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妇人为难地抬起眼睛，将沈归荑上下打量了几番。
再怎么看，这都是个小娃娃，如何看得了妇人之事？
可方夫人却灵光一闪，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将沈归荑拉在手上看了看，惊喜地问：“你，你可是沈大人府上的？”
“小女子的爹爹正是姓沈。”
“是了！那就是了！”方夫人献宝似的望着那个妇人，全然不顾她身上那股臭味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丫头医术了得，就是宫里头的娘娘都让她看过！哎，我记得那回在徐府，你三两下地就把一个快死的人救了回来，是真的吧？”
沈归荑猜测她说的是许夫人闻了花粉窒息那次，可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都没认出来眼前的方夫人那日是否在场。
“哎，我那日没去！是我娘家姐姐回来了同我说起的，说当时情形惊险异常，要不是你，恐怕那个夫人就…..哎哟哟，怎么今儿就让我碰到了你呢！要我说啊，咱俩就是有缘。”
“夫人言重了，只是当时的情况我恰好知道解救之法。”沈归荑抽出手，有些不习惯方夫人的一惊一乍。
那妇人闻言蠢蠢欲动，眼里涌上星星点点的希翼：“姑娘，你，你真有法子？”
“还请夫人随我去隔壁厢房。”
“好，我随你去！”
方夫人可不想去看这种病症，她刚才之所以这么热情，全是因为那个娘家姐姐把沈归荑吹得神乎其神，她想着若是能在她面前卖个好，没得还能结上一段善缘。
虽说她有时候办事冲动，不经大脑，可什么样的人脉关系与自家有利，她还是知道的。
于是等沈归荑带着那个妇人去了隔壁，她便一个人美滋滋地坐在厢房里头喝茶吃果子。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帘被掀开，那妇人身上的味道竟明显淡了许多。
“夫人，现在我们来说说衣裳的事….”沈归荑拿着手帕擦拭着手指，冲着方夫人淡淡地点了点下巴。
“我姓吴，我夫家姓方，大家都叫我方夫人。”后者笑眯眯地瞥了一眼沈归荑身后的妇人，丝毫没有让她一同过来坐下的意思。
“方夫人….这位王夫人的病是体内阴阳调和失衡，加之平时穿的里裤不透气所致，并无任何传染的可能，若夫人仍旧想要那件衣裳，我可调制出浸泡衣裳的药水，今晚让我这掌柜的替夫人把那衣裳洗净烘干，明日一早就送去府上，如何？”
顿了顿，又说：“夫人也不必担心药水味过重，我这都会采用花草香料来调配，说不上香飘十里，却能让夫人穿上这件衣裳时，带有似有若无的异香….”
方夫人眼睛一亮，刚才她自己待在这间厢房时，确能闻到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这味道比香铺里卖的自是淡雅干净许多，应该是沈归荑调制香囊的气味。
便忙笑着应下：“哎，哎，这好，既然沈姑娘都这样保证了，那我明日就在府上等着？哈哈，没想到今儿个还让我捡到个大便宜。”
这事圆满解决，至少方、叶两位夫人离开的时候嘴角都带着隐约笑意，方夫人更是在一楼来来回回地宣扬了一番拂春阁的服务有多好，云云。
如安听见人走了，才从对面的厢房里探出半个头，盯着沈归荑站在楼梯口的背影问：“送走了？那妇人是什么病？”
沈归荑摇了摇头，将她拉到屋子里，连门都掩得严严实实：“你可认得王大人？”
“王大人？”如安仰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朝里有三个姓王的呢，你说的哪个？”
具体哪个，沈归荑也不知道。
“刚才身患妇人病的那个夫人说，她夫家姓王，我看过她的病症，并不是她自身的问题…..”
如安却没转过弯来，好奇地撑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她自己得了病，不是她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
沈归荑知道如安心思纯良，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这方面还懵懂得很。
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她之前生下孩子，身子骨本就虚弱，又与她相公同了房，染上了病….”
