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情势险恶-《神渡之妖妾》

  夜风徐徐吹进繁华寝室,本该一室旖旎的寝室,如今竟是到处血污,漫撒星星点点红渍的屏风后面,楚宴丘站在一片尸体中间,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和宝剑上的血迹,而床边蜷缩在一起的沈温,已经满头大汗面色全无的看着楚宴丘的背影。

  大概是手上和剑上的血污太多,楚宴丘擦也擦不净,他干脆不擦了,他丢下宝剑回过身看向沈温。

  眼眸里重新换成了温柔,他对她道:“吓到了吧?没关系,你等我,我去洗漱一番,本尊搂你睡一觉就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乱跑知道吗?”

  沈温眼睛一眨不眨的,随着楚宴丘行走的身影而动,看着他去了隔壁后间,隔帘掀开摇动,不多时听到撩动的流水声。

  等到楚宴丘再次从隔间出来,原本被杀的所有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而地上擦不尽的血污,被雪白的大大的兽毯遮盖。

  楚宴丘将缩在床边已经冷的瑟瑟发抖的沈温,一把抱起来,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肆意的无比自在的向地上的兽毯上一倒。

  楚宴丘将心爱的美人儿,趴在他宽大的怀里,然后几尽温柔的一下下的,抚摸着冰凉丝滑的她的曼妙身子。

  就这样。

  一番突如其来的血腥闹剧收场之后,浪漫旖旎的春宵时刻才渐入佳境。

  深夜即将进入末尾的时刻,兽毯上已经沉浸梦乡的男人,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疼爱了一夜的女人,已经痛的牙龈咬碎,鲜血随着嘴角流出来了。

  沈温像只奄奄一息的猫,五味杂陈之痛只有自己体会的透彻。

  他们床笫之欢的每一刻,她都在挣扎反抗,心里抵触的越厉害,就感受到更多一分的痛苦,被废了的身体,每微不足道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加的撕裂之痛,哪怕是他激动时施加在身上的力道,也足够是伤口被硬生生扯开的痛。

  沈温的痛的意识模糊,她耳朵里却清晰的响起那个尉迟潋跟她说的那句“我们要让你死上几百次才解我心头之恨。”

  “所以……我要死了吗?”

  沈温心口越来越微弱的起伏,渐渐的渐渐的平息……

  同一时间,本是睡梦正酣的另外一人,突然被一股不祥的预感惊醒。

  他从明黄的被褥里出来,隔着明黄的床幔,一连呼叫了几声贴身小太监。

  小太监连忙点上床头的灯,跪在主子脚下问:“主子您是做噩梦了吗?奴才拿杯茶水来给您压压惊吧。”

  说着与之同晚伺候在侧的另一个小太监,就已经将倒好的茶水端到了跟前。

  小皇帝将呈上的水杯拿起来,喝上了几口,这才稍微安心些,他重新躺在床上,问小太监怎么不是郭公公伺候,小太监说:“今儿轮值是奴才的班,主子若要召见奴才立刻去命人去请郭公公。”

  皇帝摆摆手让他俩下去了,床边的水晶灯还亮着,忽明忽暗的光影摇曳下,显得床上的皇帝陛下更加忧心忡忡的。

  他的魂力越来越弱了,近些日子来,白日里他是沉睡的,而真正的小皇帝掌管白日,他只在夜里那么一小段时间是醒着的。

  自从那日和那个尉迟潋在皇宫大战之后,就已经是这样了,真是恨透了那个搅事的女仙祖。

  还有西宫那几个狡猾的狐狸,什么令人敬佩的神仙,大难临头之时,只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思绪反反复复,就在想东想西的时候,莫名刮过一阵阴风。

  那个女人的声音悠悠然传送到他耳朵里,她道:“原来你就这点本事,早知道我又何必如临大敌一样?”

  她的话语刚落,人就已经到了眼前。

  皇帝被她突如其来的出现,吓的从床前滚落下来。

  他指着尉迟潋颤抖着声音道:“你的真身不是被压在地下了吗?你是人是鬼?”

  尉迟潋被他狼狈的样子逗笑了,她笑够了道:“想不到你还怕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就是只鬼吗?”

  皇帝陛下差点被她怼破防,简直咬牙切齿。

  尉迟潋回正了身子,轻松道:“好了!闲话就谈到这里吧。皇帝陛下想必也知道,总是留恋在人间是不对的,这江山早就不是你那个时代了,你强行留在这里已经只会加快国家的灭亡。”

  皇帝陛下怎么肯走呢,他脸颊抽搐,带着不甘和恨意道:“是朕给大掘国带来的盛世年代,如果没有朕对整个大掘国家的影响,那大掘国根本就不是大掘国,朕的时代怎么会消失,朕乃是万世长存。”

