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等我死了,同秦家断了往来-《冷戾权臣撑腰,嫡女重生虐哭全家》

  听荣仪贞解释了一通,两人这才算是放心。

  秦归晚道:“看起来,叶大人对你当真是上心。”

  “这一点连你舅舅都比不上。”

  “当年,我刚与你舅舅成婚的时候,你母亲和你外祖母都还和善。”

  “偏有个自小伺候你外曾祖母的一个老仆还在家中养老。”

  “那老仆刁蛮,仗着照顾了几辈人,将我刁难得比个买来的丫头还不如。”

  “你舅舅心粗,看不出这些,我刚嫁过来又不好说长辈的坏话,若不是你母亲护着我,将那老仆挪去庄子上养着,我恐怕都不能活到如今了。”

  想起新婚后自己的诸般苦楚,秦归晚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生怕自己从小捧在手心上养大的荣仪贞会再有这一遭。

  她拉着荣仪贞的手,坚定道:

  “湉湉你听着,舅母当年被磋磨,就是因为没有靠山。”

  “可你不一样,舅舅舅母还有你表哥永远是你的靠山”

  “在叶家若是过得不顺心,你千万不要忍耐,直接派人来送信,我们便去接你!”

  “也别怕连累家人,纵使他叶濯权力滔天,左不过只有双拳两脚,还能挡得住咱们在京西校场的十万兵马?”

  荣仪贞一梗。

  她想说叶濯在隆化山以北的兵马足有二十万之多,且人数有逐日增加之势。

  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转而问:

  “舅母,我看你同秦家夫人似乎并不热络,你们……是有什么误会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

  自从知道前世是秦家亲自出手,杀了昭平侯府满门后,荣仪贞便时常纠结。

  若舅母对秦家感情颇深,这个仇,她报了,就势必要伤害舅母。

  听到荣仪贞没受什么委屈,花素霜也放心了。

  又听两人要说秦家的私事,花素霜赶忙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外面招呼一下。”

  等花素霜离开,秦归晚叹了口气,如实说:

  “湉湉,你如今成婚也是个大人了,舅母不妨告诉你,这个秦家,你日后定要离得远些。”

  她握住荣仪贞的手有些用力,郑重道:

  “等我死了,你们便同秦家断了往来,若是你那糊涂表兄心软,你便让叶大人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清醒一些。”

  荣仪贞静静听着。

  秦归晚把她成婚嫁到京中,多少年被秦家书信中的感情牵绊,暗中帮扶秦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道:“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拿我当成一家人。”

  “哪怕我被那老仆刁难的时候,他们没有施以援手,我也只当秦家势单力薄,没法帮我。”

  “可是后来,你记不记得,我带着你回过一趟桃晚城。”

  荣仪贞点头。

  秦归晚皱眉,眼中闪过怒意:

  “那年,自我们接近桃晚城地界起,我便觉得不对劲。”

  “有一伙人在暗地里跟着咱们的马车队伍。”

  “我带着你住进秦家,本以为就此安全了,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知受何人所托,要让你务必死在桃晚城。”

  “那天我吓得不行,没敢和家里说,就带着你和几个护卫去了客栈。”

  “我战战兢兢给你舅舅写信,让他派兵来接咱们,一连多少夜抱着你睡觉,双刀都不敢离身。”

  “直到某天晚上,我收到消息,知道你舅舅的人已经快到桃晚城时,才放松了警惕,却被人调虎离山,意外将你一人落在了客栈内。”

  荣仪贞眉头一皱,想起记忆中的那场大火。

  她一觉醒来,周围便是黑暗与火焰交织的黑红色,宛若地狱。

  若不是叶濯赶来救她,说不定她就真的死在桃晚城了。

  荣仪贞问:“后来,是不是着火了?”

  秦归晚重重点头:“对!”

  “我将你留在客栈房间里,房间外设了机关,没人能进得去。”

  “我本以为,这样你就能安全了。”

  “可我低估了这些人的凶狠,他们不能进去杀你,就干脆放火烧了整间客栈,连带着烧死了许多无辜住店的人。”

  荣仪贞仔细思索,问出一句关键:

  “听起来,他们似乎对舅母的行踪和日常很是了解,甚至知道你的书信内容,明白舅舅快来了,你定然比前几日放松,也是最好得手的时机。”

  秦归晚惭愧低头:

  “是啊,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却到了多年后才知道。”

  她语气中带着怨恨,暗骂了句脏话,随后才说:

  “秦家在我陪嫁的人中,一早安排了奸细。”

  “我每日做的事情、侯府的秘辛,甚至京西校场的军情,都从这些人的手中,一字不落的传去了桃晚城。”

  “而我,却在几年之前才将这些细作处理干净。”

  荣仪贞恍然大悟。

  她一直想不通顾翰海房间内,那些最后将昭平侯府置于死地的假账本都是怎么来的。

  如今倒是明白了。

  其中每笔账目记录得真实,就是因为有舅母身边的人特意抄给秦家。

  而秦家,不止是单纯的杀了昭平侯府满门,就连定罪的关键证据,亦是有秦家出了力的。

  秦归晚面带羞愧,低头不语。

  荣仪贞想了一瞬,伸手反握住秦归晚的手:

  “舅母,若我说,秦家对待咱们郑家的手段,不止是要杀我,也不只是在你身边安排了奸细呢?”

  秦归晚一愣。

  荣仪贞继续道:“他们最后的目的,是杀掉昭平侯府满门,包括你和表兄在内。”

  “他们要扶持肃王,接手舅舅手中的兵权,住进昭平侯府如今的宅院里,成为新的昭平侯。”

  “舅母,如果会是这样,我可不可以……”

  她顿了顿,不知如何问出那句——“可不可以,提前杀了他们?”

  就见秦归晚握着荣仪贞的手猛地抓紧,一双眼睛紧张地盯住她:

  “湉湉,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

  自从抓出了身边的细作起,想起秦家,秦归晚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她不明白秦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力,多少年如一日的,将细作安排到她的身边,传出的消息,甚至包括郑家厨房采买所用银两这样的小事。

  这种小事,秦家为什么要知道?

  如今听荣仪贞这么说,秦归晚也多少明白一些了。

  或许正是这种小事,成了扳倒昭平侯府的关键。

  眼看着荣仪贞缓缓点头,秦归晚心口凉得好像在隆冬天气里,吞了块巨大无比的冰。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舅母和你表兄。”

  “湉湉。”秦归晚心疼又抱歉地摸着荣仪贞的脸颊,“想做什么就去做,舅母永远支持保护你,哪怕你要用最惨烈的方式除掉秦家,也不要担心舅母。”

  “舅母永远站在湉湉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