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欺君?皇帝怒斥养女东施效颦-《窃医术,夺至亲?神医嫡女杀疯了!》

  盛琉雪面色剧变。

  什么无名无份的侍妾,什么侧妃?

  她要当的是齐王表哥唯一的王妃!

  崔氏眉眼也冷了下来,“琉雪是你妹妹,你怎如此恶毒,竟要让她为妾?”

  盛漪宁似是不解:“娘,我也是为了琉雪妹妹着想。姨母当年明明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诺,待我学医归来,便让表哥娶我,如今却又让琉雪与表哥成婚,不是想要纳她为妾吗?”

  “虽说琉雪与表哥无媒定情,名节有损,不堪记入皇室玉牒,但到底一个巴掌拍不响,表哥亦有责任,理应给她个侧妃名分!”

  她说得义正言辞。

  但殿内众人面色都沉了下来。

  盛琉雪更是气得发抖,双眸盈泪:“姐姐,你怎能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何时与表哥无媒定情了!”

  盛漪宁偏头疑惑地看向她,“方才,不是你自己说,你与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吗?”

  盛琉雪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那只是为了膈应盛漪宁,让她羡慕嫉妒,却没想到,竟成了盛漪宁抹黑她的依据!

  淑妃安抚地拉着盛琉雪坐下,温婉含笑地道:“漪宁,当初你还小,一些戏言,怎能作数?”

  盛漪宁诧异:“当初我小,可姨母说的话总不会是童言无忌吧?”

  淑妃笑容微僵,“那时候你不记事,许是记错了。姨母只说待你归来,会让你表哥好好照顾你,兄妹之间本应如此,你莫要误会了。”

  盛漪宁若有所思:“是么?可我分明记得,那年中秋宫宴,刺客行凶,长剑刺向表哥时,是我挡在了前面,以命换命。后来是师父救下我,说要带我回谷中养伤学医。姨母抱着我说,等我回来,就求皇上为我和表哥赐婚……”

  她将十年前的过往清晰描述,让淑妃都不由心惊。

  那时盛漪宁才八岁!

  崔氏不耐烦地打断她,“别说了,一点恩情,用得着记那么多年?”

  盛漪宁捂着胸口,轻轻笑了:“长剑贯穿胸口,我的胸口还留着当年的伤疤,寒冬时还会隐隐作痛。母亲说我,为何会记那么多年?”

  “不过有一事,我的确不知是不是记错了。当年,究竟是我舍生取义为表哥挡剑,还是有人趁乱之中推了我一把?”

  她目光静静地看向了崔氏。

  轰隆——

  窗外晴日惊雷。

  崔氏心头也是巨震,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扶着桌沿才站稳了脚跟。

  好半晌,她才稳住了心神,可却不敢直视盛漪宁那双春水般宁静美丽的双眸。

  那么澄澈明亮,似乎能映照出人心所有的鬼魅。

  盛漪宁轻声询问:“娘,当初你就站在我身后,可有看到,是谁推了我?”

  崔氏满心慌乱,全都以不耐烦掩饰:“你记错了!胡说什么?当初就是你自个冲上前,为你表哥挡下了刺客的刀剑!”

  盛漪宁眉眼带笑,看向了淑妃:“姨母,你瞧,我娘还记得呢。”

  崔氏面色骤沉。

  淑妃笑容逐渐消失。

  盛漪宁微笑:“赐婚之事,就连彼时年幼的裴太傅都记得,想必皇上与皇后娘娘也记得。姨母若是忘了,不妨同去求证一二?”

  淑妃本想就这么赖掉这门亲事,却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这事自然是不能闹到皇上面前的。

  言而无信,总是她理亏。

  她断然拒绝:“皇上政务繁忙,区区小事如何能闹到御前?”

  然而这时,殿外却是传来了男子洪亮的笑声。

  “爱妃有何事要朕为你做主啊?”

  淑妃循声看去,不曾想,皇帝竟然未曾让下人通报,便带着太子燕云舟和太傅裴玄渡进殿。

  众人纷纷行礼。

  “平身。”

  淑妃笑迎上前:“皇上,您不是在御书房商谈国事吗?怎有空来臣妾这?”

  皇帝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足,像是能再活个二三十年。

  但盛漪宁知道,三年后,皇帝就死了,死于红丸。

  储君燕云凛也没能如愿登基。

  有一人,屠尽了皇族,以公主之身,登上了帝位。

  她的帝师正是如今的太子太傅,裴玄渡。

  “朕听闻你晕倒了,便一道过来,如今看来,是神医谷归来的那位盛大小姐,将你治好了?”

  盛琉雪和崔氏时常入宫探望淑妃,皇帝并不陌生,于是便看向了后头的盛漪宁。

  盛漪宁垂下视线,不敢直视圣颜,“回皇上,臣女刚要为娘娘把脉,还未下诊断,她便已醒了。”

  崔氏和盛琉雪俱是松了口气,还好盛漪宁没抢功劳。

  淑妃掩唇轻笑了声,拉起了一旁的盛琉雪,说:“皇上,臣妾没病,不过琉雪一来,倒是给臣妾带了个好消息。”

  “哦?”皇帝来了兴趣。

  盛琉雪敛衽行礼,扬起笑容:“恭喜皇上,淑妃娘娘有喜了!”

