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人靠近生警惕-《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

  短刃撞上石碑侧壁,发出刺耳的响声。火星溅起,划破昏暗的石厅。那人影猛地一震,手停在半空,那块发光牌子距离凹槽只差寸许。

  我没有迟疑,立刻向左横移两步,闪身躲到石柱后方。柱体粗糙,表面刻着断裂的符文,我背靠其上,呼吸压低。眼角余光扫过癸,他正蜷在入口角落,左手按住大腿伤口,指缝渗血。他抬头看我,嘴唇微动,没出声。

  我对他点了下头。

  别动。

  那人缓缓转过身,斗篷下摆沾了黑液,微微发亮。他没有追击,也没有退开,只是将铁杖收回身侧,站得笔直。面具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幽光中泛着冷色。

  “何必动手?”他说,声音平稳,像早有准备,“同为试炼弟子,何不共探此地?”

  我没答话。右手摸向腰间玉佩,指尖触到裂纹边缘。它还在震,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而是一种急促的提示。刚才那一瞬的画面——锁链从地底伸出,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入黑暗——还在我脑子里。

  那不是幻象。

  我闭眼,催动因果回溯。

  血色丝线自识海浮现,缠绕眼前。这一次我没让画面乱冲,而是把意识集中在那人身周。气机流动、灵力轨迹、袖口微尘……所有细节被拉成一条条细线,交织成网。

  第一帧:铁杖上的青光与墙符共振,频率一致,但源头不同。这不是本地信物,是仿制的探路器。

  第二帧:他在丁长老密室外停留过,站在阴影里,与一名灰袍人低声交谈。那灰袍人袖口绣着丹香阁副阁主才有的蛇纹。

  第三帧:他右袖内侧沾着一点粉末,极淡,几乎看不见。那是丹香阁特制的引毒粉,用于标记目标,遇血则活。

  三处节点连成一线。

  他是丁长老的人,混进秘境,带着外宗信物,目的就是启动这座石碑。

  我睁眼,冷笑一声。

  “你说合作,却带着丁长老的气息,还混着丹香阁的毒引。”我盯着他,“当我是瞎子?”

  他没动,但右手已悄悄移向腰间囊袋。那里鼓起一块,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我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左脚前踏半步,灵力灌入地面,震起一圈尘雾。同时,三枚残符从袖中滑落,贴地飞出,呈三角分布。这是我之前战斗时留下的布置,虽不完整,但足以构成陷阱阵眼。

  符纸无声燃起,灵光交错,直逼他下盘。

  他反应极快,铁杖横扫,青光炸开,符网瞬间崩解。可他没追击,反而后撤半步,站定不动。

  “既然看穿,”他声音转冷,“便休怪我不讲情面。”

  面具缝隙中泛起红光,像是某种禁术被激活。空气里的灵压骤然加重,墙上的符文开始明灭闪烁,石碑顶部的凹槽嗡鸣加剧,红粉缓缓旋转。

  阵法要启动了。

  我迅速召回短刃,反手插入地面裂缝。黑液顺着刃身流向改变,原本汇向环形槽的路径被打断。能量循环出现断点,石碑的震动弱了一瞬。

  有效。

  “癸,往入口爬,别回头。”我低喝。

  他咬牙撑地,拖着伤腿一点点挪动。每动一下,脸上都闪过痛意。但他没停下。

  那人盯着我,铁杖拄地,青光未散。

  “你拦不住。”他说,“这地方不属于你们萧家,也不属于圣天宗。它本就是开启通道的钥匙。”

  “我知道它是钥匙。”我握紧短刃,“但你不是来探索的。你是来献祭的。”

  他顿了一下。

  “你知道多少?”

  “足够。”我说,“你在丁长老那里听过我的名字,对吧?知道我救了癸,知道我破解了坡道毒雾,也知道我能在关键时刻预判动作。”我抬眼看他,“所以你装作不知情,想用‘合作’骗我放松警惕。可惜,你忘了清理袖口的痕迹。”

  他没否认。

  面具下的红光更盛,一股热浪自他身上扩散。墙符剧烈闪烁,石碑嗡鸣加快,黑液如活物般扭动,朝环形槽汇聚。

  不能再拖。

  我左手结印,玉佩微颤。时空碎片在识海翻滚,我能动用因果律武器,让局部重力反转,或者冻结时间三息。代价大,但能打断仪式。

  可癸还没走远。

  就在这时,石厅深处传来规律震动。七息一次,和之前一样,但节奏变了,更快,更密。

  咔、咔、咔。

  像是机关齿轮在转动。

  那人嘴角微扬,终于开口:“你听到了吗?它醒了。”

  我没理他,目光扫过石碑背面。那个嵌着半块残玉的凹槽还在,位置偏下,隐蔽。我的玉佩忽然剧烈一震,比刚才更烫。

  它想靠近。

  但这不是召唤,是警报。

  我盯着那人,一步步后退,靠近石柱。只要再退三步,就能完全藏住身形,同时把癸护在死角。

  他没动,铁杖斜指地面,青光流转。

  “你以为你能阻止?”他说,“伏羲大人早已布局百年。南宫璃体内的封印,剑无尘丢失的剑谱,苏墨炼丹失败的那炉药……都是计划的一环。你不过是个变数,迟早被抹去。”

  我停下脚步。

  “你说南宫璃?”

  “她快撑不住了。”他轻笑,“等这里阵法完成,第一道锁链就会伸向圣天宗。她逃不掉。”

  我拳头攥紧。

  玉佩震动不止,识海血丝隐隐浮现。我想再用一次回溯,看看未来片段是否更新。可三次机会已用其一,剩下两次必须留到关键时刻。

  那人忽然抬手,铁杖高举。

  青光暴涨,照满整个石厅。墙符全亮,石碑嗡鸣达到顶峰,红粉急速旋转,形成一道小型旋风。黑液如蛇般爬行,汇入槽中。

  阵法进入最后阶段。

  我猛然踏地,短刃抽出,准备强行切断能量流。哪怕拼着反噬也要打断。

  就在这时,癸突然闷哼一声。

  他倒在离入口还有两步的地方,左手抓着岩壁,指节发白。血从腿上流下,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他撑不住了。

  我心头一沉。

  那人冷笑:“现在,你还敢动吗?”

  我没答。

  右手缓缓摸向怀中碎片。

  只要一枚,就能复制他的铁杖术法,反向干扰信号。代价是灵力紊乱,可能当场瘫痪。但我别无选择。

  我捏住碎片,准备激活。

  石厅深处的震动突然停了。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连滴水声都没了。

  那人也察觉不对,铁杖微偏,面具转向内侧通道。

  我也看了过去。

  那边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但空气变了。

  沉重,压抑,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升起。

  我的玉佩猛地一烫,几乎烧进皮肉。

  血色丝线不受控地炸开。

  画面闪现——

  石碑裂开,地面塌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破土而出,直扑那人面门。他挥杖格挡,却被巨力掀翻,面具碎裂,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丁长老身边的执事,曾在药堂外盯过我三次。

  画面消失。

  我回神瞬间,石碑发出一声脆响。

  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