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民族融合-《明末狠人:苟在辽东开荒建后宫》

  三月二十一,本溪第一所学堂开学了。

  校舍设在原县学,山东调来的先生担任山长。

  按照赵子龙的指示,学堂不分满汉,适龄儿童皆可入学,学费全免,还管一顿午饭。

  告示贴出三天,报了八十多个孩子,其中汉童七十多,满童只有九个,蒙童两个。

  开学那天,问题来了。

  九个满童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前面的汉童总回头偷看,窃窃私语。

  教书的先生是个老秀才,张口就是“夷狄”、“胡虏”,虽然被宋应星严厉训斥过,但习惯难改。

  课上到一半,一个叫那日松的蒙童突然站起来:“先生,您说的不对。”

  老秀才皱眉:“哪里不对?”

  “您说‘胡人无百年之运’,但我们大元…...”

  那日松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汉童打断。

  “大元早亡了!现在是大明!”

  “你.....”

  课堂顿时乱了。

  孩子们分成两派争吵起来,满童虽然人少,但也加入了战团。

  宋应星闻讯赶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孩子们扭打在一起,桌椅翻倒,书本散落一地。那个叫那日松的蒙童额头破了,鲜血直流,却还死死揪着一个汉童的衣领。

  “都住手!”

  先生气得胡子发抖。

  他让助教把受伤的孩子带去包扎,然后把所有人集中到院子里。

  “知道为什么打仗吗?”

  他问。

  孩子们沉默。

  “因为你们从小被教着恨对方。”

  先生缓缓道,“汉人恨满人抢了他们的地,满人恨汉人占了他们的猎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地、那些猎场,原来是谁的?再往前数,数百年、上千年,这片土地上生活过多少人?鲜卑人、契丹人、女真人、汉人...你来我往,打来打去,死了多少人?”

  他走到那日松面前,掏出手帕给他擦额头的血:“疼吗?”

  那日松点点头。

  “你打的那个孩子,他也疼。”

  先生又走到那个汉童面前,“你父母可能死在清军刀下,你恨满人,对吗?”

  汉童红着眼点头。

  “但他的父母呢?”

  他指着那日松,“可能死在明军刀下。仇恨一代传一代,什么时候是个头?”

  院子里鸦雀无声。

  “从今天起,学堂立三条规矩。”

  他一字一顿,“第一,不准提‘胡虏’、‘蛮夷’之类的话。第二,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第三,每月考试,前五名有奖,不分满汉。”

  他顿了顿:“现在,互相道歉。”

  孩子们面面相觑。

  良久,那日松先开口:“对不住,我不该先动手。”

  被他打的汉童也小声说:“我…...我也不该骂你。”

  开春,柳秀娘按赵子龙主意,颁布了一道引起轩然大波的命令——鼓励满汉通婚。

  告示一出,全城哗然。

  汉人这边,老辈人直摇头:“胡汉不婚,这是祖训!”

  满人那边,旗人更是激烈反对:“娶汉女?那不是辱没祖宗吗!”

  连李青云都私下找宋应星:“宋先生,这是不是.....太急了?”

  宋应星苦笑:“我也劝过将军,但将军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族群隔阂不打破,辽东永远不稳。”

  赵子龙的办法很直接——重赏。

  告示写明:凡满汉通婚者,县衙赠银二十两,良田五亩,免三年赋税。所生子女,可直接入官办学堂,成年后优先录用为吏。

  此外,他还做了两件事:一是亲自为第一对通婚的新人主婚;二是将几个激烈反对的士绅请到将军府“喝茶”。

  四月十五,第一对新人出现了。

  新郎叫陈大壮,山东移民,二十五岁,是个木匠。

  新娘叫乌云,满洲镶蓝旗出身,十八岁,父亲战死了,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同意了这门婚事。

  婚礼在县衙举办,柳秀娘亲自到场。

  她送了一对银镯子,说:“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生的孩子,既是汉人的孩子,也是满人的孩子,是辽东的孩子。”

  乌云的母亲也来了,老太太病得厉害,被人搀扶着。

  她拉着柳秀娘的手,老泪纵横:“大人…...我儿子死在了战场上,我不想女儿也…...”

  “放心吧。”

  柳秀娘温声道,“在兴国军治下,再也没有满汉厮杀了。”

  这场婚礼成了全城的焦点。

  有人唾骂,有人观望,但也有人动心了——二十两银子、五亩地,在这乱世,是多少人一辈子挣不来的。

  到四月底,陆续又有七对新人成婚。

  然还是少数,但冰封开始融化了。

  本溪铁矿场三月初八复工。

  复工前,柳秀娘亲自到矿场宣布了新章程:废除原来的奴工制,改为雇工制。矿工按工作量拿工钱,每日工作六个时辰,十天休一天。矿场设医馆、学堂、食堂,矿工子弟可免费入学。

  更重要的是,矿工可以参股——每年利润的两成,按工作量分给矿工。

  “这是画饼吧?”

  老矿工王老五私下对工友说,“老子挖了三十年矿,从明军到清军,没见过这么好的事。”

  但很快他们就信了。

  三月二十,矿场出了事故。

  一段矿道坍塌,埋了五个人。

  按照旧例,这种事故死伤自负,能扔几个铜板就算仁义了。

  但这次,矿场总管第一时间组织抢救,救出三人,两人不幸遇难。

  柳秀娘亲自到场,给遇难者家属每户发了五十两抚恤银,承诺抚养其子女至成年。

  “从今天起,”

  柳秀娘站在矿工面前,“在兴国军的矿场,每一条命都是命。安全第一,产量第二。”

  王老五看着手中的十文钱——这是今天半天的工钱,比他过去一天挣的还多。

  他忽然哭了,三十年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

  新政推行得越深入,反对的声音就越隐蔽,但也越危险。

  四月初五,鞍山出了大事。

  鞍山煤矿复工比本溪晚,因为原来的守军抵抗更激烈,清理工作花了更长时间。

  复工当天,矿场发生了爆炸,死七人,伤二十多。

  调查结果是人为——有人蓄意破坏。

  “是萨满教的人。”

  下属向贺一龙汇报,“抓了三个,都是汉人,但和城里的满人遗老有勾结。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破坏新政。”

  贺一龙沉默良久:“怎么处理?”

  “按律当斩。”

  “斩。”

  他直接点头,“但斩之前,要公审,要让所有人知道为什么斩。另外…...”

  他顿了顿,“查查那些满人遗老,如果有实据,一起处理。但记住,不搞株连,不搞扩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