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渤海风云-《李世民与渔家女曹婉儿的邂逅情缘》

  铁盒凌空紫电浮,

  莲纹暗诉旧情幽。

  狂澜骤起阴风卷,

  厉鬼齐嘶怨气稠。

  帝印威光驱魍魉,

  步摇清辉护宸旒。

  沉冤终见天日朗,

  沧海扬帆未解愁。

  铁盒被社稷印的紫金光华缓缓托出,悬浮于空中,其上那独特的并蒂莲流云纹在光芒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深情与秘密。

  李世民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忍不住立刻上前将其取下。

  然而,就在这万众屏息的时刻,异变陡生!

  原本只是阴风阵阵的海边,骤然间狂风大作,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海平面翻滚而至,瞬间遮蔽了夕阳的余晖,天地间一片昏沉。

  海浪不再是轻拍岸边,而是发出愤怒的咆哮,卷起浑浊的巨浪,狠狠砸向礁石和简陋的码头。

  “护驾!”玄甲卫首领反应极快,厉声高呼,幸存的精锐卫士立刻收缩,将李世民和林悦护在中心,刀剑出鞘,警惕地望向四周。

  这天气变化得太不自然,充满了妖异的气息。

  林悦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般袭来,让她汗毛倒竖。

  她袖中的玉佩开始发烫,并非之前与社稷印共鸣的温热,而是一种灼人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滚烫。

  “陛下小心!”林悦惊呼,“有……有很强的干扰!不是自然现象!”

  李世民面色阴沉如水,他一手紧握社稷印,印玺光芒大盛,紫金之气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扑面的腥风和恶意稍稍隔开。

  他另一只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帝王的威严与杀伐之气沛然而出。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李世民声如雷霆,竟暂时压过了风浪之声。

  “呵呵……哈哈哈……”一阵尖锐又带着几分癫狂的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杂在风浪中,忽远忽近,令人难以捉摸方位,“李世民!千古一帝?好大的威风!你也有今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魂落魄,跑到这荒僻之地来挖坟掘墓吗?”

  话音未落,几道模糊的身影在翻滚的乌云和扭曲的光线中逐渐凝聚。

  正是一身华服却面容扭曲的阴妃、韦贵妃,她们眼中充满了积年的嫉妒与怨毒,周身环绕着不祥的黑气。

  旁边站着一脸谄媚却又眼神阴鸷的许敬宗。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个身形飘忽不定,面色青白,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身影——封德彝(封伦)!

  他死后的怨念因其生前的反复无常和最终被追夺封赠的耻辱而异常强烈。

  更让林悦心头巨震的是,在这些人影之后,还有一个相对凝实,穿着现代服装,却眼神狂热而背叛的熟悉面孔——

  她曾经无比信任、甚至倾注过感情的首席助手,张明!

  “张明!是你!”林悦失声,痛心与愤怒交织,“你竟然勾结……”

  “勾结?”张明咧嘴一笑,带着几分病态的得意,“悦姐,别说得那么难听。是合作!阴妃娘娘她们给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共享这穿越时空的奥秘,甚至……取代你,成为量子力学应用的新主宰!至于这些唐朝的冤魂们,他们恨透了这位‘圣君’,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手中托着一个不断闪烁着不规则能量弧光的装置,那显然是篡改并极大强化了的量子传输器原型机,正是凭借这个和那些怨念的指引,他们才能精准定位并干扰到此地。

  “还有你们!”封德彝的鬼影尖啸着,指向李世民,“陛下,你可还记得征高句丽时那些枉死的士卒?他们的怨气,正好为我所用!”

  随着他的尖啸,无数扭曲、痛苦、穿着残破隋唐甲胄的透明身影在风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咆哮,那是被李世民东征时战死或因条件艰苦而亡的官兵残念,此刻被奸臣和怨灵利用,化作了可怕的能量。

  阴妃也尖声道:“李世民!你眼中只有长孙无垢(长孙皇后),后来连这个来历不明的曹婉儿也备受宠爱!我们这些妃嫔算什么?你可曾正眼看过我们?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

  韦贵妃附和:“还有你,林悦!你这妖女,蛊惑陛下,扰乱朝纲,罪该万死!”

  许敬宗则阴阳怪气:“陛下,臣劝您还是交出社稷印和那妖女,或许诸位娘娘和封大人还能给您留个全尸……”

  面对这群魔乱舞的景象,李世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乱臣贼子,生前蝇营狗苟,死后亦敢作祟!朕能杀你们一次,就能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高举社稷印,印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试图驱散黑暗和邪祟。

  紫金光芒所照之处,那些低阶的士卒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如同冰雪遇阳般消散了不少。

  但阴妃、韦妃、封德彝等主要怨灵,以及张明手中的强化装置,汇聚的能量过于庞大,竟勉强抵住了社稷印的威压,黑气与紫金光芒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一时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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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他们能量很强,而且……而且利用了时空本身的脆弱点!”

