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禄秩有章 薪随绩定与信誉为凭-《物流之王之再续前缘》

  京师的秋闱刚过,沈括捧着两份奏疏走进御书房。左手是《全国官吏薪酬新议》,右手是《行业信誉奖惩章程》,两份文书的页边都贴着林远从江南寄来的便签,上面写着:“禄不养廉则贪生,禄过厚则国匮;信不彰则诈起,信有奖则风清——需在‘足用’与‘节制’间求平衡。”御座上,万历皇帝摩挲着文书封面,指尖在“经济增长联动”“红黑榜挂钩”字样上停顿,显然已品出其中深意。

  薪随绩走:足用而不奢的禄秩新制

  户部的账房里,新制的“官吏薪酬折算表”正被誊抄分发。表上清晰标注:“正七品县令,基础俸禄岁支银六十两、米三十石,另按辖区商税增幅、垦荒亩数、贪腐案发率核发‘绩优奖’,最高不超过基础禄的三成。”这是沈括按林远“禄随国增,绩与薪连”的建议制定的,核心是“基础够家用,奖励看实绩”。

  此前,有县令抱怨“俸禄不够养家”,也有京官借着“恩俸”搜刮民财。林远在信里说:“薪低则易贪,薪高则伤民,需按‘一家五口年用三十两’为基,再随国库盈余微调。”沈括据此核算出各级官吏的“基准线”,奏请万历皇帝:“商税每增一成,官吏基础禄可加半成,但上限不得过原禄之半;若辖区贪腐案超三起,停发当年奖励。”

  皇帝翻到表中“大同知府因煤税增两成,获奖银十五两”的案例,又看了“江南某县令因查贪不力,罚俸三月”的记录,点头道:“既让清官不寒心,又让贪官难钻空,此制妥帖。”

  推行三月后,北境屯垦官的俸禄单上,除了基础银,多了“劝农奖”“治安奖”共八两,足够给家人添两匹棉布。他对属下说:“以前想的是怎么捞钱,现在想的是怎么干好——这银子挣得踏实。”而那位曾收“人情礼”的肃贪局主事,因轮岗后查案有功,获赏银十两,却主动捐给学堂:“踏实钱该花在明处。”

  行业信誉:红黑榜与实利挂钩

  江南的“商盟议事厅”里,沈括正看着新出的“月度信誉榜”:绸缎商张万三因连续三年“无假货、不欠薪”,登上红榜,旁边标注着“可优先获得织机贷款”;米商李某因掺沙售粮,被列入黑榜,旁注“半年内不得参与官粮竞标”。这张榜通过无线电传到各地,成了商民最关注的消息。

  林远在《新政合订本》“商道篇”里写:“信誉不能只挂在碑上,要让守信者得实惠,失信者付代价。”沈括将其细化为“三挂钩”:红榜商户可减商税一成,优先承接官府订单;黑榜商户加税两成,禁止参与行会事务;连续三年红榜者,由官府授“信贾”牌匾,子嗣可入官学。

  广州船主王二成凭借“义商”牌匾,不仅无线电通报的“南洋货单”优先给他,连港口停靠费都减免三成。他的船队规模半年扩了一倍,对同行说:“以前觉得名声是虚的,现在才知,信誉是最值钱的本钱。”

  而那位被记上“失信录”的织锦商,虽已除名,却因黑榜记录影响,半年没接到大单,急得求监利司:“我愿免费给学堂织百匹布,只求能在红榜边缘露个脸。”沈括让人核实后,允许他“以功补过”,但规定“三年无过,方可复信”。

  这种“信誉即实利”的导向,连蒙古部落的牧商都受影响。他们学着汉人商民“公平交易”,因为“红榜上的牧商,能换到最好的钢犁”。拉贾斯坦王公的使者见了,回去后也在恒安堡设了“土邦信誉榜”,笑着说:“大明的法子,能让生意越做越顺。”

  技业崇优:以能立身的新风尚

  格物院的工匠房里,李冶主持的无线电工坊出了新章程:“凡改良机器者,除奖金外,其名字可刻在机器上;连续三年有创新者,可入‘技士名录’,享受与九品官同等的免役权。”这是沈括按林远“重技如重官,方能兴百业”的建议推行的,目的是“让工匠觉得,手艺精比钻营强”。

  老工匠赵德发改进了蒸汽织机的断线预警装置,不仅获赏银二十两,名字还被刻在新机上。他带着孙子来看,笑道:“爷爷没当官,可这名字比官印还金贵。”而那位因守旧被调往美洲的张衡,在督造电报线时改良了“防腐蚀接头”,无线电通报后,获“技改奖”,他红着脸对同事说:“原来踏实搞技术,在哪儿都能受尊重。”

  沈括将“技士名录”与学堂招生挂钩:“名录上的工匠子嗣,入格物学堂可免学费。”这让江南机造局的学徒们劲头十足,争相钻研《格物通解》,盼着有朝一日“靠手艺上榜”。

  这些变化奏报御前,万历皇帝看着“无线电改良者名录”与“官吏薪酬表”并列放在案上,笑道:“不管是当官的、经商的、做工的,只要守规矩、有本事,就能得好处——这才是天下太平的根由。”

  民心与制度:不贪而裕的默契

  秋收后的集市上,蒙古牧民拿着“信誉红榜”上的牧商凭证,换到了最厚实的钢犁;织工们看着作坊外的“绩优官吏榜”,知道今年的工钱不会被克扣;连学堂的孩童都在唱新编的《劝善歌》:“守信誉,得实惠;做清官,家人安……”

  沈括将这些景象写信告诉林远,老人在回信里画了个简单的等式:“足用的俸禄 实在的信誉=不贪的心思。”旁边批注:“天下事,不在钱多,在公平;不在法严,在理顺。”

  深冬时节,沈括再次赴江南书斋。林远的案头摆着各地送来的“薪酬反馈册”和“信誉榜成效单”,红笔圈出“贪腐案同比降四成”“红榜商户生意增三成”的数字。老人咳嗽着说:“薪与绩连,信与利挂,人心自会往正路上走——这比多少禁令都管用。”

  离开时,沈括带回的不仅是书稿,还有林远新画的“良性循环图”:官吏勤→商税增→俸禄优→更勤;商民信→生意兴→信誉显→更信。图的尽头,写着四个字:“国裕民安”。

  御书房里,万历皇帝看着这张图,又听着无线电传来的“江南商税再增一成”的报喜声,对沈括说:“林远先生的法子,看似平淡,却能让天下人都朝着好里奔——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窗外,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而书斋里、作坊中、集市上,那些关于“踏实挣钱、凭信立足”的故事,正像雪下的种子,悄悄生根发芽。一个不依赖“高薪养廉”,却能让清廉者有奔头、守信者得实惠的时代,正在这些细密的制度与人心的默契中,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