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资源受阻寻他法-《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

  我靠在老槐树上,右手还在抖。玉佩贴着皮肤,那道新裂的纹路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腕骨。刚才执事弟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林渊签了令,所有与首席之争相关的资源都被冻结。

  补气散、凝神露,全停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泛白,不是因为用力,而是经脉里的滞涩感越来越重。归元爆后留下的空缺还没补上,现在连最基本的灵力运转都变得吃力。三日后就是对决,如果状态不能恢复到巅峰,不用打我就输了。

  我迈步往北走。

  旧库房在宗门最偏的角落,平日连打扫的人都懒得去。路上遇到几个弟子,看见我走近,立刻低头避开。我不怪他们。在这宗门里,站队比修行更重要。谁赢,就跟谁。

  转过两道墙,铁门出现在眼前。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锈迹从铰链处蔓延到门板。一股霉味混着腐草的气息飘出来。我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进去,而是闭眼启动因果回溯。

  血色丝线在识海中交织,画面浮现。

  里面是倒塌的药柜,丹炉翻倒,炉底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壳。角落有几只瓷瓶倒在木架下,液体渗出,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褪成淡黄。我让视线扫过每一寸空间,终于在最里侧的抽屉里发现一个密封罐。它还完整,但灵气波动微弱,几乎断绝。

  不够用。

  就算把里面的东西全提炼出来,也只能支撑一次低阶符阵。我要的是能打通第八节点的材料,不是残渣。

  我睁开眼。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动衣角。这地方确实没人管,可也真没什么可拿的。林渊这一招比直接挑衅更狠——他不让我动手,也不给我理由翻脸。他只是切断我的路,等我自己垮下去。

  我转身离开。

  回到主峰后崖时天已经暗了。观星台在崖边突起的一块石坪上,平时只有轮值弟子来记录星象。今晚没人。我走过去,在石台边缘坐下。

  夜风很冷。

  我闭上眼,开始回想过去几个月走过的任务路线。南域……苏墨提过星砂藤可以替代聚灵丹的主材。那种草生长在火山口附近的岩缝里,采回来要立刻封存,否则三天内就会失去效力。他还说过,丹香阁每年有一次外域试炼,允许其他宗门弟子用稀有药材交换高阶丹药。

  我记得他说这话时正蹲在火炉前搅动药鼎,头也没抬。

  “你要是有命活着穿过魔道交界区,倒是可以试试。”

  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现在看,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在脑子里算时间。从这里到南域最快也要五天脚程,中间要过三座关卡,其中两处被魔道势力渗透。如果走空中路线,御兽宗的飞行妖兽可以缩短一半时间,但需要凭证和引荐信。我没有。

  而且,一旦离开宗门,林渊那边一定会放出话——萧烬临阵脱逃,不敢应战。

  他们会说我是怕了。

  南宫璃不在,没人替我说一句话。那些原本观望的人,会立刻倒向林渊。我再回来时,可能连擂台都上不了。

  可如果不走呢?

  留在这里,靠着旧库房里的残渣硬撑,三日后上去打一场明知会输的仗?让他们看我狼狈落败,然后彻底踩进泥里?

  我不甘心。

  我睁开眼,望向南方。

  天边有几颗星亮着,排成一道斜线,像是指向某个方向。我没有动,只是盯着那片星空。很久以后,我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

  决定了。

  我不在原地耗死。我要去南域,找新的资源。只要能在决战前赶回来,一切就还有转机。

  我走下崖台,沿着小路回居所。

  院子里那口古井还在,井绳垂下来,末端打了结。我走到屋内,从柜底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我上次从幽磷谷带回来的赤晶碎末,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符纸。我把它们一一摊开,检查哪些还能用。

  最后一张符纸放在桌上。

  它是完整的,边缘有些发黄,但符纹清晰。我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细微的刺感。这张符是我亲手画的第一张爆裂符,那时候我还不能引灵入体,靠的是反复练习和一点点运气。

  我把它折好,放进怀里。

  然后走到井边打水洗脸。水很凉,冲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我抬起头,甩掉脸上的水珠,看着漆黑的院子。

  他们以为断了我的资源,就能让我低头。

  他们错了。

  我转身进屋,点亮油灯。灯芯跳了一下,火光映在墙上。我打开一个小木箱,把干粮、火石、备用符纸装进去。动作很慢,但每一样都放得稳。

  做完这些,我坐在床沿,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它还在发热,那道裂纹没有扩散,也没有好转。系统界面安静地浮在识海里,血字任务依旧悬着,没有变化。

  我闭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声钟响。是巡夜的时辰到了。我睁开眼,没有起身,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握住了那张符纸。

  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现在不能走。夜里行动太显眼,容易被人盯上。我要选在人最多的时候离开——清晨弟子集合练功时,混在人群里走出去,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风声。

  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林渊既然开始动手,就不会只卡资源。接下来会有更多手段等着我。但我已经想清楚了,与其等人把我逼到绝路,不如自己撕开一条路出来。

  我睁开眼。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桌角的一瓶空药瓶上。玻璃反着光,像一小片水面。

  我盯着那点光,忽然想起苏墨说过的话。

  他说南域有种草叫月华露草,长在生命泉眼边上。那种草夜里会发光,采的时候不能用手碰,要用银剪子剪根部,否则灵气会散。

  他说那种草泡出来的药汁,能让人的潜能短暂爆发。

  我坐直身体。

  如果能找到那种草……

  念头刚起,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不是巡夜弟子的节奏。那人走得慢,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犹豫要不要敲门。

  我站起来,手按在刀柄上。

  门没锁。

  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一阵沉默。我没有出声,也没有靠近门。屋里灯还亮着,外面的人一定能看到窗上映着的人影。

  过了几息,脚步声又响起,这次是走远了。

  我松开刀柄。

  重新坐下时,心跳比刚才快了一些。我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冲我来的。但我知道一件事——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站起身,走到桌前吹灭油灯。

  黑暗瞬间吞没房间。

  我站在原地没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风从院外吹进来,带着一点湿气。远处有弟子低声说话的声音,很快又没了。

  我抬手摸了摸怀里的符纸。

  它还在。

  我转身走向床边,准备坐下继续等天亮。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响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在了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