  林悦焦急地喊道,她能感觉到玉佩的灼热和周围时空的剧烈波动,“硬抗不是办法!”

  “哈哈!没用的!”张明狂笑,疯狂操作着手中的装置,“悦姐,你的技术真好用,可惜现在归我了!看我把你们的灵魂都放逐到时空乱流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想起了之前与社稷印的共鸣,想起了那些破碎的画面,想起了曹婉儿埋下铁盒时那深切的悲伤与……决绝!

  “陛下!”林悦猛地看向那依旧悬浮在空中的铁盒,“那盒子!曹妃娘娘留下的东西!或许关键在那里!”

  李世民闻言,毫不犹豫,立刻分出一部分社稷印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掀开了那锈蚀的铁盒盒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璀璨夺目的宝物。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以及一支略显黯淡却依旧精美的金步摇。

  油布包在社稷印的力量下自动展开,里面是几封已经泛黄的信笺,以及一幅小小的、绘在绢布上的地图。

  信笺上的字迹清秀而熟悉,正是曹婉儿的笔迹!

  李世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甚至顾不上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飞快地扫过信上的内容。

  只是几眼,他的身体便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痛苦、继而化为无比复杂的神情——有恍然,有愧疚,有愤怒,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决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世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婉儿,你竟为朕、为大唐,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与此同时,那支金步摇在社稷印和周围混乱能量的作用下,忽然自发地轻轻颤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一道柔和却坚韧的、带着淡淡哀伤与守护意味的白光从步摇上散发出来,竟然巧妙地融入了社稷印的紫金光芒之中,使其变得更加凝练、稳固!

  曹婉儿留下的执念与善意,在此刻成为了对抗邪恶的助力!

  “就是现在!”林悦福至心灵,她立刻集中精神,不再试图对抗那混乱的量子能量,而是将意念通过玉佩,与那金步摇的白光、社稷印的紫金光链接,努力去“沟通”那些被裹挟的士卒怨灵。

  “诸位大唐的英灵们!”林悦的声音通过奇异的能量共振,传递出去,“你们被奸人利用了!陛下从未忘记东征之艰辛与牺牲!看看这是何物!曹妃娘娘当年在此施粥救人,亦是心怀天下!莫要让忠魂蒙尘,沦为邪祟的工具!”

  她的声音,混合着曹婉儿遗物的白光和社稷印的帝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净化效果。

  那些原本疯狂咆哮的士卒怨灵,动作开始变得迟疑,扭曲的面容上露出了挣扎和迷茫的神色。

  “不!闭嘴!妖女休要蛊惑!”封德彝尖叫着,试图加强控制。

  但已经晚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将社稷印高高举起,借助那铁盒中揭示的真相和金步摇的力量,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穿透力和威严,直击灵魂:

  “朕,李世民,在此立誓!东征将士之功过,朕自有评断,所有为国捐躯者,朕必令史书记其功绩,厚待其家眷!尔等若迷途知返,助朕铲除奸邪,朕可赦尔等冲撞之罪,准尔等受香火供奉,早入轮回!若再执迷不悟——”

  他目光如刀,扫过阴妃、韦妃、许敬宗、封德彝和张明,“——便与此等屑小一同,形神俱灭!”

  帝言一出,口含天宪!

  社稷印光芒再次暴涨,这一次,紫金光芒中蕴含了帝王的承诺、宽恕与绝对的威严,更有曹婉儿那跨越时空的悲悯与守护之意融入其中。

  那些士卒怨灵停止了咆哮,他们茫然地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那些狰狞的怨妃奸臣,最终,发出一阵阵混杂着释然、愧疚与最终抉择的低沉呜咽,身上的黑气迅速褪去,化作点点白光,竟然调转方向,如同潮水般扑向了阴妃、韦妃、许敬宗和封德彝!

  “不!你们这些废物!”封德彝惊怒交加。

  “该死!”张明也没料到情况瞬间逆转,他手中的量子设备因为怨灵的反噬和能量的剧烈冲突而开始过载,发出不稳定的爆鸣声。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

  仿佛是天意安排,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和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只见烟尘滚滚,一队精锐唐骑兵风驰电掣般冲来,为首者正是接到飞鸽传书后日夜兼程赶来的长孙无忌、高士廉!虽然秦琼、李孝恭、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敬德等或因镇守四方或因公务未能亲至,但他们派出的最精锐的家将部曲以及带来的强大气场,足以扭转战局!

