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央视采访,最先进的车机系统-《重生港岛,家大业大》

  广州的湿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躁动。

  这种躁动并非来自市井喧哗,而是源于信息与资本在看不见的管道中高速奔流的紧迫。

  邵维鼎下榻的白天鹅宾馆,已成为一个临时的战略中枢。

  他刚结束与一汽方面就未来可能的“红旗”项目合作的谈话。

  根据对方的表述,对方是愿意将红旗交到他手里,实现复兴的。

  但这显然需要得到高层的点头,不是一汽一家就能够做主的。

  而且他也直言一汽内,对此的杂乱意见很多。

  没人愿意为此承担责任。

  这就是大厂的通病,事事推诿。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看到一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宾馆车道。

  央视的采访小组,到了。

  带队的是位四十出头、气质干练的女记者,姓方,眼神锐利,行动迅捷。

  简短寒暄后,采访在套房的小会客厅直接开始,没有过多的铺垫。

  方记者的问题,如同她的人一样,直接切入核心。

  “邵先生,从港岛屈臣氏的零售帝国,到斯沃琪的钟表革命,再到浪潮科技的通信突围,您的商业版图横跨多个领域,且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现在,您又将重心投向汽车产业,甚至亲自南下督战。”

  “外界很好奇,您的这种跨领域扩张,是基于怎样的商业逻辑?是追逐风口,还是有一幅我们尚未看到的完整蓝图?”

  摄像机红灯亮起,镜头聚焦在邵维鼎平静的脸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茶几上一份刚刚从港岛传真来的、关于“防抱死系统(ABS)”与博世初步接触的简报,轻轻放下。

  “方记者,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你认为,什么是工业?”

  方记者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对方在引导话题的深度。

  “工业……是生产,是制造,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基础力量。”

  “很标准,但不完整。”邵维鼎微微颔首,“在我看来,工业,尤其是高端制造业,是一个国家、一个文明**综合能力的终极竞技场。”

  “它考验的不仅仅是技术,更是资本调动能力、供应链组织水平、市场理解深度、乃至文化自信的投射。”

  他指着自己道:“我做零售,是要在最贴近消费者的地方,理解需求,塑造品牌,建立通道,这一点你理解吗?”

  方记者点头颔首,屈臣氏从单一的药妆分类,横跨多个领域,逐步拓展到饮料、电器、物流、医药、日化、乃至于地产。

  其产业犬牙交错,势力庞大。

  在接收了太古和长江实业多项资产后。

  屈臣氏,更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她在内地,对于屈臣氏都早有耳闻。

  更遑论,如今屈臣氏已经在广东等地进行了试点,准备全面进入内地市场。

  她在新闻第一线,对于这些怎么可能不了解。

  见她点头,邵维鼎继续道:“钟表同理,当年我进入这个行业,只有一个目的,挽救港岛的制造业。”

  “港岛有着众多的钟表行,九龙每条街都有钟表师傅在等着生意,那几年香港是除了日本之外,对外出口钟表最多的港口城市。”

  “你能想象到制造能力全球第二,更是全球销售中心点之一的城市,从这个行业能赚取到的收益微乎其微,远远比不上瑞士和日本三大钟表公司吗?”

  方记者顶着压力问道:“邵先生,造成这个问题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代工,全都是代工。”邵维鼎冷硬道:“当时,港岛内的所有钟表工厂,几乎以代工日本表为荣,生产出的钟表也都是最为廉价的石英表、电子表,然后再挂上日本、欧美的牌子。”

  “我之所以成立斯沃琪,就是要在精密制造和奢侈品领域,证明中国人也能制定标准,制定钟表美学。”

  在场几人听见这话都颇为意外。

  制定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标准,这个说法距离现如今的中国,太远了。

  方记者愣神了片刻,问道:“那移动通信呢?”

  “我看到了它的未来,我相信移动通信会是信息时代的神经网络,因为它是一切未来产业的基础设施。”

  “至于汽车——”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那份ABS简报:“是因为汽车,是上述所有能力的集大成者。”

  “它是机械工业的王冠,是电子技术的展厅,是材料科学的舞台,更是品牌价值和民族情感的载体。它产业链条极长,带动效应极广,技术含量极高。”

  “它不是一个孤立的‘风口’,而是我前面所有布局自然延伸、必须攻克的一个战略高地。”

  “这幅蓝图,不是跨领域,而是**构建一个以核心技术为骨骼、以品牌和市场为血肉、能够自我造血和持续进化的产业生态。”

  生态!

  这个词鲜少出现在内地的刊物和报道上。

  方记者飞快地记录着,眼神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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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采访过不少企业家,但如此清晰、如此具有历史纵深感地阐述自己商业帝国逻辑的,邵维鼎是第一个。

  “所以,您布局汽车,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在规划之中?”她追问。

  “是必然的选择。”邵维鼎肯定道,“中国要真正崛起,不能只做世界工厂,必须要有自己的、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高端制造品牌。”

  “汽车,是绕不开的一关。现在入场,时机正好。”

  “我们有庞大的内需市场正在觉醒,有改革开放积累的初级工业基础,也有一批渴望用知识改变命运的人才。”

  “我们缺的,是系统性的整合、前瞻性的技术投入和打破旧有格局的勇气。这些,正是鼎峰正在做的事情。”

  “但我们注意到,”方记者话锋一转,问题变得尖锐起来,“就在近期,您主导的‘宝马’项目,据传遇到了关键零部件供应上的困难,疑似受到国际竞争对手的联合限制。

  这是否意味着,您的汽车之路,从一开始就面临着比以往更加严峻的挑战?您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当前的核心困境。

  房间内的气氛微微一凝。

  计青筠站在一旁,神情不变,但手指微微收紧。

  邵维鼎却笑了,那笑容里没有阴霾,只有一种见招拆招的从容。

  “挑战一直都有,从未间断。”

  “从斯沃琪挑战日本钟表,到浪潮挑战摩托罗拉,哪一次不是从封锁和质疑中开始的?”

