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僵在原地，夜晚都市的霓虹灯在她失焦的瞳孔里晕开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手机屏幕上的那几行字，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
发件人：李建国标题：Re：项目例会纪要初稿
正文：“林薇，纪要我看过了。格式和基础内容没问题。但是，重点完全错误！决策项模糊，行动点（ActionIte不清晰，责任人（Owner）对应混乱！你根本没抓住会议的精髓。这种东西交上来，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另外，A组那边有个急缺人手的临时项目，秦挽歌推荐了你。你准备一下，明天直接过去报道，跟完这个项目再回来。李建国”
冰冷，严厉，全盘否定。
最后那句关于调去A组的事情，甚至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并且还是那个耀眼夺目的秦挽歌推荐的？这简直像是在她的失败上又撒了一把名为“对比”的辣椒粉。
“重点完全错误……”“浪费我的时间……”“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小锤子，重重敲打在她的神经上。那个神秘前辈明明告诉她抓决策项和行动点……难道他说的不对？还是她自己理解错了，弄巧成拙？巨大的委屈和自我怀疑瞬间淹没了她，下午那几个小时的苦苦挣扎和最后阶段找到方法的欣喜，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冰凉。她甚至能想象出李总监写下这封邮件时那蹙紧的眉头和不满的神情。
【搞砸了……彻底搞砸了。第一天，第一个任务，就在顶头上司那里留下了如此糟糕的印象。还有A组……那个卷王聚集地，秦挽歌为什么要推荐我？是觉得我能力还行，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回去的地铁上，她一直浑浑噩噩，连张小曼发来的慰问消息都没心情仔细回复，只回了个“没事，明天聊”就关闭了手机屏幕。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隧道，她第一次对这份曾经无比期待的工作，产生了一丝畏惧和迷茫。
第二天，林薇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提前十分钟就到了公司。22楼的办公区还空荡荡的，只有保洁阿姨在轻声打扫。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如坐针毡。那封邮件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甚至重新打开那份会议纪要，对照着录音又听了几处关键部分，越看越觉得……好像李总监骂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有些地方的归纳确实可以更精准，责任人的标注也略显模糊。
【所以，不是方法错了，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沮丧。
九点差两分，她深吸一口气，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勇士，走向李总监的办公室。门开着，李建国已经坐在里面，正对着电脑屏幕敲字。
“李总监，早上好。”她声音有点干涩。
李建国抬起头，目光从镜片后射过来，没什么温度：“来了。邮件看到了？”
“看到了，对不起总监，是我没做好，我会改正……”林薇赶紧道歉，态度诚恳。
“光道歉没用。”李建国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压力，“会议纪要是基础，但也能看出一个人抓重点和归纳总结的能力。你做的这个，只能算录音的文字版，缺乏提炼。在公司里，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你需要呈现的是精华，是结论，是下一步的行动指南，而不是过程里的废话。”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但却奇异地没有昨天那种纯粹的斥责，反而带着点……教导的意味？虽然这教导的方式实在有点硬核。
“我明白了，总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抓住重点，精炼内容。”林薇虚心接受。
“嗯。”李建国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叫你来，主要是说A组项目的事。他们那边有个和政府合作的新能源展示项目，启动得急，原定团队有人病假，人手短缺。秦挽歌昨天跟我提了一句，说看你昨天跑流程效率还行，PPT也做得清晰，推荐你去试试，负责一部分资料整合和现场协调的辅助工作。”
林薇愣了一下。【原来是看中我跑腿和做PPT？】心情有点复杂，既不是完全否定，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能力认可”。
“这个机会不错，A组是公司的标杆，项目级别高，能学到很多东西。虽然只是临时借调，但表现好了，对你没坏处。”李建国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我能有问题吗？我敢有问题吗？】林薇心里吐槽，面上却立刻回答：“没问题，总监！我会努力学习的，谢谢总监和……秦挽歌给我这个机会。”
“好。那你现在就直接去21楼A组找王经理报到。B组这边的手头工作先放一放。”李建国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抱着再次清零的心态，林薇忐忑地来到了21楼——精英A组的地盘。
这里的氛围和22楼截然不同。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更高浓度的紧张和专注。工位更宽敞，设备看起来也更高端，每个人都在快速地操作电脑、低声讨论，几乎看不到闲逛或者闲聊的人。连灯光好像都比22楼更亮堂一些。
她找到王经理，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性。对方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语速很快地跟她交代了项目背景和她需要负责的工作：主要是协助团队收集、整理、验证大量的技术参数和政策文件，确保展示资料的绝对准确，同时还需要跟进一下现场布置的物料协调，各种琐碎但又不能出错的事情。
