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兴国军的家底-《明末狠人:苟在辽东开荒建后宫》

  六月底,辽东大地迎来了新政后的第一个夏收。

  本溪城外,新开垦的万亩农田一片金黄。

  这些土地,有汉人开的,有满人开的,还有不少是汉满合作开的——汉人教种地,满人出力气,收获对半分。

  都使用了经过优化的粮食种子,使用了兴国军最新的种植技术,还种植了最新的玉米、土豆、地瓜等高产作物。

  李青云站在田埂上,看着农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半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猎户和农民为了争地大打出手。

  现在,虽然还有隔阂,但至少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大人,您看这个。”

  主簿王明德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上半年的账目。”

  李青云接过翻看。粮食产量比预计多了三成,铁矿产量恢复到战前水平,税收…...他皱起眉:“税收怎么这么少?”

  “是主公的政策减了赋税。”

  王明德说,“农业税减了三成,工商税减了两成。主公..说,民生未复,不宜多取。”

  “那军费…..”

  “主公从胶东金矿调银子过来了。”

  王明德压低声音,“听说招远那边,一个月能出五千两金子。”

  李青云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招远有金矿,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兴国军在辽东新政推行半年,效果喜人。

  但问题也开始浮现出来。

  六月初,本溪发生了第一起“特权案”。

  一个兴国军的都尉,强占了一个满人商户的铺子,还打伤了人。

  商户告到县衙,李青云查实后,按律判都尉赔偿、降职。

  但军法司那边不干了,说军人犯法该由军法处置,地方官府无权过问。

  事情闹到赵子龙那里。

  赵子龙听完双方陈述,问那个都尉:“你可知罪?”

  都尉跪着:“末将知罪…...但末将以为,那商户原是清廷包衣,财产本该没收.....”

  “所以你就替官府做主了?”

  赵子龙冷笑,“律法写得清清楚楚,私有财产不可侵犯。你是不是觉得,穿着这身军装,就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

  都尉不敢说话了。

  赵子龙当庭宣判:“严格执行兴国军相关法律,一,赔偿商户全部损失。二,革去军职,降为士卒。三,服劳役三个月。”

  他环视在场的文武官员,“你们都听好了,在兴国军治下,法大于权。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士卒,是汉人还是满人,犯了法,一样受罚!”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兴国军。

  百姓们看到,兴国军的法,真的不是摆设。

  八月十五,中秋节。

  赵子龙专门来到辽东视察,在本溪举办了盛大的夜宴,邀请各族代表参加。

  宴席摆在县衙前的广场上,足足摆了上百桌。

  汉人的月饼,满人的饽饽,蒙人的奶食,回人的油香…...各色食物摆在一起,象征着这片土地上的多元。

  赵子龙举杯:“这第一杯酒,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所有人——不论汉满蒙回,都是辽东的儿女。”

  众人举杯共饮。

  “第二杯,敬那些在战乱中逝去的人。愿他们的魂魄安息,愿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不少人红了眼眶。

  “第三杯,”

  赵子龙看着在场众人,“敬未来。愿我们的子孙后代,能生活在一个没有仇恨、没有战乱的时代。”

  宴会进行到一半,作为改邪归正代表的马三端着酒杯过来:“将军,我敬您。”

  赵子龙看着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好,好得很。”

  马三咧嘴笑,“我儿子在学堂,成绩好。我在矿场,现在是小组长了。就是…..”

  他挠挠头,“就是有时候做梦,还梦见打仗。”

  “仗会打完的。”

  赵子龙拍拍他的肩,“但要打完仗,先得让人心不打仗。”

  这时,一个老秀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是当初反对新政最激烈的人之一:“将军,老朽…...老朽有句话想说。”

  “请讲。”

  “老朽活了六十岁,经历过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也见过努尔哈赤、皇太极。”

  老秀才声音发颤,“从没见过像将军这样治地的。不杀降,不屠城,不分满汉,一体对待…..老朽当初不明白,现在.....”

  他深深一躬,“现在明白了。将军要建的,不是一朝一代的基业,而是千秋万代的太平啊!”

  广场上安静了。

  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崇祯十三年(1639年)八月十六。

  大连兴国军议事堂内气温很高,却压不住堂上的凝重气氛。

  赵子龙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的是各部呈报的册簿,摞起来足有两尺高。

  孙传庭、沈廷扬、曹文诏、曹变蛟、贺一龙、柳秀娘、柳如烟等随赵子龙前来的将领分坐两旁,还有从各基地赶来的民政官员,连远在朝鲜的曹文耀都赶回来参会。

  “都到齐了。”

  赵子龙合上手中的粮册,“又过去半年了,该盘盘上半年的账了。柳部长,从你这开始。”

  柳秀娘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辽东地图前。

  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兴国军控制的城镇、工坊、矿场、屯田点。

  “诸位,先说人口。”

  她拿起细木棍,轻点地图,“截止七月底,兴国军治下在册人口,一千五百四十五万余人,翻了近六倍有余。”

  堂上一阵低语。

  这个数字让在座的将领都有些吃惊,人员增速确实迅速。

  “细分如下。”

  柳秀娘继续道,“

  他顿了顿:“其中,十六至四十岁青壮男子达到六成,这是我们的主要兵源基础。”

  曹变蛟插话:“柳部长,这里面有多少是主动投奔的流民?”

  “六成以上。”

  柳秀娘说,“今年河南、陕西、山西等地大旱,甚至蝗灾,再加上清军入塞,逃难来的百姓比去年多了三成。我们在各口岸设了救济点,凡是愿意来的,经过筛选后,都给予安置。”

  赵子龙点头:“接着说粮食。”

  赵子龙继续问道。

  柳秀娘换了一本更厚的册子:“粮食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各地官仓存粮。”

  她翻开册页,“总计八千四百万斤,约合五万六千石。”

  “这么少?”

  曹文诏皱眉,“这才能够吃多久?”

  “按每人每日一斤算,够全境百姓吃四十五天。”

  柳秀娘说,“但这是官仓,民间还有存粮。今年辽东收成不错,加上我们从江南、南洋购买的粮食,到明年夏收前,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她话锋一转:“问题是分布不均。朝鲜存粮最多,辽东次之,胶东最少。而且…..”

  她看向赵子龙,“主公,有件事必须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