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曹文不能留了-《女子不能科考?我教出满朝文武》

  顾丕熙想去喝点酒助眠,到底还是放下了,他和妹妹不同,他并不爱酒,若是放纵自己,早晚形成酗酒恶习,那一定不是双卿愿意看到的。

  顾丕熙吹灭蜡烛,回到床上合衣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顾丕熙只觉得头越来越疼,睡意却总也不肯光顾,思忖着如此浪费时间,还不如起来再读一会儿书。

  这时,大门方向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

  顾丕熙起先还未在意,因为声音实在太轻,还以为是有猫咪上了房,近来常有流浪猫来,顾丕熙拿着白天存下来的肉准备出去喂猫。

  正要推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他顿时浑身僵硬,梗在原地。

  就见一个钩子钩住了墙头,一个黑衣人跃身上了墙,灵敏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顾丕熙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黑衣人背上背了一个水箱,跳下来的时候漏出来一点,顾丕熙此刻感官高度发达,嗅出来那是油。

  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为何要加害他们,但是已经明白了,他们是要烧死他。

  尽管院子里只进来一个黑衣人,顾丕熙知道,肯定不止他一个,此刻那个黑衣人正蹑手蹑脚四处巡逻,顾丕熙猜测他是要确认环境安全,然后便会招呼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只怕自己和顾凡一共四人,未必对付得了他们,他们肯定有武器,且从这个黑衣人的身手来看,训练有素。

  顾丕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后退几步,他匍匐在地,爬着到了墙边,摘下了挂在墙上的弓箭。

  豆大的汗珠滚落,顾丕熙压制双手的颤抖,自地上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还好白日间顾凡和曹文玩投壶,有些散落的箭就插在地上的箭筒中。

  窗外黑衣人的身影倒映在窗棂上,还在不断移动着,顾丕熙拉弓,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必然搞出很大动静,说不定门外的人会猛然冲进来。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把他引过来悄无声息杀掉!

  那太危险了,可事到如今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没有多少时间了,顾丕熙打定了主意,在黑衣人摘下背后水箱,俯身正要倒油的时候,发出一声咳嗽。

  黑衣人顿时脊背一僵,猛地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床上似乎有人影起来,又一阵咳嗽声传来,想来是半夜咳醒了,起来要喝水。

  他来不及多想,自窗户撞进去,落地的瞬间手中的匕首便向前刺去。

  拔步床安置在西北角,背光,黑衣人尚未看清便一刀刺过去,猛然感觉不对劲,软绵绵的,定睛一看,竟然是披了衣服的枕头。

  他心道不好,还未回过神来,一闷棍砸在头上,人还来不及哼一声便倒了过去。

  顾丕熙连忙从房间里找了绳子将他牢牢绑在床柱上。

  外面的人迟迟等不到回信,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

  顾丕熙处理好一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蹑手蹑脚溜出屋子,捂住每个人的嘴巴把他们叫醒了。

  顾凡经历过马贼,陈述好歹是个大人,两人勉强能保持镇定。

  但曹文实在吓坏了,整张床板都在抖动,他,他不要死啊,死一定很疼吧,他自小除了读书的苦,可从没吃过什么皮肉苦啊,再说了他还没娶媳妇呢。

  顾凡叹口气,看他不中用,生怕他叫出声来坏了事,连忙拿自己的臭袜子把他的嘴堵上了。

  顾丕熙对陈述说过:“你会射箭的吧,等下他们等不到人肯定会翻进来的,到时候上来墙头一个,咱们就射下去一个。”

  又对顾凡说道:“凡哥,过年的烟花我记得还有,一旦他们上来了,你马上燃放一个,巡逻的人看到,也便知道有意外,谁会半夜放烟花呢,即便他们赶不来,那些人见闹出了东京,也可能赶紧跑掉了。”

  顾凡点点头。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目光中虽然满满惊恐,但也格外坚定团结,毕竟生死在此一举。

  曹文被熏得眼泪直流,吐掉口里的臭袜子,说道:“我,我,我也会,射,射箭。”

  顾凡看他那哆哆嗦嗦的样子,他只要不说话就行了。

  但是顾丕熙还是把弓箭递给了他。

  门外的人们终于按耐不住了,这么久过去了,那个人还没给到信号,肯定是出事了。

  于是大家你推我搡,要再出一个人进去看看,但是这次大家都有了戒备,谁也不愿意去,最后就地抽签选出来一个人,愣是给推了上去。

  那人一上了墙,准备直接往院子里泼汽油,顾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一把火烧了得了。

  结果刚一上了墙,一支燃着火苗的箭划过夜空,刺中了那人的左肩。

  那人向后摔倒,水箱里的油洒了出来,纷纷扬扬落在众人头上身上,紧接着几只带着火苗的箭相继射了出来。

  众人瞳仁里尽是悦动的火苗,尖锐的箭头,心中猛然一惊,大呼一声不好。

  很快,烈火烹油,燃烧起来,有几个黑衣人被腾空窜起的火舌瞬间包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曹文这会儿也不抖了,拿起弓箭一阵猛射,外面惨叫声不断,不由得意道:“嘿嘿,以为小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想不到我们还会射箭吧。”

  他一支接一支放箭,直到顾丕熙按住他酸胀的肩膀,曹文才发现不对劲,外面怎么忽然这么安静了?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顾凡小声说道:“是不是他们走了?”

  但是谁也不敢出去看,就这么安静地等着,房间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料峭早春,夜晚寒露重,但每个人都一头汗。

  等了许久,外面依然没有一丝动静。

  曹文和陈述渐渐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角的汗,弓箭顺手扔到一旁,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尤其胳膊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曹文起身给几人倒水,喝了两口水,感觉到尿意,于是便推开门准备去撒尿。

  门打开的一刻,砰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曹文裤带刚解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屋内三人也是一惊,待顾丕熙起身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些黑衣人还没走,而且比他们想象的要多,足足十多人,此刻已经撞开了大门,冲进了院落。

  为首的那人挥了挥手,左手边几个人开始泼油,右手边一个人得了眼色,拔出长剑冲着曹文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