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伸出手，态度不卑不亢：“王校长您好，我是徐蒙。”
王校长伸出手和徐蒙握了握，他的手干燥微凉，握得不紧不松。
“徐主任，久闻大名。我刚学习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迹。” 、
王校长镜片后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情绪。
“这个省柴灶，搞得好啊。”
王校长松开手，背回身后，踱步到灶台前，看着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锅里的水正咕嘟咕嘟沸腾着。看得很仔细，甚至弯腰凑近灶门感受了一下温度，又看了看烟道的走向。
片刻后，王校长直起身，转向徐蒙，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不光是学校内部反响好。区里，甚至市里负责后勤保障和燃料统筹的部门，都注意到了我们学校的这个尝试。”
“上级领导特意跟我提了，眼下燃料供应紧张，各工厂、学校、机关单位的食堂都是耗能大户。你这个省柴灶，效果如果确实稳定可靠，意义就大了。”
王校长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徐蒙。
“领导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学校能组织一支技术力量，由你牵头，尽快把这项技术推广出去，支援其他有需求的单位和集体食堂。把省下来的燃料，用到更急需的地方去。你看怎么样？”
“支援？推广？”
徐蒙的心跳微微加快。这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也大得多！但一股热流也随之涌起。这正是他当初研究这东西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大柳树村，也不仅仅是为了学校食堂。
徐蒙压下心头的波澜，神色郑重地点头。
“王校长，这是好事，也是正事。我这边没问题。技术本身是成熟的，关键是施工要规范。人手方面...”
徐蒙脑中飞快地盘算着，“明天乡下的学生们就该返校了。之前去大柳树村的那批学生，尤其是几个村里的孩子，像王二柱他们，对图纸和搭建流程掌握得很快，实操经验也有。”
徐蒙转头看了一眼石头，接着汇报。
“让他们作为骨干，我再带着几个像石头这样肯钻研、已经摸到门道的学生一起，完全可以组成一支技术支援小队。”
徐蒙特意提到了王二柱这些乡下学生，也提到了石头。
王校长听着，目光在徐蒙和小石头身上掠过，微微颔首。
“嗯，思路很清晰。用学生骨干，既能推广技术，也是很好的实践锻炼。就按你的想法办。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和名单，报到教导处。”
王校长话锋一转，语气更严肃了些。
“徐主任，这既是任务，也是荣誉。务必保证支援过程中的安全和质量，不能砸了我们学校的招牌。”
“您放心，王校长。我亲自带队，一定把事情办好。”
徐蒙的声音沉稳有力。
“好。”
王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赞许，“你们继续忙。”
王校长朝徐蒙和赵师傅点了点头，目光又扫过那口烧得正欢的锅，转身背着手离开了后厨。
一直像个影子般跟在王校长身后进来的教导主任朱永福，这时才上前一步，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容。
“徐主任，赵师傅，辛苦辛苦！王校长很重视啊！这支援的事，具体章程咱们回头再细聊！”
朱永福象征性地拍了拍徐蒙的肩膀，也快步跟着王校长走了出去。
后厨的门关上，留下一片短暂的安静。
赵师傅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哎哟，这位王校长，看着和气，说话也慢悠悠的，可那眼神儿...啧啧，总觉得能看透人似的。”
赵师傅转向徐蒙，脸上又露出笑容，带着点敬佩，“不过徐主任，您刚才那话回得真叫一个漂亮！用学生去支援？还管饭有油水？嘿，这主意绝了！王二柱那帮小子要是知道，还不得乐疯了？”
徐蒙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穿上外套，拍了拍沾在袖子上的灰。
“赵师傅，灶台您多用用，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我先回去了。”
......
