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母现踪,乱葬秘辛-《朱墙絮语:庶女谋凰途》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土味,卷得地上的纸钱漫天飞。灰衣人缓缓抬手,摘下斗笠边缘的黑纱——当那张脸完整地落在苏微婉眼底时,她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住了。

  眉梢那颗淡红的朱砂痣,是她十岁前每天清晨帮母亲描眉时,指尖反复触碰过的温度;眼角那道浅浅的细纹,是母亲当年为她缝棉衣时,熬夜留下的痕迹;连说话时微微抿唇的习惯,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眼前的灰衣人,竟是她以为早已“病逝”六年的生母,柳姨娘!

  “娘……”苏微婉的声音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往前迈了一步,又猛地停住,“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当年相府的人说你急病去世,我还……我还为你守了三年孝!”

  柳姨娘(灰衣人)看着她,眼眶也红了,却伸手拦住她靠近:“婉儿,先别过来。这里不安全,我没时间跟你细说,但你必须知道——我当年不是病逝,是假死。”

  “假死?”苏微婉的脑子嗡嗡作响,之前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又重新拼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假死?是因为太后的长生蛊吗?”

  “是,也不是。”柳姨娘从袖中拿出一支银簪,正是苏微婉在疏影院旧箱里找到的那支带裂痕的银簪——只是此刻簪头的梅花上,还刻着一个极小的“北”字,“这支簪子,是当年太后手下的人追杀我时,被他们的刀劈出的裂痕。我发现的不仅是长生蛊,还有太后和北狄的勾结密信——她想借长生蛊控制先帝和朝臣,再让北狄趁机入侵,里应外合夺取大胤江山。”

  苏微婉盯着簪子上的“北”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北狄?太后竟然勾结外敌?那你假死,是为了避开追杀,暗中调查?”

  “是。”柳姨娘点头,声音哽咽,“当年我把密信藏在梅香那里,想让她转交镇国公,可没等她送出,太后就发现了。我没办法,只能让我的心腹丫鬟替我死,对外谎称‘急病去世’,自己则扮成老妇,躲在宫外。梅香为了保护我,故意暴露自己,让太后以为她就是掌握密信的人,最后被林墨和张太监灭口……”

  “梅香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苏微婉想起梅香绝笔信里的“柳姨娘是知己”,想起陈兰说梅香死前攥着陌生头发,原来那一切都是为了掩护生母,“那你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我?张妈送的青蒿、验方集,还有那些提醒我‘梅香’‘九龙玉佩’的纸条,都是你送的?”

  柳姨娘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是苏微婉在别院成衣房夹层里找到的那张带血渍的药方:“这张药方是我当年偷偷放在那里的,里面最后一味被墨点住的药,是解长生蛊的关键药材‘冰魄草’。我知道柳氏会逼你入宫,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你留线索,让你学药理自保,也让你有机会找到解药和密信。”

  苏微婉接过药方,指尖抚过那片墨点,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了陈旧的血渍:“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我这些年……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还差点被柳氏和太后害死!”

  “我不能。”柳姨娘的声音带着无奈,“太后的人一直在找我,我一旦露面,不仅会连累你,还会让我这些年的调查功亏一篑。我只能看着你在相府受苦,看着你入宫遇险,直到林墨被擒,太后的势力松动,我才敢现身——因为我知道,太后的最后一步棋,是让北狄的人今晚入宫抢长生蛊解药和密信,我必须带你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乱葬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北狄人的嘶吼:“柳氏!把密信和解药交出来!不然我们踏平这里!”

  柳姨娘脸色一变,拉起苏微婉就往乱葬岗深处跑:“快走!北狄的人来了!密信我藏在前面的孤坟里,必须拿到密信,交给镇国公,才能揭穿太后的阴谋!”

  苏微婉跟着柳姨娘跑,荒草划破了她的裙摆,脚下的碎石硌得她生疼,可她却顾不上——此刻她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找到生母的激动,有对梅香牺牲的愧疚,还有对即将到来的危机的紧张。

  跑到那座孤坟前,柳姨娘用匕首撬开坟头的石块,里面藏着一个油布包,打开后,是一卷用防水布裹着的密信,上面盖着北狄王的印章,还有太后亲笔写的“合作条款”——约定太后帮北狄打开城门,北狄则扶持太后做“女帝”。

  “这就是证据!”柳姨娘把密信塞进苏微婉怀里,“你拿着密信,从后面的小路去西郊破庙,镇国公的人在那里等你。我在这里引开北狄人,别回头,别管我!”