“项目时间很紧，下周五就要正式展示，客户级别很高，不能出任何纰漏。挽歌推荐你，说你细心，效率高，希望你尽快跟上节奏。”王经理说完，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临时空出来的工位，“那是你的位置，电脑已经开通权限了。项目相关资料在共享文件夹里，今天之内熟悉完，明天开始跟进度。”
“好的，王经理，我马上开始。”林薇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节奏和高压感。
她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点开那个庞大的共享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的文档、数据表、PPT、图片让她瞬间眼花缭乱。【这就是精英组的工作量吗？】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埋头苦读。专业术语更多，数据更复杂，要求更高。她不得不调动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边看一边疯狂记笔记，遇到不懂的也不敢轻易问人——周围的人都太忙了，忙得仿佛多跟你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终于在食堂遇到了张小曼。
“薇姐！怎么样怎么样？李魔头昨天因为纪要骂你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张小曼关切地问。
林薇苦着脸把早上的经历和调来A组的事情说了一遍。
“哇！去A组！虽然是临时，也是机会啊！”张小曼眼睛一亮，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那边压力超大，据说逼走好几个人了。秦挽歌推荐你？她人还挺好的嘛？”
【是好是坏，现在还真说不准。】林薇扒拉着盘子里的菜，没什么胃口，“感觉就像是被扔进了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有点懵。东西太难了。”
“哎呀，硬着头皮上！撑过去就是资本！以后简历上就能写‘曾参与擎天集团A组核心项目’！多牛啊！”张小曼努力给她打气，“不过……我听说他们那个项目好像有点小麻烦，之前准备的某个核心参数来源好像被质疑了，正在到处找权威佐证呢，头疼得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薇心里咯噔一下。【核心参数被质疑？】
下午，她更加留意资料里关于数据来源的部分。果然，在核对一份外部机构提供的行业报告数据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报告里引用的某个关键数据，其原始来源标注得非常模糊，只有一个缩写机构名和年份。
她想起昨天在IT部门小哥那里接受“网络安全教育”时，那个小哥为了证明信息的可溯源性，随手点开过公司花大价钱购买的几个专业数据库入口……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她立刻登录公司内网，找到了那几个专业数据库的入口，尝试用自己的工号登录——居然真的有权限！或许是因为A组项目临时开通的。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那份报告里的缩写和年份，在数据库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这个过程极其枯燥耗时，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A组其他人都在忙更“高级”的任务，这种验证基础数据的琐碎工作，似乎没人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眼睛都快看花了的时候，其中一个数据库的一条历史数据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记录显示，那家缩写机构在那一年确实发布过一份报告，但数据内容……和她手头这份报告里引用的，有细微但关键的出入！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是这份外部报告引用错误了？！】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数据库的原始记录页面截图保存，然后仔细比对着两份数据的不同之处，并将自己的发现和疑问，用最清晰简洁的方式整理在了一个小小的文档里。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直接发给王经理，还是先告诉谁。目光扫过办公室，看到了正在不远处认真工作的秦挽歌。
【是她推荐我来的，要不……先问问她？】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昨天张小曼已经把同期新人的群和几个活跃分子都推给她了），找到了秦挽歌的名字，犹豫再三，发了条消息过去：
“挽歌，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核对资料时发现了一点关于XX数据的问题，不知道是否方便跟你确认一下？[截图]”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林薇的心七上八下。【是不是太唐突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没事找事？】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了回复。
秦挽歌：“？”隔了不到十秒。秦挽歌：“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原始数据？”又过了半分钟。秦挽歌：“来一下小会议室。”
林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那个透明的小会议室。秦挽歌已经在里面了，正看着她的电脑屏幕，眉头微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薇推门进去，紧张得手心冒汗。“挽歌，我……”
