汤中。

  轻轻搅动。

  发出粘稠的“咕嘟”声。

  “瞧瞧这个。”

  他用勺子捞起一段粗大晶莹的骨头。

  那骨头中空。

  表面有奇异的纹路。

  “这是教中弟子深入昆仑山万丈冰窟之下。”

  “猎杀的一头百年雪斑虎的虎骨!”

  “取的是最精华的腿骨!”

  “至阳至刚!”

  “最能强筋健骨!”

  勺子再动。

  舀起一片厚实暗红的肉片。

  “这是长白山巅。”

  “活了怕是近千年的灵鹿心头肉!”

  “最是滋补气血!”

  “固本培元!”

  接着。

  又捞起几颗红艳的果实。

  “这是西域火焰山特产的黑枸杞!”

  “非百年以上树龄不取!”

  “滋阴补肾。”

  “妙用无穷!”

  他一样样指过去。

  语气热烈。

  显然对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极为满意。

  这些都是寻常武者梦寐以求的滋补圣品。

  价值连城。

  可遇不可求。

  然而。

  殷天正的话还没说完。

  他的木勺在汤底探了探。

  似乎捞起了什么东西。

  手腕一抖。

  颜色深褐。

  形态有些特异的条状物被捞了起来。

  在浓稠的汤汁包裹下。

  依然能看出其形态。

  殷天正嘿嘿一笑。

  那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男人都懂的、心照不宣的猥琐。

  他微微倾身。

  凑近赵沐宸。

  压低了洪钟般的嗓音。

  神秘兮兮地说道:

  “还有这个……”

  “这可是今早才送到的鲜货。”

  “教中驯兽堂那帮小子。”

  “在西北荒漠里围了三天。”

  “才放倒了一头罕见的异种金睛狂暴公牛!”

  “取了这玩意儿。”

  “立刻冰镇着送上光明顶。”

  “第一时间就下了锅!”

  “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他特意用木勺点了点那物事。

  强调道。

  “大补!”

  “特补!”

  “壮阳!”

  “补肾!”

  “固本培元!”

  “强化根基!”

  “对你这样……咳咳,消耗大的年轻人来说。”

  “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保管你喝了之后。”

  “龙精虎猛!”

  “夜夜……”

  “咳咳!”

  他似乎觉得在侍女面前说这些不太妥当。

  硬生生把后面更直白的话咽了回去。

  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

  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沐宸看着那根在木勺上颤巍巍、滴着浓汤的物件。

  又看了看殷天正那满是期待和“你懂的”神情的脸。

  再嗅着空气中那混合了无数大补药材和“特殊食材”的、浓郁到有些呛人的味道。

  饶是他心志坚毅。

  见过大风大浪。

  此刻眼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

  额头上仿佛垂下几道看不见的黑线。

  好家伙。

  这哪里是什么补汤。

  这分明是一锅汇集了天下至阳至刚之物的“烈火熔岩”!

  这一大盅要是全喝下去。

  别说自己这经过系统强化、几近非人的体魄。

  就算真是一头洪荒巨兽。

  恐怕也得补得浑身燥热。

  气血狂飙。

  鼻血长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