  他语气淡然,言语中却尽是霸气。

  “有人试图用供应链封锁我们,这说明我们走对了路,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至于你问的应对之策?”

  “很简单,你封杀我的A计划,我就启动B计划,同时让A计划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继续前进。”

  方记者听的目瞪口呆。

  哪怕邵维鼎没有透露相关细节,但其话语中的笃定,就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而邵维鼎仍然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淡然道:“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商业竞争,从来不是直线赛跑。它有山路,有弯道,有时需要迂回,有时需要换胎。”

  “但最为重要的是,方向盘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油箱里的油要足,对终点的信念要坚定。”

  “至于过程中的颠簸和路障,不过是旅途中的风景罢了。”

  这番举重若轻的回答,让方记者暗自叹服。

  “您提到内需市场和民族品牌。我们了解到,您近期对国内特别是基层的乡镇企业给予了高度关注,甚至亲自指导了一篇相关文章。”

  方记者追问道:“在您看来,这些‘草根力量’与中国未来汽车产业,乃至整体工业发展,有什么关系?”

  “关系是根本性的。”邵维鼎毫不犹豫地回答,“金字塔的塔尖再辉煌,离不开坚实宽阔的塔基。”

  “那些遍布中国两万多个乡镇、在市场竞争中自发涌现的企业,是中国经济最活跃、最顽强的细胞。”

  “它们可能规模不大,技术不算顶尖,但它们对市场敏感,机制灵活,充满生命力。”

  “中国未来的汽车产业,乃至整个制造业,要想拥有持久的竞争力和创新活力,离不开这个庞大基盘的支撑。”

  他结合了“SMD”项目的模糊构想,笃定道:“我们需要高端的宝马来树立标杆,也需要能让亿万普通家庭消费得起的‘国民车’来夯实市场。”

  “而后者,离不开一个健康、有竞争力、能够快速响应和迭代的本土零部件供应链体系。这个体系,不可能完全依赖跨国巨头,必须根植于我们自己这片土地,与这些‘草根力量’共同成长。”

  “这是市场规律,也是国情必然。”

  方记者心中听的激情澎湃:“来之前,我收到消息,说您有意收购红旗?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红旗未来会是树立标杆的高端品牌,还是夯实市场的国民车?”

  “是真的。”邵维鼎直言道:“至于其是否高端还是国民,需要看的是车型配置,而不仅仅是其品牌名称。”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红旗,这个品牌,不该在此时沉寂!”

  “当然,我也清楚,红旗的特殊性,各个方面考虑都颇多,所以我也不会急于一时。”

  邵维鼎特意看了一眼摄像头道:“下个月,鼎峰会在港岛召开第一届粤港澳大湾区车展博览会,宝马和你期待的国民车会在车展上进行亮相。”

  “央视如果感兴趣,到时候可以来一趟港岛。”

  “宝马也能出展?”方记者下意识问了出来。

  “当然。”邵维鼎摊手道:“我说过,这是我的B计划。”

  顶着日本人的封杀,还能造出整车。

  别说,她还真期待上了。

  采访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从产业战略到技术洞察,从国际竞争到国内协同,邵维鼎展现出的视野、格局和务实精神,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港商或企业家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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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记者和她的小组收获满满,他们知道,这些素材剪辑出来,必将是一期震撼人心的重磅报道,其意义远超一次简单的人物访谈。

  送走央视小组,房间暂时恢复了安静。

  邵维鼎揉了揉眉心,连续的高强度思考和对话,即使是他,也感到一丝疲惫。

  计青筠适时地递上一杯温茶,并轻声汇报:“邵董,袁总来电,迈凯伦和奥迪方面进展顺利,首批紧急定制的零部件已确认发货。”

  “港岛研究中心那边,四款车型的基础平台架构和主要模块划分已经完成初稿,严总请求您尽快审阅定夺。另外……”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沈茜小姐从燕京打来电话,她以清北优秀实习生和部长女儿的身份,申请加入我们即将成立的‘SWD’项目前期筹备组,参与翻译和资料整理工作。她直接联系了任忠义书记,任书记请示您的意见。”

  邵维鼎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沈茜……那个在长城脚下眼神清亮、在清北草坪上认真记录的姑娘。她的选择,似乎并不令人意外。

  “告诉任书记,”他吹开茶沫,饮下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按正常流程办理。项目需要人才,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另外,让天帆准备好‘SWD’项目第一阶段所需的资金,并开始着手注册独立的汽车品牌公司,名字……”

  他放下茶杯,望向窗外广州城璀璨初上的灯火,缓缓吐出两个字:

  “就叫‘腾龙’吧。”

  龙,是中国的象征;腾,是崛起的状态。

  这个名字,足够承载他的野心,也足够贴近这片土地的情感。

  “腾龙……”计青筠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光彩,“是,我立刻通知袁总和法务部。”

  “等等。”邵维鼎叫住她,一字一句道:“以鼎峰的名义,以我的名义,向奔驰、BMW、大众、通用、福特、本田、丰田等世界各大车企发出邀请。”

  “邀请他们,前来港岛。”

  “就说,宝马会展示当下时代最先进的车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