  “我不!”苏微婉抓住柳姨娘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傻孩子!”柳姨娘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不舍,“我已经欠了梅香一条命,不能再欠你的。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大胤的希望。拿着密信,去找镇国公,只有他能调动兵马,阻止北狄入侵。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查清所有真相,为我和梅香报仇!”

  她猛地推开苏微婉,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剑,转身就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北狄的人!我在这里!密信在我手里!”

  “娘!”苏微婉想追上去,却被柳姨娘的话钉在原地——她知道生母是为了保护她,若是她回去,只会让生母的牺牲白费。

  马蹄声越来越近,北狄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乱葬岗入口,柳姨娘挥舞着短剑,和他们缠斗起来。苏微婉看着生母单薄却坚定的背影,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握紧怀里的密信和装着长生蛊解药的小玉瓶,转身往后面的小路跑。

  小路狭窄又崎岖,两旁的荒草比人还高,苏微婉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和身后传来的打斗声、嘶吼声。她不知道生母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道前面的破庙是不是真的有镇国公的人,她只知道,她必须跑下去,带着密信和解药,完成生母和梅香未完成的事。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一座破庙,庙门口挂着一盏灯笼,隐约能看到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影——是镇国公的人!苏微婉心里一喜,加快脚步跑过去。

  “苏姑娘!你来了!”守在庙门口的副将看到她,连忙迎上来,“镇国公正在里面等你,北狄的人……”

  “北狄的人在后面追我,我娘还在乱葬岗跟他们缠斗!”苏微婉喘着气,把怀里的密信和小玉瓶递给副将,“这是太后勾结北狄的密信,还有长生蛊的解药,快交给镇国公,让他派兵去救我娘,阻止北狄人入宫!”

  副将接过密信和小玉瓶,脸色凝重:“姑娘放心,我这就去禀报镇国公,立刻派兵!你先进庙休息,这里安全。”

  苏微婉走进破庙,庙内点着几支蜡烛,镇国公正坐在一张旧木桌前,看着一张地图。看到苏微婉,他连忙起身:“苏姑娘,你没事吧?密信和解药都带来了?”

  “带来了,副将已经交给你了。”苏微婉点点头,心里却满是担忧,“镇国公,求您快派兵去乱葬岗救我娘,她……她是柳姨娘,当年假死,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后的阴谋。”

  镇国公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柳姨娘……我当年就怀疑她没死,没想到真的是她。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一队骑兵去乱葬岗,另外一队去皇宫保护先帝和太子(新立的太子,先帝恢复意识后立的),阻止北狄人入侵。”

  苏微婉松了口气,刚要坐下,就听到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说:“镇国公!不好了!北狄的人不止一批,还有一队已经绕到了破庙后面,想抢密信和解药!”

  镇国公脸色一变,对身边的侍卫说:“保护苏姑娘从后门走!我带人马挡住他们!”

  “我不走!”苏微婉站起身,“密信和解药已经交给您了,我留在这里帮您!我懂药理,能帮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

  镇国公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你跟在我身边,注意安全!”

  庙外的厮杀声很快响起,箭矢“嗖嗖”地冲进庙内。庙内,蜡烛被风吹灭,只剩下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映着满地的血迹。苏微婉蹲在一个受伤的士兵身边,用随身携带的薄荷和甘草,快速帮他处理伤口——薄荷能止血,甘草能消炎,是她从张妈给的验方集里学的。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苏微婉!把密信和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杀了柳姨娘!”

  苏微婉猛地抬头,只见一个北狄将领押着柳姨娘,站在庙门口,柳姨娘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脸色苍白,却仍对苏微婉喊道:“婉儿别交!别管我!”

  北狄将领用刀抵住柳姨娘的脖子,威胁道:“三秒钟!不交出来,我就杀了她!一——二——”

  “别杀她!我交!”苏微婉站起身,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密信和解药已经交给镇国公,她手里没有,只能拖延时间,等骑兵回来支援。

  她故意慢慢从袖中摸出一个空的小玉瓶(之前装寒梅蕊的),举起来说:“解药在这里,密信在我怀里,你先放了我娘,我再把东西给你。”

  北狄将领眼睛一亮,却没松口:“你先把东西扔过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是真的?”