“她相公？她相公能有什么病传给她？”
沈归荑深吸了口气：“类似花柳病，好在不会传染。”
“啊？！”如安惊得嘴张得老大，她这两年时不时地就爱听宫里头的老嬷嬷们唠嗑些民间的八卦趣事，当然也知道花柳病是什么，“那不是，那不是爱逛窑子的人才会染上的吗？！”
“正是，可我不好贸贸然插手人家夫妻的事，便也没同王夫人讲，只是…..若是这病真的是出在她相公身上，我开的方子怕是无济于事了。”
毕竟看那王夫人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性子，哪怕告诉了她实情，她也不会怪罪到自家相公头上，保不齐还会觉得沈归荑这是误诊。
被误会事小，万一那个王夫人脑子拎不清回去找她相公撒泼质问，把她沈归荑抖出来挡刀怎么办？！
所以在看过王夫人的症状后，她只开了些喝的和洗浴的药方，又听说她明日家中开宴，便额外送了两瓶祛臭味的香囊，最后叮嘱病没好之前，不能同房。
“哎，要说哪家公爵大人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呀，怎生还爱去逛窑子，真真是….”如安也是无语得很，可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大人，索性在脑子里把那三个姓王的都骂了一遍。
好在沈归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到下午人多起来的时候，这事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如安虽嘴上强硬得很，但到底不敢在宫外待久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最近这段日子皇帝伯伯的脾气变得暴躁了许多。
吃过晌午，又缠着沈归荑拿了两件衣裳，才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往宫里赶。
叶锦初是半下午的时候到的，沈归荑一度打趣她是和如安商量好了，一个上午来一个下午来。
叶锦初没听出她话里调侃的意味，慌忙解释道：“今早雷鹰一直没过来，我就在家中多等了一会，你开业的事我可一直记着呢。”
“同你说玩笑话呢，怎么还上火了。”沈归荑上前去搂着叶锦初的胳膊，见她还穿着那日她送的那身蜜柑色的衣裙，心中柔软一片，“雷鹰办事可从不掉链子，今日怎么还迟了？”
其实她担心是江朝宴出了什么事，那日去江家之后没见着他，后面这些日子也没见江家的人找上门来。
叶锦初想着快晌午了雷鹰才匆匆赶来，衣衫倒也干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没同我讲，只说是昨晚吃坏了肚子，半夜起了好多次，今早睡迟了….”
沈归荑却起了怀疑之心，雷鹰这样常年随着江朝宴在战场上拼搏杀敌，怎么会因为吃坏了肚子就起迟了？
再者，叶家好歹还有个王郎中，若真是吃坏了肚子，就该更早去让王郎中看上一眼才是。
“沈妹妹，可有不妥之处？”叶锦初见沈归荑眉头紧皱，不免也跟着悬起半颗心。
“没….没了，但愿是我杞人忧天。”沈归荑怕她担心，叶锦初胆子本来就小，现在还有个月份稍大的叶夫人等着她照顾，她不能让叶锦初也跟着担忧。
再怎么看，这都是个小娃娃，如何看得了妇人之事？
可方夫人却灵光一闪，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将沈归荑拉在手上看了看，惊喜地问：“你，你可是沈大人府上的？”
“小女子的爹爹正是姓沈。”
“是了！那就是了！”方夫人献宝似的望着那个妇人，全然不顾她身上那股臭味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丫头医术了得，就是宫里头的娘娘都让她看过！哎，我记得那回在徐府，你三两下地就把一个快死的人救了回来，是真的吧？”
沈归荑猜测她说的是许夫人闻了花粉窒息那次，可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都没认出来眼前的方夫人那日是否在场。
“哎，我那日没去！是我娘家姐姐回来了同我说起的，说当时情形惊险异常，要不是你，恐怕那个夫人就…..哎哟哟，怎么今儿就让我碰到了你呢！要我说啊，咱俩就是有缘。”
“夫人言重了，只是当时的情况我恰好知道解救之法。”沈归荑抽出手，有些不习惯方夫人的一惊一乍。
那妇人闻言蠢蠢欲动，眼里涌上星星点点的希翼：“姑娘，你，你真有法子？”
“还请夫人随我去隔壁厢房。”
“好，我随你去！”
方夫人可不想去看这种病症，她刚才之所以这么热情，全是因为那个娘家姐姐把沈归荑吹得神乎其神，她想着若是能在她面前卖个好，没得还能结上一段善缘。
虽说她有时候办事冲动，不经大脑，可什么样的人脉关系与自家有利，她还是知道的。
于是等沈归荑带着那个妇人去了隔壁，她便一个人美滋滋地坐在厢房里头喝茶吃果子。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帘被掀开，那妇人身上的味道竟明显淡了许多。
“夫人，现在我们来说说衣裳的事….”沈归荑拿着手帕擦拭着手指，冲着方夫人淡淡地点了点下巴。
“我姓吴，我夫家姓方，大家都叫我方夫人。”后者笑眯眯地瞥了一眼沈归荑身后的妇人，丝毫没有让她一同过来坐下的意思。
“方夫人….这位王夫人的病是体内阴阳调和失衡，加之平时穿的里裤不透气所致，并无任何传染的可能，若夫人仍旧想要那件衣裳，我可调制出浸泡衣裳的药水，今晚让我这掌柜的替夫人把那衣裳洗净烘干，明日一早就送去府上，如何？”
顿了顿，又说：“夫人也不必担心药水味过重，我这都会采用花草香料来调配，说不上香飘十里，却能让夫人穿上这件衣裳时，带有似有若无的异香….”
