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对峙之际破迷局-《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

  石碑裂开的声音在石厅里回荡,像一道惊雷劈进死寂。那道裂缝从碑顶斜贯而下,黑液顺着裂口渗出,却不再流向环形槽,反而倒退着缩回地面缝隙。神秘人高举铁杖的动作僵在半空,青光剧烈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

  墙上的符文同时暗了下去。

  他面具下的眼睛猛地一缩,手背青筋暴起,铁杖狠狠砸向地面,想要重新引动阵法。可石碑毫无反应,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

  我知道机会来了。

  玉佩在我掌心发烫,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三枚时空碎片,重力反转只持续了两息,但足够打乱他的节奏。现在我的精神力已经有些迟滞,识海里的血色丝线微微颤动,提醒我今日的回溯次数只剩一次。

  不能再等。

  “癸!”我低喝一声。

  他趴在地上,听到声音立刻抬手,一把将插在岩壁上的短匕拔出。动作牵动伤口,他脸色一白,额头冷汗直冒,但手臂没有停下。匕首脱手飞出,划破空气,直取那人肩窝。

  对方察觉时已来不及格挡,左肩被刺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铁杖倾斜,撞在石柱上发出巨响。

  我趁势冲出,短刃横扫,逼得他抬臂招架。金属相击,火星四溅。他力气不小,但我占了先机,接连三刀压得他无法喘息。第四刀斩向他握杖的手腕,他急忙后撤,脚下一滑踩进黑液,整个人失去平衡。

  面具边缘崩裂,露出一角苍白的脸。

  我认出来了——药堂外盯过我三次的那个执事,丁长老身边常跟着的人。他不是试炼弟子,是混进来的。

  他似乎也意识到身份暴露,不再恋战,猛地甩出袖中粉末。灰雾腾起,带着刺鼻气味。我屏住呼吸急退,靠到石柱旁。再看时,他人已跃向内侧通道,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我没追。

  癸还在地上,腿上的血没止住。我快步走过去,撕下衣角替他包扎。布条刚缠上,他就抓住我的手腕。

  “你……赢了?”他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没赢。”我把匕首递给他,“阵法只是中断,没毁。他还会回来,或者有人接替。”

  他咬牙点头,把匕首攥紧。

  我站起身,走向方才那人站立的位置。铁杖留下的痕迹还在,地面有几道划痕。我蹲下查看,在石柱根部发现一块掉落的玉牌,沾着血迹。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丹香阁副阁主独有的蛇形密纹。

  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符纸。

  我打开,上面写着:“子时三刻,碑启,信物归位。”字迹工整,墨色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另一枚残牌半埋在碎石里,编号清晰——圣天宗内务堂七九三号,直属丁长老管辖。

  证据齐了。

  他们勾结外宗,伪造身份,潜入秘境,目的就是启动这座石碑。至于通往何处,现在还不清楚,但绝不是为了宗门利益。

  我收起两块令牌和符纸,贴身藏好。玉佩忽然又是一震,比之前更急。我闭眼,催动因果回溯。

  血色丝线浮现眼前,画面快速闪现——

  第一帧:那执事逃入通道深处,推开一扇隐蔽石门,里面亮起幽蓝灯火。几名黑衣人正在布置阵台,中央放着一块与石碑凹槽形状相同的玉符。

  第二帧:其中一人取出卷轴展开,上面画着九座相同结构的石碑,分布在大陆不同区域。每一座都标注了时间,最近的一处就在三日后。

  第三帧:南宫璃站在圣天宗大殿前,突然捂住胸口跪倒,眉心朱砂黯淡无光。身后石柱裂开,一条漆黑锁链缓缓探出。

  画面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呼吸一沉。

  不止这一处。全大陆有九座这样的碑,他们在同时启动。而南宫璃体内的封印,正与这些阵法共鸣。一旦全部开启,她会被直接牵引,成为开启通道的钥匙。

  必须尽快通知她。

  我看向癸。他已经靠在石柱边,脸色发青,嘴唇泛白,但意识清醒。

  “还能走吗?”我问。

  他试了试撑地,腿一软又跌回去。“走不动……但可以爬。”

  我说:“你留在这里,别碰任何东西,等我回来。”

  他摇头。“我不拖后腿。你说过,一起出去。”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伸手把他扶起来。他身体颤抖,全靠我支撑才没倒下。

  “那就跟紧。”我说,“别掉队。”

  我们慢慢往入口方向移动。每一步都小心避开地上的黑液和断裂符文。石厅依旧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交错响起。

  走到一半,我忽然停下。

  石碑背面那个嵌着半块残玉的凹槽,刚才明明裂开了,现在却恢复如初,连裂缝都不见了。我走近几步,伸手摸去,表面光滑冰冷,没有任何破损痕迹。

  不对劲。

  我回头看向玉佩,它正不断震动,频率越来越快。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是感应。

  它想靠近那个凹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指尖刚触到凹槽边缘,玉佩猛然一烫,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股信息直接冲进识海——

  一幅地图浮现,标记着九个红点,每一个都对应一座石碑的位置。其中一个在我脚下,另一个……在圣天宗后山禁地。

  最后一个,位于极北雪原深处,那里本该是片荒原,此刻却被一团黑雾笼罩。

  地图消失的瞬间,玉佩裂纹又多了一道,从边缘延伸至中心。

  代价来了。

  我后退一步,心跳加快。系统开始反噬,灵力运转出现短暂阻滞,右手五指微微发麻。

  癸靠在不远处,低声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我们继续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轻微响动。

  我猛地转身,只见石碑底部渗出一缕黑烟,迅速凝聚成人形轮廓。那不是实体,像影子投在地上自行活动。它没有脸,也没有声音,只是静静站着,面对我们。

  我拉着癸后退,手按在短刃上。

  那影子缓缓抬起手,指向石碑凹槽,又转向我腰间的玉佩。

  然后,它弯下腰,用指尖在地面划出一个符号——与我在符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子时三刻,碑启,信物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