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恶报弥天大谎 铁证戳穿阴谋-《猎人的抗战》

  “少将阁下,镰仓那个老东西……在沙哇村自杀了!”

  省城日军司令部的情报参谋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办公室,手里的电报像片枯叶般抖个不停。高仓文山正对着镜子整理军装,闻言猛地转过身,三角眼死死盯住参谋,军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自杀?他敢!”

  参谋慌忙递上电报:“战俘营传来的消息,说他……他还写了血书谢罪,承认侵华有罪……”

  “八嘎呀路!”高仓一把将电报撕得粉碎,纸屑纷纷扬扬落在锃亮的军靴上,“一个帝国少将,向支那人谢罪?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突然抓住参谋的衣领,猩红的眼睛里喷着火,“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帝国的脸面往哪里搁?!”

  参谋被勒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说:“还……还好只有战俘营少数人知道……可……可万一被那些八路军利用……”

  高仓猛地松开手,在办公室里疯狂踱步,军刀的刀鞘不断撞在办公桌角。突然,他停在窗前,望着远处八路军活动的太行山区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自杀?不,他是被八路军杀害的!”

  “阁下?”参谋愣住了。

  “马上通知《华北日报》!”高仓抓起电话,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让他们头版头条报道:帝国忠勇少将镰仓正雄,在沙哇村被八路军残忍虐杀,血书实为伪造,目的是污蔑皇军!”他对着电话咆哮,“要写得惨!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八路军的野蛮!让支那人知道,与皇军为敌的下场!”

  次日清晨,省城的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华北日报》的号外。头版照片上,镰仓的尸体被刻意摆成扭曲的姿势,旁边用粗大的黑体字写着:“暴行!八路军虐杀战俘,帝国少将含冤而死!”

  报童背着报纸穿梭在人群中,嘶哑地喊着:“看报看报!八路军残杀日军战俘!镰仓少将血洒沙哇村!”

  百姓们围在报栏前,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文字,个个眉头紧锁。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啐了一口:“瞎扯!八路军待战俘比亲儿子还亲,咋会杀人?”

  “就是!前阵子我远房侄子从沙哇村逃回来,说那里的鬼子战俘都在盖房子,顿顿有窝头吃,哪像被虐待的样子?”

  “这报纸是小鬼子办的,能有句真话?无非是想挑唆咱们跟八路军闹矛盾!”

  议论声中,几个便衣特务混在人群里,见百姓不信,便故意大声嚷嚷:“你们懂啥?八路军最会装好人!背地里杀人不眨眼!镰仓少将可是大人物,说杀就杀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在他们眼里更不算啥!”

  这话刚说完,就被一个穿短打的青年怼回去:“你见过?还是你亲眼看着了?在这儿瞎咧咧,我看你就是小鬼子的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推搡着要把特务揪出来,特务见状不妙,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

  沙哇村的临时指挥部里,曹兴国捏着地下党送来的《华北日报》,指节捏得发白。报纸上的文字颠倒黑白,把镰仓的自杀说成“虐杀”,把血书说成“伪造”,字里行间都透着挑唆军民关系的险恶用心。

  “无耻!”严英豪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溅了一地,“这高仓真是疯了!为了抹黑咱们,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王黑风蹲在地上,手里转着铁球,冷笑一声:“他越急着泼脏水,越说明心里有鬼。镰仓的血书就在咱们手里,战俘营那么多人看着,他想赖也赖不掉!”

  曹兴国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他想利用舆论搞事,咱们就用事实戳穿他。黑风,你去战俘营,让高个子和小个子他们写份证词,说说镰仓自杀的经过,还有血书的内容,然后想办法送到省城,让百姓们知道真相。”

  “我这就去办!”王黑风站起身,又想起什么,“要不要把镰仓的坟墓拍张照片?也算个证据。”

  “可以。”曹兴国点头,“让通信兵去拍,注意隐蔽,别让日军侦察机发现。”

  战俘营里,高个子和小个子听说要写证词,都没有犹豫。高个子握着笔,手虽然有些抖,写下的字却一笔一划很认真:“镰仓自杀当日,我在现场,亲眼见他胸口插着铁勺,血书为其所写,字字属实……”

  小个子在一旁补充:“他死前三天就茶饭不思,常说‘罪孽深重’,绝非被八路军所杀……”

  其他几个愿意作证的战俘也纷纷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最后都在证词上按了手印。王黑风把这些证词仔细收好,又让通信兵去村西头拍了镰仓坟墓的照片——简陋的木牌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这些东西要是送到省城,保管打烂高仓的脸!”王黑风将证词和照片交给地下党联络员,“务必小心,这可是捅向小鬼子的软刀子!”