  苏微婉假装犹豫,慢慢往前走,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她知道,镇国公派去乱葬岗的骑兵应该快到了。

  就在她快要走到庙门口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呐喊:“北狄贼子!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北狄将领脸色一变,知道援兵到了,他猛地举起刀,朝柳姨娘砍去——苏微婉眼疾手快,拿起身边的一根木棍,朝北狄将领的手腕打去,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柳姨娘趁机推开北狄将领,往苏微婉身边跑。镇国公的骑兵也冲了过来,瞬间围住北狄将领,将他擒住。

  苏微婉扶住受伤的柳姨娘,眼泪掉了下来:“娘,你没事吧?”

  柳姨娘摇了摇头,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婉儿,我没事……只是……只是我刚才在乱葬岗,听到北狄人说,太后还有后手……她在皇宫的‘天坛’里,藏了一枚‘轰天雷’,想在北狄入侵时,炸了天坛,嫁祸给镇国公,说他‘谋反’……”

  轰天雷!苏微婉和镇国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天坛是皇室祭天的地方,若是被炸了,再被嫁祸给镇国公,朝堂一定会大乱,北狄就能趁机入侵!

  “必须立刻去天坛!”镇国公站起身,对骑兵统领说,“你带一队人押送北狄俘虏回营,我带苏姑娘和柳姨娘去天坛阻止太后!”

  苏微婉扶着柳姨娘,跟着镇国公往天坛跑。夜色深沉,皇宫的方向隐约传来火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柳姨娘的伤口还在流血,脚步越来越慢,却仍坚持着:“婉儿,快……一定要阻止太后……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苏微婉握紧生母的手,心里满是焦急和担忧——天坛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能赶在轰天雷爆炸前到达吗?太后的后手仅仅是轰天雷吗?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危机?

  跑过一片树林时,柳姨娘忽然踉跄了一下,靠在苏微婉怀里,声音微弱:“婉儿……我可能……撑不住了……那枚轰天雷的引线……在太后的贴身宫女手里……宫女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你一定要找到她……”

  苏微婉看着生母苍白的脸,眼泪掉在她的衣襟上:“娘,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马上就到天坛了,一定会有太医救你的!”

  镇国公也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柳姨娘:“这是保命的药丸,先吃了,能撑一会儿。”

  柳姨娘接过药丸,咽了下去,稍微缓了口气。三人继续往天坛跑,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天坛方向传来的钟声——是太后在召集朝臣,想在轰天雷爆炸时,让所有人都看到“镇国公谋反”的假象!

  他们能赶在爆炸前阻止太后吗?太后的贴身宫女在哪里?柳姨娘能不能撑到最后?苏微婉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天坛,心里清楚,这将是决定大胤命运的最后一战,而她,必须赢。

  可她不知道,在天坛的祭台上,除了太后和她的贴身宫女,还有一个穿着灰衣的人影,正站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个人影,既不是北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而是另一个隐藏更深的阴谋者,他的目标,远比太后和北狄更可怕。#第17章生母现踪,乱葬秘辛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土与纸钱的气息,卷得苏微婉的裙摆簌簌作响。当灰衣人抬手摘下斗笠黑纱的瞬间,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骤然凝固——眉梢那颗淡红朱砂痣,眼角那道因熬夜缝衣留下的细纹,连说话时微微抿唇的习惯,都与记忆里生母柳姨娘的模样分毫不差。

  “娘……”苏微婉的声音发颤,匕首从掌心滑落,“你不是……不是早就病逝了吗?我还为你守了三年孝,柳氏说你是急病……”

  柳姨娘(灰衣人)眼眶泛红,却伸手拦住她靠近的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婉儿,别过来!这里不安全。我当年不是病逝,是假死——为了躲开太后的追杀,也为了暗中查她的阴谋。”

  “假死?”苏微婉的脑子轰然作响,过往的线索在这一刻疯狂拼接,“是因为长生蛊?还是……”

  “不止长生蛊。”柳姨娘从袖中取出那支带裂痕的银簪——此刻簪头梅花上,一个极小的“北”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这裂痕是当年太后手下追杀我时,被刀劈出来的。我发现的不仅是她给先帝下长生蛊的事,还有她和北狄的勾结密信——她想借蛊控制朝臣,再让北狄趁机入侵,夺了大胤江山。”

  苏微婉指尖抚过“北”字,心脏像是被铁钳攥住:“太后竟勾结外敌?那你假死,是为了藏起来查证据?”