秦挽歌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直接打断：“这个数据库的权限，你怎么会有？这个发现，还有谁知道？”
发件人：李建国标题：Re：项目例会纪要初稿
正文：“林薇，纪要我看过了。格式和基础内容没问题。但是，重点完全错误！决策项模糊，行动点（ActionIte不清晰，责任人（Owner）对应混乱！你根本没抓住会议的精髓。这种东西交上来，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另外，A组那边有个急缺人手的临时项目，秦挽歌推荐了你。你准备一下，明天直接过去报道，跟完这个项目再回来。李建国”
冰冷，严厉，全盘否定。
最后那句关于调去A组的事情，甚至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并且还是那个耀眼夺目的秦挽歌推荐的？这简直像是在她的失败上又撒了一把名为“对比”的辣椒粉。
“重点完全错误……”“浪费我的时间……”“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小锤子，重重敲打在她的神经上。那个神秘前辈明明告诉她抓决策项和行动点……难道他说的不对？还是她自己理解错了，弄巧成拙？巨大的委屈和自我怀疑瞬间淹没了她，下午那几个小时的苦苦挣扎和最后阶段找到方法的欣喜，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冰凉。她甚至能想象出李总监写下这封邮件时那蹙紧的眉头和不满的神情。
【搞砸了……彻底搞砸了。第一天，第一个任务，就在顶头上司那里留下了如此糟糕的印象。还有A组……那个卷王聚集地，秦挽歌为什么要推荐我？是觉得我能力还行，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回去的地铁上，她一直浑浑噩噩，连张小曼发来的慰问消息都没心情仔细回复，只回了个“没事，明天聊”就关闭了手机屏幕。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隧道，她第一次对这份曾经无比期待的工作，产生了一丝畏惧和迷茫。
第二天，林薇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提前十分钟就到了公司。22楼的办公区还空荡荡的，只有保洁阿姨在轻声打扫。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如坐针毡。那封邮件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甚至重新打开那份会议纪要，对照着录音又听了几处关键部分，越看越觉得……好像李总监骂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有些地方的归纳确实可以更精准，责任人的标注也略显模糊。
【所以，不是方法错了，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沮丧。
九点差两分，她深吸一口气，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勇士，走向李总监的办公室。门开着，李建国已经坐在里面，正对着电脑屏幕敲字。
“李总监，早上好。”她声音有点干涩。
李建国抬起头，目光从镜片后射过来，没什么温度：“来了。邮件看到了？”
“看到了，对不起总监，是我没做好，我会改正……”林薇赶紧道歉，态度诚恳。
“光道歉没用。”李建国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压力，“会议纪要是基础，但也能看出一个人抓重点和归纳总结的能力。你做的这个，只能算录音的文字版，缺乏提炼。在公司里，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你需要呈现的是精华，是结论，是下一步的行动指南，而不是过程里的废话。”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但却奇异地没有昨天那种纯粹的斥责，反而带着点……教导的意味？虽然这教导的方式实在有点硬核。
“我明白了，总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抓住重点，精炼内容。”林薇虚心接受。
“嗯。”李建国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叫你来，主要是说A组项目的事。他们那边有个和政府合作的新能源展示项目，启动得急，原定团队有人病假，人手短缺。秦挽歌昨天跟我提了一句，说看你昨天跑流程效率还行，PPT也做得清晰，推荐你去试试，负责一部分资料整合和现场协调的辅助工作。”
林薇愣了一下。【原来是看中我跑腿和做PPT？】心情有点复杂，既不是完全否定，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能力认可”。
“这个机会不错，A组是公司的标杆，项目级别高，能学到很多东西。虽然只是临时借调，但表现好了，对你没坏处。”李建国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我能有问题吗？我敢有问题吗？】林薇心里吐槽，面上却立刻回答：“没问题，总监！我会努力学习的，谢谢总监和……秦挽歌给我这个机会。”
“好。那你现在就直接去21楼A组找王经理报到。B组这边的手头工作先放一放。”李建国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抱着再次清零的心态，林薇忐忑地来到了21楼——精英A组的地盘。
这里的氛围和22楼截然不同。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更高浓度的紧张和专注。工位更宽敞，设备看起来也更高端，每个人都在快速地操作电脑、低声讨论，几乎看不到闲逛或者闲聊的人。连灯光好像都比22楼更亮堂一些。
她找到王经理，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性。对方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语速很快地跟她交代了项目背景和她需要负责的工作：主要是协助团队收集、整理、验证大量的技术参数和政策文件，确保展示资料的绝对准确，同时还需要跟进一下现场布置的物料协调，各种琐碎但又不能出错的事情。