  联络员把东西藏进掏空的扁担里,点了点头:“放心吧,今晚就能送到省城同志手里,保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省城的地下党据点里,联络员将证词和照片交给负责人老周。老周连夜组织人抄写,又把照片翻拍了几十张。第二天一早,省城的大街小巷就出现了大量匿名传单,上面印着战俘们的证词和镰仓坟墓的照片。

  “真相!镰仓实为自杀谢罪,血书字字泣血!”

  “日军报纸颠倒黑白,只为掩盖侵略罪行!”

  传单像雪片般落下,百姓们争相抢夺,看到传单上的内容,再对比《华北日报》的报道,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说小鬼子的报纸不可信吧!”

  “连自己人谢罪都要污蔑成被杀,这心也太黑了!”

  “八路军真是仁义,还给战犯立坟,换了小鬼子,早把人挫骨扬灰了!”

  《华北日报》社门口,几个愤怒的百姓把报纸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踩。报社的编辑们看着外面的景象,个个面如土灰——他们知道报道是假的,却没想到八路军的反击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高仓文山收到消息时,正在召开军官会议,听闻省城百姓都在传阅揭露真相的传单,气得当场掀翻了会议桌,茶杯、文件散落一地。

  “废物!一群废物!”他指着宣传科长的鼻子怒骂,“连份报纸都办不好!让你们造个谣,结果反倒让八路军占了上风!”

  宣传科长吓得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少将阁下息怒!我们没想到……没想到八路军手里有证据,还能把传单撒得满城都是……”

  “查!给我查!”高仓拔出军刀,将刀鞘狠狠摔在地上,“挖地三尺也要把地下党揪出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敢跟皇军作对,是什么下场!”

  然而,愤怒归愤怒,他心里清楚,这场舆论战,自己已经输了。百姓们不再相信日军的报纸,甚至有人开始质疑皇军的“正义性”,这比打一场败仗还要让他恐慌。

  沙哇村的打谷场上,百姓们也听说了省城的事,个个笑得合不拢嘴。那个之前被日军特工吓到的老太太,拉着王黑风的手说:“还是你们有办法!小鬼子想泼脏水,反倒弄了一身泥!”

  “这叫自作自受。”王黑风笑着说,“他们越是想掩盖,就越说明心里有鬼。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瞎咧咧!”

  战俘们也听说了消息,高个子战俘对小个子说:“你看,公道自在人心。咱们说的是真话,总有一天会被人相信。”

  小个子点点头,手里的刨子刨得更卖力了——他正在给新建的教室做窗户,阳光下,木头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像极了那些正在被抚平的伤痕。

  指挥部里,曹兴国看着地下党发来的捷报,对严英豪说:“高仓想靠造谣动摇咱们的根基,真是打错了算盘。民心向背,从来不是几张报纸能改变的。”

  “下一步,他该不会又想动武吧?”严英豪问。

  “有可能。”曹兴国指着地图,“他在舆论上输了,肯定想在军事上捞回来。让各营加强戒备,尤其是老爷岭和村口的防御,别给小鬼子可乘之机。”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正在盖教室的战俘们,又想起镰仓的血书,轻声说:“战争可以摧毁很多东西,但摧毁不了真相,更摧毁不了人心。高仓越是疯狂,就越离失败不远了。”

  夕阳西下,省城的日军司令部笼罩在暮色中。高仓文山站在窗前,看着街上渐渐散去的人群,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揭露真相的传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自己不仅没能抹黑八路军,反而让他们的声誉更高了。

  “曹兴国……”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里的疯狂中多了一丝恐惧,“我绝不会放过你!”

  而在沙哇村,夜色中的教室已经亮起了油灯,小个子战俘正在战士的指导下,给窗户刷上桐油。灯光透过窗户纸,在地上映出温暖的光晕,像一颗在黑暗中顽强跳动的心脏。

  王黑风路过教室,看到这一幕,笑着对身边的战士说:“瞧见没?不管小鬼子怎么折腾,咱们的日子还得好好过,这教室盖好了,孩子们就能读书了。”

  战士点头:“等打跑了小鬼子,让他们读好书,将来建设国家,再也不受人欺负。”

  晚风拂过,带来了远处的虫鸣声,也带来了希望的气息。属于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真相与正义,早已站在了他们这边。

  “好日子,快了。”王黑风望着星空,轻声说。

  战士在一旁用力点头:“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