  “是。”柳姨娘拿出一张泛黄的药方,正是苏微婉在别院成衣房夹层找到的那纸带血渍的方子,“这是我当年偷偷放的,最后被墨点住的药是‘冰魄草’,解长生蛊的关键。我知道柳氏会逼你入宫,只能用这种方式留线索,让你学药理自保,也让你有机会找解药、查真相。”

  “那梅香……”苏微婉想起梅香绝笔信里的“柳姨娘是知己”,声音哽咽,“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柳姨娘的眼泪终于落下,点了点头:“我把太后勾结北狄的密信藏在梅香那里,想让她转交镇国公。可消息走漏,太后派人抓我。梅香为了掩护我,故意暴露自己,让他们以为她才是藏密信的人,最后被林墨和张太监灭口……她手里攥的不是别人的头发,是我的——当年我假死时,她偷偷剪了我的头发,想留个念想,却成了替我赴死的‘证据’。”

  苏微婉的眼泪砸在药方上,晕开陈旧的血渍。原来梅香的牺牲、张妈的提点、青蒿与验方集,全是生母在暗处的安排。她刚要再问,乱葬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北狄人的嘶吼刺破夜色:“柳氏!把密信和解药交出来!”

  柳姨娘脸色骤变,拉起苏微婉往乱葬岗深处跑:“北狄人来了!密信藏在前面孤坟里,你拿了去西郊破庙找镇国公——只有他能调动兵马,阻止北狄入侵!”

  跑到孤坟前,柳姨娘用匕首撬开石块,取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盖着北狄王印章的密信,还有太后亲笔写的“合作条款”。她把油布包塞进苏微婉怀里:“你从后路走,我引开他们。别回头,别管我!”

  “要走一起走!”苏微婉抓住她的手,“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傻孩子!”柳姨娘推开她,持剑冲向马蹄声方向,“我欠梅香一条命,不能再欠你!拿着密信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苏微婉看着生母的背影被夜色吞没,耳边传来兵刃碰撞声,她咬着牙转身,沿着荒草掩映的小路狂奔。裙摆被碎石划破,掌心被密信边缘硌得生疼,可她不敢停——她知道,怀里的不仅是密信,更是生母和梅香用命换来的希望。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西郊破庙的灯笼终于出现在前方。守庙的副将看到她,连忙迎上来:“苏姑娘!镇国公在里面等你!”

  走进破庙,镇国公正对着地图沉思。看到苏微婉,他起身接过密信,脸色凝重:“柳姨娘……我当年就怀疑她没死。你放心,我已派骑兵去乱葬岗救她,另一队去皇宫护先帝。”

  苏微婉刚松口气,一个士兵突然连滚带爬冲进庙:“不好了!北狄另一队人绕到庙后,想抢密信和解药!”

  镇国公立刻下令:“侍卫保护苏姑娘从后门走!我带人马挡住他们!”

  “我不走!”苏微婉抓起身边的药包,“我懂药理,能帮受伤士兵处理伤口!”

  庙外很快响起厮杀声,箭矢穿透窗纸,蜡烛被风吹灭。苏微婉蹲在受伤士兵身边,用薄荷止血、甘草消炎——这些都是从验方集里学的本事。就在这时,庙外传来北狄将领的嘶吼:“苏微婉!交密信!不然我杀了柳姨娘!”

  苏微婉抬头,只见生母被押在庙门口,肩上插着箭,却仍对她喊:“婉儿别交!别管我!”

  北狄将领用刀抵住柳姨娘的脖子:“三秒钟!一——二——”

  “别杀她!我交!”苏微婉摸出一个空玉瓶(之前装寒梅蕊的),故意拖延时间——她知道,去乱葬岗的骑兵该回来了。

  就在北狄将领伸手去接玉瓶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北狄贼子!放下武器!”

  将领脸色大变,挥刀朝柳姨娘砍去。苏微婉眼疾手快,用木棍打落他的刀,柳姨娘趁机挣脱,扑到她身边。骑兵很快围住将领,将其擒住。

  “娘,你怎么样?”苏微婉扶住生母,却发现她脸色越来越苍白。

  柳姨娘攥紧她的手,声音微弱:“婉儿……太后还有后手……她在天坛藏了‘轰天雷’,想炸了祭天之地,嫁祸镇国公谋反……引线在她贴身宫女手里,那宫女手腕有疤痕……”

  轰天雷!镇国公脸色骤变:“天坛是祭天重地,若被炸了,朝堂必乱!我们立刻去天坛!”