第二天，高一一班的教室里气氛有些躁动。
王二柱、李栓柱几个从大柳树村回来的学生，脸上还带着点乡下的风尘，但眼神却格外兴奋，腰杆也挺得笔直。
课间休息的铃声一响，他们几个就忍不住凑到了一块儿。
“二柱哥，徐老师真说让咱们去别的厂子帮人搭灶台？”
李栓柱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那还有假！” 王二柱一挺胸脯，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豪。
“徐老师亲口跟我说的！说咱们几个基础比较好，有经验，是骨干！”
“听说管饭！顿顿有油水？” 另一个叫狗剩的男孩眼睛放光。
“徐老师说，去支援食堂，伙食肯定差不了！” 王二柱用力点头，仿佛已经闻到了肉香。
“乖乖...能进城里那些大厂子的食堂...那得多大啊...” 孩子们兴奋地畅想着，声音虽然压着，但那份激动感染了周围不少人。
徐蒙夹着教案走进教室时，感受到的就是这股子按捺不住的兴奋劲。
徐蒙站上讲台，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在王二柱他们几个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上课前，宣布一件事。”
徐蒙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学生耳中。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大家都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在实践省柴灶，效果不错，上级也很重视。”
徐蒙言简意赅，“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
王校长伸出手和徐蒙握了握，他的手干燥微凉，握得不紧不松。
“徐主任，久闻大名。我刚学习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迹。” 、
王校长镜片后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情绪。
“这个省柴灶，搞得好啊。”
王校长松开手，背回身后，踱步到灶台前，看着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锅里的水正咕嘟咕嘟沸腾着。看得很仔细，甚至弯腰凑近灶门感受了一下温度，又看了看烟道的走向。
片刻后，王校长直起身，转向徐蒙，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不光是学校内部反响好。区里，甚至市里负责后勤保障和燃料统筹的部门，都注意到了我们学校的这个尝试。”
“上级领导特意跟我提了，眼下燃料供应紧张，各工厂、学校、机关单位的食堂都是耗能大户。你这个省柴灶，效果如果确实稳定可靠，意义就大了。”
王校长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徐蒙。
“领导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学校能组织一支技术力量，由你牵头，尽快把这项技术推广出去，支援其他有需求的单位和集体食堂。把省下来的燃料，用到更急需的地方去。你看怎么样？”
“支援？推广？”
徐蒙的心跳微微加快。这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也大得多！但一股热流也随之涌起。这正是他当初研究这东西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大柳树村，也不仅仅是为了学校食堂。
徐蒙压下心头的波澜，神色郑重地点头。
“王校长，这是好事，也是正事。我这边没问题。技术本身是成熟的，关键是施工要规范。人手方面...”
徐蒙脑中飞快地盘算着，“明天乡下的学生们就该返校了。之前去大柳树村的那批学生，尤其是几个村里的孩子，像王二柱他们，对图纸和搭建流程掌握得很快，实操经验也有。”
徐蒙转头看了一眼石头，接着汇报。
“让他们作为骨干，我再带着几个像石头这样肯钻研、已经摸到门道的学生一起，完全可以组成一支技术支援小队。”
徐蒙特意提到了王二柱这些乡下学生，也提到了石头。
王校长听着，目光在徐蒙和小石头身上掠过，微微颔首。
“嗯，思路很清晰。用学生骨干，既能推广技术，也是很好的实践锻炼。就按你的想法办。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和名单，报到教导处。”
王校长话锋一转，语气更严肃了些。
“徐主任，这既是任务，也是荣誉。务必保证支援过程中的安全和质量，不能砸了我们学校的招牌。”
“您放心，王校长。我亲自带队，一定把事情办好。”
徐蒙的声音沉稳有力。
“好。”
王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赞许，“你们继续忙。”
王校长朝徐蒙和赵师傅点了点头，目光又扫过那口烧得正欢的锅，转身背着手离开了后厨。
一直像个影子般跟在王校长身后进来的教导主任朱永福，这时才上前一步，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容。
“徐主任，赵师傅，辛苦辛苦！王校长很重视啊！这支援的事，具体章程咱们回头再细聊！”
朱永福象征性地拍了拍徐蒙的肩膀，也快步跟着王校长走了出去。
后厨的门关上，留下一片短暂的安静。
赵师傅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哎哟，这位王校长，看着和气，说话也慢悠悠的，可那眼神儿...啧啧，总觉得能看透人似的。”
赵师傅转向徐蒙，脸上又露出笑容，带着点敬佩，“不过徐主任，您刚才那话回得真叫一个漂亮！用学生去支援？还管饭有油水？嘿，这主意绝了！王二柱那帮小子要是知道，还不得乐疯了？”
徐蒙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穿上外套，拍了拍沾在袖子上的灰。
“赵师傅，灶台您多用用，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我先回去了。”
......
第二天，高一一班的教室里气氛有些躁动。
王二柱、李栓柱几个从大柳树村回来的学生，脸上还带着点乡下的风尘，但眼神却格外兴奋，腰杆也挺得笔直。
课间休息的铃声一响，他们几个就忍不住凑到了一块儿。
“二柱哥，徐老师真说让咱们去别的厂子帮人搭灶台？”
李栓柱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那还有假！” 王二柱一挺胸脯，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豪。
“徐老师亲口跟我说的！说咱们几个基础比较好，有经验，是骨干！”
“听说管饭！顿顿有油水？” 另一个叫狗剩的男孩眼睛放光。
“徐老师说，去支援食堂，伙食肯定差不了！” 王二柱用力点头，仿佛已经闻到了肉香。
“乖乖...能进城里那些大厂子的食堂...那得多大啊...” 孩子们兴奋地畅想着，声音虽然压着，但那份激动感染了周围不少人。
徐蒙夹着教案走进教室时，感受到的就是这股子按捺不住的兴奋劲。
徐蒙站上讲台，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在王二柱他们几个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上课前，宣布一件事。”
徐蒙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学生耳中。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大家都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在实践省柴灶，效果不错，上级也很重视。”
徐蒙言简意赅，“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