  历史的忠臣良将,其正气与力量,正是这些阴邪鬼物的克星!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虽看不见具体的鬼影,却能感受到那冲天的怨气和邪恶,更能看到李世民手中社稷印的异状以及林悦周围的能量波动。

  他们毫不犹豫,立刻下令随行军士结阵,一股磅礴浩大的军阵杀伐血气与忠正之气联合在一起,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油脂般,狠狠冲撞着阴妃等人的怨灵集群。

  “无忌!士廉!来得正好!”李世民精神大振,“助朕诛杀此寮!”

  多方合力之下,形势彻底逆转。

  社稷帝威、婉儿遗念、士卒倒戈、忠臣正气,四股力量汇成一股洪流,狠狠冲击着以张明设备为核心的邪恶联盟。

  “不——我不甘心!”阴妃发出绝望的尖叫。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许敬宗的鬼影开始求饶,但瞬间就被白光和紫金光淹没。

  封德彝还想挣扎,却被反噬的士卒怨灵撕扯着,最终在社稷印的终极照耀下发出一声悠长凄厉的惨嚎,魂体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为青烟消散。

  韦贵妃的怨灵则悄无声息地试图逃向大海,却被一股巨浪当头拍下,再无声息。

  张明手中的量子设备轰然爆炸,巨大的能量冲击将他吞没。

  “不!这不可能!林悦,李世民!我恨——”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便在时空能量的乱流中被撕得粉碎,形神俱灭。

  爆炸的余波也被社稷印和林悦合力引导着,冲入了翻滚的海浪之中,渐渐平息。

  风,渐渐停了。乌云快速散去,夕阳的余晖再次洒落,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人鬼大战从未发生过。

  只有岸边狼藉的景象和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证明着之前的凶险。

  铁盒和金步摇缓缓落入李世民手中。

  他紧紧握着它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望着恢复平静的大海,久久不语。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快步上前,跪地请安:“陛下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世民缓缓转身,扶起两位重臣,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

  “卿等何罪之有?若非卿等及时赶来,胜负犹未可知。起来吧。”

  他看了一眼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激,然后对众人沉声道:

  “今日之事,所见所闻,皆乃国之机密,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臣等遵旨!”所有人齐声应道。

  李世民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笺和地图,目光深邃。

  信中的内容,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曹婉儿当年并非简单“称病”,而是在李唐立国之初最艰难的时刻,奉了某项极其隐秘的使命(或许与隋朝遗留的某支海上力量或宝藏有关),冒险北上渤海湾,试图为当时资源匮乏的李唐政权争取外援或资源。

  途中经历了无数艰险,甚至可能遭遇过海难(这与林悦之前看到的幻象吻合)。

  她在“曹妃店”这个地方停留,赈济灾民,并在此地埋下了这个铁盒,或许是为了留下线索,或许是为了祈求平安。任务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了,但过程必定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磨难和牺牲,甚至可能涉及到其他妃嫔的协助与牺牲(这解释了宫中记录的异常)。

  而她最终选择沉默,将一切埋藏心底,直至郁郁而终,陵寝中只留下“勿念”二字……

  而那幅地图,似乎指向更遥远的海外某处。

  这一切的真相,远比李世民想象的更加沉重和复杂。

  “婉儿……”李世民心中默念,巨大的愧疚和心痛几乎将他淹没,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坚定的信念。

  他必须查清全部真相,告慰婉儿的在天之灵。

  他收起铁盒,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深沉,望向了那无边无际的、刚刚吞噬了无数秘密与战斗的大海。

  波涛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更多未解之谜。

  “无忌,士廉,”李世民下令,“妥善安置此地,厚赏乡民。另,调遣水师精锐,准备海船。朕要……循图索骥,一探究竟。”

  “陛下?”长孙无忌略显担忧。

  “朕意已决。”李世民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有些真相,必须水落石出。有些责任,必须由朕来承担。”

  他又看向林悦:“林姑娘,恐怕还需你再助朕一臂之力。你的能力,是解开这跨越时空谜团的关键。”

  林悦看着李世民那坚定而深邃的眼神,又摸了摸袖中依旧温热的玉佩,知道自己的旅程,还远未结束。

  渤海的风浪暂时平息,但通往更深层真相与更大冒险的航道,才刚刚在眼前展开。

  “我明白,陛下。”她轻轻点头,目光也投向了那神秘莫测的大海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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