“项目时间很紧，下周五就要正式展示，客户级别很高，不能出任何纰漏。挽歌推荐你，说你细心，效率高，希望你尽快跟上节奏。”王经理说完，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临时空出来的工位，“那是你的位置，电脑已经开通权限了。项目相关资料在共享文件夹里，今天之内熟悉完，明天开始跟进度。”
“好的，王经理，我马上开始。”林薇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节奏和高压感。
她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点开那个庞大的共享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的文档、数据表、PPT、图片让她瞬间眼花缭乱。【这就是精英组的工作量吗？】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埋头苦读。专业术语更多，数据更复杂，要求更高。她不得不调动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边看一边疯狂记笔记，遇到不懂的也不敢轻易问人——周围的人都太忙了，忙得仿佛多跟你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终于在食堂遇到了张小曼。
“薇姐！怎么样怎么样？李魔头昨天因为纪要骂你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张小曼关切地问。
林薇苦着脸把早上的经历和调来A组的事情说了一遍。
“哇！去A组！虽然是临时，也是机会啊！”张小曼眼睛一亮，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那边压力超大，据说逼走好几个人了。秦挽歌推荐你？她人还挺好的嘛？”
【是好是坏，现在还真说不准。】林薇扒拉着盘子里的菜，没什么胃口，“感觉就像是被扔进了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有点懵。东西太难了。”
“哎呀，硬着头皮上！撑过去就是资本！以后简历上就能写‘曾参与擎天集团A组核心项目’！多牛啊！”张小曼努力给她打气，“不过……我听说他们那个项目好像有点小麻烦，之前准备的某个核心参数来源好像被质疑了，正在到处找权威佐证呢，头疼得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薇心里咯噔一下。【核心参数被质疑？】
下午，她更加留意资料里关于数据来源的部分。果然，在核对一份外部机构提供的行业报告数据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报告里引用的某个关键数据，其原始来源标注得非常模糊，只有一个缩写机构名和年份。
她想起昨天在IT部门小哥那里接受“网络安全教育”时，那个小哥为了证明信息的可溯源性，随手点开过公司花大价钱购买的几个专业数据库入口……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她立刻登录公司内网，找到了那几个专业数据库的入口，尝试用自己的工号登录——居然真的有权限！或许是因为A组项目临时开通的。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那份报告里的缩写和年份，在数据库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这个过程极其枯燥耗时，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A组其他人都在忙更“高级”的任务，这种验证基础数据的琐碎工作，似乎没人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眼睛都快看花了的时候，其中一个数据库的一条历史数据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记录显示，那家缩写机构在那一年确实发布过一份报告，但数据内容……和她手头这份报告里引用的，有细微但关键的出入！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是这份外部报告引用错误了？！】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数据库的原始记录页面截图保存，然后仔细比对着两份数据的不同之处，并将自己的发现和疑问，用最清晰简洁的方式整理在了一个小小的文档里。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直接发给王经理，还是先告诉谁。目光扫过办公室，看到了正在不远处认真工作的秦挽歌。
【是她推荐我来的，要不……先问问她？】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昨天张小曼已经把同期新人的群和几个活跃分子都推给她了），找到了秦挽歌的名字，犹豫再三，发了条消息过去：
“挽歌，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核对资料时发现了一点关于XX数据的问题，不知道是否方便跟你确认一下？[截图]”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林薇的心七上八下。【是不是太唐突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没事找事？】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了回复。
秦挽歌：“？”隔了不到十秒。秦挽歌：“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原始数据？”又过了半分钟。秦挽歌：“来一下小会议室。”
林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那个透明的小会议室。秦挽歌已经在里面了，正看着她的电脑屏幕，眉头微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薇推门进去，紧张得手心冒汗。“挽歌，我……”
秦挽歌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直接打断：“这个数据库的权限，你怎么会有？这个发现，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