方夫人眼睛一亮，刚才她自己待在这间厢房时，确能闻到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这味道比香铺里卖的自是淡雅干净许多，应该是沈归荑调制香囊的气味。
便忙笑着应下：“哎，哎，这好，既然沈姑娘都这样保证了，那我明日就在府上等着？哈哈，没想到今儿个还让我捡到个大便宜。”
这事圆满解决，至少方、叶两位夫人离开的时候嘴角都带着隐约笑意，方夫人更是在一楼来来回回地宣扬了一番拂春阁的服务有多好，云云。
如安听见人走了，才从对面的厢房里探出半个头，盯着沈归荑站在楼梯口的背影问：“送走了？那妇人是什么病？”
沈归荑摇了摇头，将她拉到屋子里，连门都掩得严严实实：“你可认得王大人？”
“王大人？”如安仰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朝里有三个姓王的呢，你说的哪个？”
具体哪个，沈归荑也不知道。
“刚才身患妇人病的那个夫人说，她夫家姓王，我看过她的病症，并不是她自身的问题…..”
如安却没转过弯来，好奇地撑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她自己得了病，不是她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
沈归荑知道如安心思纯良，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这方面还懵懂得很。
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她之前生下孩子，身子骨本就虚弱，又与她相公同了房，染上了病….”
“她相公？她相公能有什么病传给她？”
沈归荑深吸了口气：“类似花柳病，好在不会传染。”
“啊？！”如安惊得嘴张得老大，她这两年时不时地就爱听宫里头的老嬷嬷们唠嗑些民间的八卦趣事，当然也知道花柳病是什么，“那不是，那不是爱逛窑子的人才会染上的吗？！”
“正是，可我不好贸贸然插手人家夫妻的事，便也没同王夫人讲，只是…..若是这病真的是出在她相公身上，我开的方子怕是无济于事了。”
毕竟看那王夫人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性子，哪怕告诉了她实情，她也不会怪罪到自家相公头上，保不齐还会觉得沈归荑这是误诊。
被误会事小，万一那个王夫人脑子拎不清回去找她相公撒泼质问，把她沈归荑抖出来挡刀怎么办？！
所以在看过王夫人的症状后，她只开了些喝的和洗浴的药方，又听说她明日家中开宴，便额外送了两瓶祛臭味的香囊，最后叮嘱病没好之前，不能同房。
“哎，要说哪家公爵大人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呀，怎生还爱去逛窑子，真真是….”如安也是无语得很，可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大人，索性在脑子里把那三个姓王的都骂了一遍。
好在沈归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到下午人多起来的时候，这事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如安虽嘴上强硬得很，但到底不敢在宫外待久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最近这段日子皇帝伯伯的脾气变得暴躁了许多。
吃过晌午，又缠着沈归荑拿了两件衣裳，才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往宫里赶。
叶锦初是半下午的时候到的，沈归荑一度打趣她是和如安商量好了，一个上午来一个下午来。
叶锦初没听出她话里调侃的意味，慌忙解释道：“今早雷鹰一直没过来，我就在家中多等了一会，你开业的事我可一直记着呢。”
“同你说玩笑话呢，怎么还上火了。”沈归荑上前去搂着叶锦初的胳膊，见她还穿着那日她送的那身蜜柑色的衣裙，心中柔软一片，“雷鹰办事可从不掉链子，今日怎么还迟了？”
其实她担心是江朝宴出了什么事，那日去江家之后没见着他，后面这些日子也没见江家的人找上门来。
叶锦初想着快晌午了雷鹰才匆匆赶来，衣衫倒也干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没同我讲，只说是昨晚吃坏了肚子，半夜起了好多次，今早睡迟了….”
沈归荑却起了怀疑之心，雷鹰这样常年随着江朝宴在战场上拼搏杀敌，怎么会因为吃坏了肚子就起迟了？
再者，叶家好歹还有个王郎中，若真是吃坏了肚子，就该更早去让王郎中看上一眼才是。
“沈妹妹，可有不妥之处？”叶锦初见沈归荑眉头紧皱，不免也跟着悬起半颗心。
“没….没了，但愿是我杞人忧天。”沈归荑怕她担心，叶锦初胆子本来就小，现在还有个月份稍大的叶夫人等着她照顾，她不能让叶锦初也跟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