  这话一出,皇帝都难掩惊喜地朝淑妃肚子看去,“当真?几个月了?”

  他虽在壮年,后宫也时常有进新人,可却已五年没有传出过喜讯,很多人都觉得,皇帝老了,不行了。

  皇帝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对此耿耿于怀,不断纳进新人想要证明自己,如今淑妃传出喜讯,他怎能不高兴?

  盛琉雪此刻却被问住了,下意识朝盛漪宁看去。

  当着皇帝的面,盛琉雪不敢敷衍马虎,却又不肯承认医术不精,于是便笑着问:“漪宁姐姐,姨母怀孕几个月来着?”

  盛漪宁直截了当:“我不知道。”

  崔氏皱眉:“你在神医谷学医数年,竟连喜脉几个月都把不出来?”

  盛漪宁神色迟疑地道:“娘,许是我医术不精吧,我连淑妃娘娘的喜脉都没摸出来,怎会知晓她怀胎几月?”

  “什么?!”

  此话一出,盛琉雪肉眼可见的慌乱,“那你方才恭喜什么?”

  盛漪宁疑惑地看向她:“姨母安然苏醒,我自是要恭喜的。倒是妹妹既然给姨母把出了喜脉,怎连怀胎几月都不知?”

  “我……”盛琉雪支支吾吾。

  崔氏和淑妃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笑容逐渐消失。

  皇帝面色微沉:“御医,给淑妃把脉。”

  御医躬身上前,将手帕覆在淑妃腕上,恭敬探脉,而后才道:“回皇上,淑妃娘娘并无身孕。”

  盛琉雪如遭霹雳,呆愣在原地。

  皇帝面色莫测地看向淑妃,“淑妃,你好大的胆子。”

  淑妃心惊,慌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月信有些时日没来了,乍一听琉雪恭贺臣妾有喜,便信以为真,不成想竟害得皇上空欢喜一场,是臣妾的罪过!”

  御医道:“娘娘月信未至,许是上了年岁,天癸已竭。”

  淑妃尴尬不已,今日之事传出去,后宫诸嫔妃势必会嘲笑她,都天癸竭了,还妄想怀上龙嗣。

  “哦,这般说来,爱妃也是受人误导?”皇帝抬手让她起身。

  崔氏急忙拉着不知所措的盛琉雪跪下,向来冷静的面上难掩紧张:“皇上,是琉雪医术不精,才误导了娘娘,但她待娘娘也是一片赤子之心,还望皇上宽恕。”

  盛琉雪此刻惴惴不安,匍匐在地,将头压得很低。

  母亲都跪下了,盛漪宁自然不能在旁边干站着,也在旁跪下。

  但皇帝却是先看向了她,“盛大小姐医术高明,在回京途中救下太子,朕还未赏赐,如今又未错诊,不必下跪。”

  盛漪宁跪得挺直,“回皇上,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臣女不求赏赐。如今,母亲尚且跪着,臣女岂能袖手而立?”

  皇帝历来以孝治天下,闻言对她面露赞赏:“盛大小姐至纯至孝,武安侯夫人,你有一个好女儿,一并起身吧。”

  “谢皇上。”

  盛漪宁这才扶着崔氏站起来。

  崔氏对她的触碰有些抵触,但当着皇帝的面却不敢将她推开,只能忍着膈应僵持着,目光却担忧地看向还跪着的盛琉雪。

  皇帝被人愚弄,自然是不悦,怒气便撒在了盛琉雪身上,“侯夫人的这位养女,医术不精倒爱卖弄,当真是东施效颦!”

  盛琉雪胆战心惊,却又不敢掉眼泪,只能求助地朝淑妃和燕云凛看去。

  淑妃生怕皇帝疑心她假孕争宠,也恼了盛琉雪,自然没为她说话。

  燕云凛则是担忧盛琉雪被罚,急忙上前拱手求情:“父皇,琉雪她天真烂漫,又与我们亲近,才畅所欲言,并无卖弄之意。”

  盛漪宁也屈膝求情:“是啊,琉雪妹妹一片热心,只是医术不精,好心办了坏事罢了。还请皇上念她年幼,饶过她吧。”

  皇帝冷冷瞥了跪在地上的盛琉雪一眼,“也罢,念在你长姐的份上,朕便饶你一回。侯夫人,回府好好管教你这养女,若再敢欺君,朕绝不轻饶!”

  盛琉雪匍匐在地,叩首谢恩。

  崔氏听到“欺君”二字胆战心惊,连连应是:“臣妇定会好好管教女儿。”

  皇帝冷哼了声,看着并排站在面前的燕云凛和盛漪宁,顿觉赏心悦目,忽地恍然大悟道:“盛大小姐随母入宫拜见淑妃,可是要将婚事提上议程了?方才朕进殿时听到淑妃说,不必闹到朕面前,可是盛大小姐想要求朕为他与齐王赐婚,添一份荣光?”

  盛漪宁抬眸,面露欣喜,“皇上当真愿为臣女与齐王殿下赐婚?”

  皇帝颔首:“本该如此。来人,即刻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