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三道圣旨的由来-《穿越北宋靖康耻灭吾主沉浮》

  午时的日头正烈,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燕京大庆殿朱红的殿门,像铺了层碎金般洒在金砖地面上,将相拥而立的两道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赵翊的龙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光线下泛着暗纹,他伸出手臂揽住耶律余衍的肩,指节因先前握笔批阅奏折而泛着淡淡的红,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带着几分安抚的力量。

  耶律余衍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臂的微颤,那是连日处理邕州战报熬出来的疲惫,可他垂眸看向自己时,眼底的红血丝遮不住那份沉毅。

  “朕只盼着,这一战能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宋已不是那个朝廷腐败、军队贪生怕死、不管百姓死活的腐朽无能的肥猪。”

  赵翊的声音比平日低了些,带着未散的沙哑,却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石上般掷地有声,“谁都想去撕一块肉,过后还能拿到丰厚赔偿的冤大头——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他抬手轻轻抚过耶律余衍鬓边的碎发,指尖蹭到她因担忧而微蹙的眉尖,语气里添了几分狠厉:“朕要让那些曾经欺负大宋的人,不管他们在天涯海角,都得为过去的账付出代价!”耶律余衍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腕,轻声应道:“陛下心中装着百姓,装着疆土,此战定能得胜。

  只是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莫要熬坏了身子。”

  赵翊喉间低低应了声,目光越过耶律余衍的肩,望向殿外碧蓝的天。

  殿门两侧,两个宫女捧着描金托盘站在阴影里,托盘上的酸梅汤早已没了热气,瓷碗外壁凝着的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滑,滴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她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方才殿内传来的那句“明犯大宋者虽远必诛”,像惊雷般炸在她们耳中,谁都不敢在此时上前打扰这位满心都是家国的帝王。

  大庆殿外的长廊下,周昊与王平并肩站着,腰间的玉带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周昊是武将出身,肩背始终挺得笔直,他望着殿中相携的帝妃,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节泛白。

  王平则穿着文官的绯色官袍,手里捏着把折扇,却没心思展开,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殿内,嘴角抿成一道坚定的弧线。

  “周大人,你看陛下此刻的模样,倒让我想起当年狄军神镇守西北时的气势。”

  王平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激动,他抬手拍了拍周昊的胳膊,指尖都带着颤,“这道午时要下的宣战诏书,哪里只是对交趾的警告?这分明是大宋要重振国威的信号!”

  周昊缓缓松开拳头,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眼底闪过一丝热意:“王大人说得是。

  十万兵马、百门火炮,两日破城、十日逼降——这般严苛的命令,换作从前的朝廷,谁敢下?

  可陛下心里清楚,邕州的百姓在等着,边境的将士在等着,这命令背后,是对百姓的愧疚,是对将士的期许啊!”

  他说着,朝殿内的方向拱了拱手,动作庄重,“有陛下这样的君主,何愁大宋不强?何愁边疆不宁?”

  王平连连点头,折扇在掌心轻轻敲着,目光落在远处庭院里的石榴树上:“先前还担心交趾蛮夷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陛下这一手,既给了交趾当头一棒,也给天下人吃了颗定心丸。

  往后再有人敢觊觎大宋疆土,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承担后果!”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信心,连廊下吹过的风,都似带着几分振奋的暖意。

  风从庭院深处卷来,带着石榴花的甜香,几片艳红的花瓣打着旋儿飘进殿内,落在赵翊的龙袍下摆上,像染上了几滴鲜血。

  赵翊低头瞥了眼,抬手轻轻拂去花瓣,指尖划过龙袍上的金线,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先前的疲惫仿佛被这阵风卷走,眼底只剩下冷冽的锋芒。

  “朕倒忘了,还有几件事得安排妥当。”

  他松开揽着耶律余衍的手,转身走向御案,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响。

  耶律余衍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安定——每当他露出这般神情,便意味着所有事情都会被妥善处理,容不得半分差错。

  赵翊拿起案上的狼毫笔,在砚台里轻轻蘸了蘸墨,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小小的黑点。

  他抬笔疾书,笔走龙蛇,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第一道圣旨,令吴麟即刻从广西境内征兵五十万,即刻开展魔鬼式训练,务必在一个月内让这批新兵具备基本作战能力。”

  写完,他将笔搁在笔山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眉头微蹙:“广西的兵力,终究是太少了。

  ”苏婉清走到他身边,看着宣纸上的字迹,轻声问道:“陛下,广西各州府难道没有常驻兵力吗?为何还要临时征兵五十万?”

  赵翊拿起第二张宣纸,重新握住狼毫,一边书写一边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有是有,可每个城池只有三千多将士守卫,这点兵力,别说抵御外敌,就算是维护地方治安都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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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笔下不停,“第二道圣旨,令军器监赶制五十万支燧火枪及配套弹药,再加一百门火炮,限10日内运抵邕州,不得有误!”

  写完第二道,他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声音沉了些:“这事儿,还得从仁宗年间农智高叛变说起。

  当年农智高本是广源州的首领,因向朝廷请求内附被拒,又遭交趾欺压,便索性起兵反宋,一路攻破邕州、广州等地,杀了不少官民。”

  耶律余衍听得心头一紧,问道:“后来是如何平定的?”

  “后来仁宗派了狄青平叛。”

  赵翊拿起第三张宣纸,笔尖再次落纸,“狄青不愧是大宋军神,带着西部骑兵南下,在昆仑关大败农智高,一路追击,最终平定了叛乱。

  狄青也因功被封为枢密使,可文官集团却容不下他,百般弹劾,说他出身武将,不宜担任枢密使这样的要职。

  最后狄青被贬,郁郁而终。”

  他顿了顿,笔下的字迹添了几分冷意:“自那以后,文官集团便觉得广西是偏远之地,不值得花大力气防守,兵力一减再减。

  官员们更是以去广西任职为耻,只有那些没背景的,或是想搏个前程的,才愿意去那里。

  平日里若是有小股外敌入侵,只要没闹出城破人亡的大事,朝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吴为之作为邕州知府,会做出引狼入室的蠢事,说到底,也是这种风气害了他。”

  耶律余衍这才明白过来,轻声叹道:“原来如此。

  那陛下先前从川蜀军区调吴玠、吴麟带十万兵马支援邕州,也是因为广西本地调不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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