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同一个战壕的战友-《锦鲤王妃很任性》

  跟康王一样,诚王妻妾成群,儿子却都是只有那一个。

  这皇家的子嗣,说起来都不旺盛,奇怪了。康王诚王自不必说,就说皇帝吧,自十四年前继位以来,身边只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出生,还是近几年的事,且俩孩子均出自玥妃。

  要不说玥妃格外的得宠呢。

  古人有言,皇家子嗣稀少,就是朝代衰微的象征,本朝已绵延百余年,莫不是……仲淮孟打个冷战,忍不住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

  ——这话还是师傅教给自己听的。师傅米讳伺候了先帝爷一辈子,先帝驾崩后就自请守灵去了,前段时间去看望师傅,老人家总是叹气,叹的是陵寝周边种地的老百姓,日子越来越苦……

  仲淮孟望着皎洁的月光,听着殿内的丝竹声,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西南山区,景忱一行进入五哥诚王的藩属地所在。

  诚王景硕已三十有余,封地在西南,和地处东方偏北的景忱隔的山高水长路漫漫,远的要见一面打一个来回都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用说没有旨意还都不准出藩属地。

  用喻心的话说,俩人不在一个地方,却在同一个战壕,是战友。

  景忱对她的新鲜词汇已经见怪不怪了,起先总以为是飞舰教的她,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反正这个媳妇儿身上总带着不一样的新鲜感,让他无法停止探究的目光。

  进城后,他们并没有进诚王府大门,而是过门不入,寻到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诚王景硕就一跛一拐的,亲自上了门,请十一弟住到自己府中。

  景忱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位五哥。

  景硕瞅了瞅屋里都是亲信,突然就难过起来,坐在景忱对面重重叹口气,“怎么会这样,都是骨肉兄弟啊!”

  陆信衡低声道:“这还是好了的,年后那场刺杀,差点要了他的命……”

  景硕盯着景忱,不住摇头和叹气,叹了一会儿对陆信衡说道:“既然皇上准你们四处游历寻医,你们既是到了我这里,也没有住客栈不住家里的规矩,都跟我走吧。”

  陆信衡假意推脱,但景硕说法坚定,“十一弟都这样了,有什么好避嫌的?走,我们兄弟也该好好叙叙话了!”

  这话说的,景忱都那样了,摆明无法和人交流,但景硕就是坚持接他回家住,坚持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能让兄弟住客栈。

  陆信衡给景忱使个眼色,经年不见,你兄弟还是那个实诚的兄弟。

  那就去吧,你再演一会儿。

  一行人浩浩****的朝诚王府驶去。

  喻心为了便利行事,直接男扮女装,扮作景忱的小随从,但由于她五官实在惹眼,身上又带着一股机灵劲儿,愣是让诚王爷多看了几眼,郁闷的景忱差点从疯子变回正常人,出手挡住这位五哥的视线。

  他木着一张脸恨恨的想,该给喻心脸上抹些锅底灰的。

  偏偏喻心还不自知,在陪景忱上车后表扬起诚王:“你五哥很有人情味的样子哎!你可以争取一下他进你的阵营哦!”

  景忱很不友善的扫她一眼,“你操心太多了。”

  “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喻心很认真,“你多说说你这位五哥的情况吧,拉他和你站一起,算是有皇家的支持,对你好处大大的有!”

  景忱又扫她一眼,不错,小媳妇虽然有些惹眼让他不快,但处处为他着想,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你怎么知道我要拉拢他?”

  “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哪里找?要是你出来游历就是单纯的玩耍,我还看不起你呢。”喻心掐他一把,“别废话,快说,你五哥拉拢过来的几率大不大?”

  “不很大,他虽然受到皇兄诸多限制,但好歹可以在封地内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实在没有跟着我冒险的必要。”景忱闭上眼睛道,“需要有合适的时机,不知我们会不会遇上。”

  “肯定会,毕竟有我在,我是你的福星嘛!”喻心自信的很,又不解道:“你五哥的儿子叫景成泽,有什么讲究吗?”

  “自然有,皇兄肯定不会任由我们给后代起名字,他早就有章程,藩王后代的名字,必须能体现封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藩王的儿子,而不是皇帝的后代。比如五哥是诚王,孩子的名字就得与这个‘诚’字相关,可以取字体的一部分,成泽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喻心睁大眼睛,还可以这么操作?正明帝打压兄弟们的心思,也是明显到淋漓尽致了。“那你是浥王,后代就得和浥字相关,比如取一半叫景邑某,那要是孙子辈呢,可取范围就更少了,难道叫巴拉巴拉小魔仙……”

  她说漏嘴不吭声了,但景忱懂了她的意思,越往后就越难取名字,若是取一两画体现不出封号的字来又不对……这个章程就是看着荒谬,实则就没给兄弟们留余地。

  再比如襄王景昀,襄字就更难取了,景昀千思万想百般难为,最后竟把这个字分解后取上下部分,凑了个“衣”字,才给儿子们起好名字;等到孙子辈,估计得带“口”字了,多么耻辱的事,一代人承担都不够,还要延续到后几代……

  说到最后景忱竟然笑起来,自嘲地摇头道:“真是难为九哥了,我还好,浥字好分解……”

  喻心汗,如果这个年代有表情符号的话,景忱刚才的话最后一定是要加个笑哭的表情。

  她叹口气说道:“你就该反了他。我猜诚王爷也不会对这位皇帝有好感到哪里去。”

  景忱点头。

  诚王府很快到了,景忱下车,仍旧是要演戏,不给长嫂行礼,不接受侄儿的问候,径直进了大门,引的围观人群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着诚王爷已疯迷了的弟弟。

  诚王爷为人确实实诚,大张旗鼓的招待自己的异母弟弟,弟弟人虽疯了,招待规格不能降,吃穿用度给安排的妥妥当当,酒席正八经摆在正厅,招待尊贵客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