  尉迟潋怎么会听他这种啰嗦,手里化出一把宝剑,几乎用尽毕生功力,向着皇帝陛下砍去。

  皇帝陛下被她耀眼的剑锋,像飓风一样横扫来,躲过了第一招,第二招便硬生生捱了一剑,顿时在人间的原神破碎消散。

  神鬼交战在世俗的人间境,在肉眼凡胎的人间,不过是凭空出现的一场诡异的异景,看不到打斗场面,也听不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皇帝的寝宫,还和往常一样,外间的小太监依旧如往常一样,公鸡食米一样点头瞌睡着。

  化身无形的尉迟潋,悄无声息的从他们跟前走过,就像一阵微风一样毫无察觉。

  尉迟潋顺便去了那个被埋着真身的天坑,她站在天坑边上,脸上是志在必得的决绝,很快就能将真身救出来了,她无比的期待,期待着再次与那西宫的五仙相斗,她一定不会狼狈的被五仙捆住了。

  第二日重新得到身体的小皇帝,一睁开眼便是感觉比之以往的充盈,他在太监的随侍下,在天刚蒙蒙亮,就坐上了轿辇赶往前殿处理政务。

  谁知轿辇刚刚移动几步,就有个将领连滚带爬的跑到御前痛哭流涕。

  小皇帝把他召见到跟前来问他话,他一个铁血汉子脸上还带着泪水回禀道:“陛下不好了,边关战事告急,这次来势汹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同时起了战事,北番国佣兵五十万犯我边境,南番蛮子也背信弃义,侵犯我国边土,已经连攻下我南边边境三座城池,还有东边大金也将我塞外关城占领,西南的海边也被水匪攻打,沿海岛屿全被水匪占领了。陛下快召集有能人士,随各家将领出兵夺回才是。”

  小皇帝张着大大的嘴巴,已经听傻在当场了,他不知道……

  他不就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吗?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贴身太监一连叫了他几声,他这才慌慌忙忙吩咐轿夫起驾泰和殿。

  到了前殿,已经接到边关大计的几个肱骨之臣,早就站在御案前面来回焦急打转了。

  他们见到小皇帝一个个像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的询问如何处理。

  一整天地震般的众多重大事件,将整个朝堂炸开了锅,一整个京城一整个国家,所有大小官员忙的满头大汗忙的调动配合,忙着响应一个个颁布下来的指令。

  而那个昨日惊起朝堂风浪的楚宴丘楚大人,倒是像隐匿风浪中的一朵小浪花,相比于亡国之下的重大事件,他这个先斩后奏重臣罪臣的暴力良臣,也便被所有文武大臣忽略了。

  楚宴丘明面上坐在自己的大理寺审理案宗,实则背地里,忙着暗中调动各个边关军中势力,忙着在军中给姬家暗藏的势力扩大规模,以便在关键时刻掌控全局。

  就在急急忙忙的第五天后,先是北边关外传来消息到京城。

  加急密信里说,就在北疆第十三变城即将失手时,是割据一方的西凉城,突然派出三千江湖侠客兵,以少胜多溃败了北番侵犯军,将侵犯军打的落荒而逃。

  加急密信刚刚看完,就送来给二封加急密信来,西凉军大败敌军后,并没有占据边城,却将边城交给了大掘兵士,信上还特意提了一下这位交接边城的将领名楚飞鹤,乃是北军总督将军的副将,因为总督将领戚飞龙在将军对战时战死了,这个副将楚飞鹤临时挑起北军大旗,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北疆边境勉强处于安宁,紧接着南境传来消息,说是南番国撤军了,原来是南番国国内内乱,在争夺新的圣女之位。上一任圣女不知下落久不归来,才导致南番国奸臣篡权,才毁了和大掘国互不干扰的契约,侵犯大掘国国土。后来像是从千峰山仙门接回了另一位有能力的女神血脉,如果不出差错,接下来就是这位仙门女尊上任新的圣女之职。

  小皇帝听着下面的大臣禀报,脑袋里挥之不去的身影,是那个姬家仙祖和他的好臣子楚宴丘。

  现下只有东边边境和西南边境还在处于激战,小皇帝与满朝大臣们商议,该派哪两位去这两处主持大局,朝臣们一上午各自推崇自己认定的人选。这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姬家大公子姬子寅,另外从狭缝山被找回来的戚飞虎和陆达,也有人推崇举荐。

  而那个与姬子寅血脉相连的嚣张至极的楚大人,即使在此关键时刻,也没有人提起一句,就像是忘掉他也是个能够参与朝政的重要人物。

  小皇帝在所有人争执不休的时刻当机立断,他任命戚飞虎为东面边境的主帅,而姬子寅为副帅。任命陆达为西南边境主帅,这个陆达本就是沿海前任主帅后人,他去最合适。

  事情定下来,便立刻颁布旨意下去,众位大臣这才被小皇帝放出皇宫。

  与之同时只在大理寺端坐着的楚宴丘,早已经第一时间将结果知晓,遣退了屋子里的人,楚宴丘嘴角扯出一抹笑。

  而他身后小间里,这时默默走出来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