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以退为进,成功退婚-《窃医术,夺至亲?神医嫡女杀疯了!》

  见皇帝赐婚,崔氏和淑妃都是面色微变。

  跪在地上的盛琉雪满脸着急地朝燕云凛看去。

  燕云凛彻底慌了,急忙跪下,牵住一旁盛琉雪的手,竟是打断了皇帝的话:“父皇,儿臣与琉雪表妹两情相悦,早就认定了她才是儿臣唯一的妻,求您赐婚!”

  盛琉雪回握住了燕云凛的手,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

  她略有些得意地看了眼盛漪宁。

  皇帝赐婚被打断,面色阴晴不定地盯着燕云凛。

  淑妃此刻满心忧虑。

  燕云凛虽是皇子,可先君臣,再父子,如此挑衅帝王之威,恐怕会失了圣心。她觉得他太过急躁了。

  即便皇帝赐婚,往后也有的是办法退婚,何必急于一时。

  盛漪宁不敢置信,神色受伤,“齐王表哥,我都愿意退一步,让你纳琉雪妹妹为侧妃了,你为何还要忘恩负义,违背婚约,甚至不惜抗旨?”

  燕云凛冷笑:“盛漪宁,一切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本王当初又没让你挡箭,更没说过要娶你,你休想携恩图报!”

  太子燕云舟见盛漪宁满脸失魂落魄,不忍救命恩人受辱,也站了出来,皱眉质问:“二皇弟,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盛大小姐舍身救你,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还口出恶言!”

  “你是没说过要娶盛大小姐,可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淑妃已当着父皇的面,亲口承诺了你们的婚事,如今你执意要娶这个东施效颦的养女,当真是不孝不义!”

  燕云凛最厌恶太子满口仁义道德的样子,“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吗?太子皇兄,盛漪宁回京途中,不也救了你一命吗?你怎么不娶了她?”

  燕云舟被他吼得微怔,但回复却十分慎重:“孤有太子妃。莫说你们已有婚约,即便没有,孤也不能恩将仇报,逼迫救命恩人为妾。”

  “本王也已经有了心仪的王妃人选!”

  燕云凛目光冷漠地朝盛漪宁看去,“怎么,漪宁表妹要给本王做妾吗?”

  殿内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盛漪宁身上。

  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裴玄渡也看向了她,清冷隽秀的面上也带了些许讥诮。

  当日这位盛大小姐信誓旦旦地觉得,齐王会求旨娶她,也不知如今是否后悔,当时没有趁机求皇后赐婚?

  纵然后悔,他当日已允诺了她狐假虎威的要求,便不可能再去为她讨一份恩典。

  盛漪宁此刻红着眼眶,明明屈辱受伤,可却依旧身姿端正挺立,犹如霜雪不凋的青竹,自有风骨气节:齐王何必如此折辱臣女?臣女既未私相授受,与人无媒定情,又未行勾引未来姐夫之举,当得起三媒六聘,为何要自甘为妾?何况就连皇上都认可了臣女,臣女当得起王妃之位!”

  盛琉雪闻言面色苍白。

  盛漪宁句句没提她,可句句都在阴阳怪气她!

  太子燕云舟十分赞同盛漪宁说的话:“就是!就算做妾,也该是那个道德败坏的养女做妾!”

  皇帝此刻已对燕云凛不满,但毕竟是自己儿子,还是更愿意将错处算在外人身上,“老二,盛大小姐说得不错,她人品贵重,至纯至善,当得起王妃之位。倒是那个养女,罔顾人伦,让你如此为情乱智,便是做侧妃,都便宜她了!”

  见皇帝不悦地瞥了自己一眼,盛琉雪手掌发凉,不住地朝燕云凛看去。

  燕云凛目光冷冽地瞪了盛漪宁一眼,憎恶她在父皇面前抹黑盛琉雪。

  “父皇,盛漪宁就是嫉妒琉雪,才如此抹黑她!心悦琉雪的是我,罔顾婚约执意要娶琉雪的也是我,她为何不怪我,却非要怪琉雪这个弱女子?”

  盛漪宁静静看着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蠢货该不会真的以为她痴恋他成狂吧?她为何在皇帝面前只提盛琉雪的错处,还不是因为,皇帝是他爹。

  齐王私德有亏,有目共睹,皇帝也知道,他能提,但她一介臣女,却不能一再提及。

  没想到,这蠢货竟然自己提。

  皇帝都被气笑了,怒容更甚:“老二,盛大小姐不敢怪你,你以为,朕也不会责罚你吗?”

  淑妃多年陪伴君侧,看出来皇帝是真动怒了,担忧地喊了齐王一声:“云凛……”

  她想让燕云凛先服个软,认个错。

  可却没想到,燕云凛挺直跪着,竟是倔强倨傲地道:“父皇,只要你不逼迫儿臣娶盛漪宁,不迁怒琉雪,儿臣任凭你处罚!”

  “好!好!你倒是有担当,朕成全你!”

  皇帝彻底怒了,“来人,齐王抗旨不尊,拖下去,杖责二十!”