  苏微婉扶着柳姨娘,跟着镇国公往天坛跑。夜色里,皇宫方向隐约有火光闪动,天坛的钟声也急促地响起——太后在召集朝臣,想让所有人“见证”镇国公的谋反。

  柳姨娘的伤口不断流血,脚步越来越慢,却仍咬牙坚持:“婉儿……快……一定要找到那个宫女……”

  跑过一片树林时,柳姨娘突然踉跄着倒在苏微婉怀里,气息微弱:“我……我撑不住了……轰天雷的引线……半个时辰后就会炸……你一定要……阻止……”

  “娘!”苏微婉眼泪直流,镇国公连忙递过一颗保命药丸:“先吃了,能撑一阵!”

  柳姨娘咽下药丸,稍微缓了口气。三人继续往前跑,天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祭台上的火光也越来越亮——太后正站在祭台中央,身边围着朝臣,一个手腕带疤的宫女,正悄悄往祭台下的石柱走去,手里攥着一根红色引线。

  “就是她!”苏微婉指着那个宫女,镇国公立刻下令:“拦住那个宫女!”

  侍卫刚要冲上去,太后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抵在身边小太子的脖子上(先帝恢复意识后新立的太子):“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太子!”

  朝臣们瞬间骚动,镇国公也停下脚步,脸色凝重。苏微婉看着祭台上的太后,又看了看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生母,心里满是焦急——引线的时间快到了,再拖延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就在这时,柳姨娘突然推开苏微婉,用尽最后力气冲向祭台:“婉儿!找机会抢引线!别管我!”

  太后没想到柳姨娘会冲上来,愣了一下,匕首稍微松了松。小太子趁机挣脱,跑向镇国公。柳姨娘扑到带疤宫女身边,死死抓住她手里的引线,两人扭打起来。

  “快!炸了他们!”太后嘶吼着,却被身边的朝臣拦住——他们已经看到了北狄密信,知道了太后的阴谋。

  苏微婉趁机冲上去,帮柳姨娘按住宫女的手,镇国公的侍卫也立刻上前,夺下了引线。柳姨娘松了口气,却突然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宫女挣脱时刺出的短刀。

  “娘!”苏微婉扑过去,抱住生母,眼泪汹涌而出,“太医!快找太医!”

  柳姨娘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轻得像羽毛:“婉儿……别难过……我终于……能去见梅香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查清所有真相……还有……九龙玉佩里……除了解药和密信……还有一个秘密……关于……先帝的……遗腹子……”

  遗腹子?苏微婉愣住了,还想再问,柳姨娘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轰——”就在这时,祭台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虽然不是轰天雷,却也震得祭台摇晃——是太后的另一批心腹,在暗处引爆了少量炸药,想趁乱逃跑。

  混乱中,那个带疤的宫女趁机挣脱侍卫,往祭台后的密道跑去。苏微婉擦干眼泪,起身追了上去——她知道,这个宫女一定还知道更多秘密,或许还和那个隐藏更深的灰衣人有关。

  祭台后的密道漆黑狭窄,苏微婉跟着宫女跑了没多久,就看到密道尽头有一道光亮。宫女冲出去后,突然转身,对着苏微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苏姑娘,你终于来了——主人在里面等你。”

  苏微婉愣住了,密道尽头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灰衣的人影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九龙玉佩,正是苏微婉之前藏起来的那枚。

  “你是谁?”苏微婉握紧手里的匕首,心里满是警惕。

  灰衣人缓缓转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和先帝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笑着举起九龙玉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先帝遗腹子的下落,也知道你想查清的所有真相。苏微婉,你想和我做个交易吗?”

  苏微婉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生母最后提到的“遗腹子”,心里满是疑惑和警惕——这个人是谁?他和先帝有什么关系?他的交易又是什么?

  密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镇国公的人找来了。灰衣人笑着把九龙玉佩扔给苏微婉:“三天后,西郊寒山寺,我会告诉你所有真相。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否则,先帝的遗腹子就会永远消失。”

  说完,他转身从密道的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苏微婉握着九龙玉佩,站在密道里,心里满是疑问和担忧——这个灰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帝的遗腹子是谁?三天后的寒山寺,又会有怎样的危机在等着她?

  她知道,生母的死不是结束,九龙玉佩的秘密、先帝遗腹子的下落、还有那个隐藏最深的灰衣人,都将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而这场围绕着权力、阴谋与复仇的棋局,也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