  燕云凛磕头,”谢父皇。”

  淑妃满脸担忧,可看皇帝正在气头上,又不敢求情。

  她注意到盛琉雪面上,全然没有对齐王被罚的担忧,全都是对他抗旨也要娶自己的欣喜感动,更是憋了一肚子气,暗生不满。

  皇帝冷冽的目光也落在了盛琉雪身上。

  盛琉雪跪在地上,将头压得很低。

  虽说皇帝已答应了齐王不为难她,可此刻,她还是感觉到了帝王厌恶带来的压迫感。

  “鱼目混珠!”

  皇帝冷嗤了声,而后却是看向淑妃:“你教的好儿子!”

  淑妃跪下,温顺道:“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顾全龙体,别因这些儿女任性的小事气坏了身子。”

  她试图将欺君之罪淡化成家中父子矛盾。

  皇帝也顺着台阶下,“你侄女此番受了委屈,你这当姨母的,理应好生补偿。”

  淑妃自是无有不应。

  皇帝又遗憾地看向了盛漪宁,“是齐王没有这个好福气。盛大小姐日后若有心仪之人,朕定会为你赐婚。”

  盛漪宁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谢皇上为臣女做主。”

  太子燕云舟安慰起盛漪宁,“盛大小姐,玉京才俊无数,孤会让母后为你相看。救命之恩,孤虽不能对你以身相许,但绝不会让你所嫁非人!”

  盛漪宁心下微动,诚心感谢:“臣女多谢太子与皇后娘娘眷顾。”

  有太子的保证和皇后娘娘赏识,日后便是崔氏和武安侯,也无法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

  重活一世,她不仅要查清盛琉雪盗她医术的真相,还要过得自在逍遥,不再受这些所谓的亲人限制!

  燕云舟目光微转,落在了身后的裴玄渡身上,试探着问:“盛大小姐觉得我小舅舅如何?”

  盛漪宁一愣,朝裴玄渡看去,“太傅大人年少才高,清冷矜贵,如云端皎月,山巅白雪,臣女望尘莫及。”

  她知道裴玄渡日后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也想要求他庇佑,但是却不敢肖想分毫。

  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因为,他与未来的女帝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位女帝对他的爱恋畸形,扭曲,近乎偏执,带着毁灭与疯狂。

  裴玄渡眸光微顿,眉目清冷地朝燕云舟看去,袖下的双手已握上戒尺。

  燕云舟默默往盛漪宁身后站了站,似乎抱了种豁出去的决心,“哪有什么望尘莫及?父皇,你瞧,今日盛大小姐穿了一袭绿罗裙,我小舅舅也一身天青,瞧着可是十分登对?”

  皇帝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点了点头:“倒是郎才女貌。玄渡,你与太子同龄,太子都已娶妻,你也该成亲了。”

  裴玄渡拱手,声音同他的眉目一般清冷:“南方水患未除,北方饥荒肆虐,微臣只愿为君分忧,无意儿女私情。”

  盛漪宁看着他一身清风明月般的浩然正气,眼底略有些遗憾。

  可惜,扶持女帝登基后,太傅大人的一身抱负,便随着他的双腿一同被折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养大的蔷薇,会将尖刺扎向他,忌惮他却又觊觎他。

  直到齐王挨了二十板子,被送到柔仪宫偏殿养伤,皇帝才着太子和裴玄渡一同离开,回到御书房议事。

  柔仪宫内的气氛不大好,淑妃只留下了崔氏议事,让宫人带着盛漪宁和盛琉雪出了正殿。

  盛琉雪急忙央求宫女带了她去偏殿看望齐王。

  盛漪宁也去看了眼。

  “表哥,你受苦了!”

  看到趴在榻上的齐王,盛琉雪扑了过去,眼泪珍珠似的掉落,满眼都是心疼。

  盛漪宁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燕云凛的伤势,心中轻啧了声。

  打板子的人是没吃饭吗?

  这伤势,也就是看着唬人,擦些药止住血,散散淤青,马上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打的哪是板子,分明就是人情世故。

  燕云凛还有闲心为盛琉雪抹泪,瞧见了盛漪宁站在后头,顿时面色沉了下来:“盛漪宁,本王如今因你受罚,欠你的已还清了,往后我与你再无婚约,现在,你给本王滚出去。本王可不想再与你牵扯分毫!”

  “齐王殿下,你受罚是因抗旨,可不是因为臣女。皇上吩咐不许御医为你医治,臣女本想为你医治,减轻疼痛,既然你不待见臣女,那臣女离开便是。”

  说罢,盛漪宁转身就走。

  燕云凛皱了皱眉,见她都走了,又拉不下脸叫她留下治疗,只能强忍着疼痛。

  虽然母妃派人打点了打板子的人,他们不敢下重手,可他自幼锦衣玉食,细皮嫩肉,便是些皮外伤,也足够叫他受罪的了。

  “表哥,我为你医治吧?”盛琉雪不想让他惦记盛漪宁。

  然而,燕云凛想到她连喜脉都能把错,果断拒绝:“不必了。你向来娇贵,不是做这种粗活的。”

  ……

  宫中规矩多,盛漪宁不敢乱跑,只是在御花园内转悠。

  “小姐,你看,水上有好多白鸟!”

  盛漪宁顺着细辛所指的方向看去。

  春日细柳青青,袅袅娜娜,宛若池畔升起的绿烟,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停落了几只羽翼雪白的鸥鹭。

  此时江畔的芦苇丛遮掩处,似有什么重物落水,湖面的鸥鹭皆被惊起。

  “来人啊!快来人啊!长乐公主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