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也算是终于到家了-《重回17岁:从买房收租开始》

  林深龇牙,一乐,“客气啥。”

  玩儿的时候不觉得累,等真的到的回家,下飞机的时候,累的感觉就来了。

  是那种一下子整个人就变得懒洋洋的感觉。

  林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水。

  她跟在人流后面慢慢往外挪,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懒洋洋的酸爽。

  大人还好,不少年纪小一点的小朋友已经哼哼唧唧的,要爸爸妈妈抱着不肯走了。

  趴在父母怀里打盹也不舒服,扭来扭去的。

  林深一上车,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就眯上了眼睛。

  “我先眯会儿。”

  谭卿鸿“嗯”了一声,利落地启动车子。

  引擎低鸣,空调出风口开始送出凉风。她

  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机场虽然不是高峰期时间,却依然繁忙的车流。

  车内很快凉快下来。

  谭卿鸿瞥了一眼身旁呼吸逐渐均匀绵长的林深,她歪着头,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谭卿鸿伸手,将空调风量调小,又把温度略微调高了一两度,避免直吹。

  就在车子转入通往市区的主干道不久,前方的车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又挪了一会儿,彻底不动了。

  起初以为是普通的拥堵或红灯,但等待了几分钟,车龙纹丝不动,谭卿鸿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好吧,后头排队也越来越长了。

  旁边车道开始有司机探出头张望,有的干脆熄了火。

  谭卿鸿侧头看了一眼,林深睡得很沉。

  沉吟片刻,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她轻轻打开车门,闪身下车,又小心地将车门虚掩。

  车外的空气闷热,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

  谭卿鸿往前走了几十米,站到一处地势略高的绿化带边缘,向前方望去。

  大概差不多三四百米外,道路似乎被彻底截断了,应急车的警灯蓝红光芒在不断闪烁,隐约能看到有穿着反光背心的叔叔在走动。

  谭卿鸿瞅了一会儿,问旁边一哥们儿,跟闲聊一样,“这咋回事啊,还堵在这。”

  那人吐槽道,“听说是两辆车撞了,其中一辆翻了。”

  “翻了?人没事儿吧。”

  “谁知道呢,应该没事吧,这都没瞅着救护车。”

  这时旁边又有一个哥们插话,“啥玩意儿翻了,没翻,就刮擦呢。”

  他刚从前边过来的,“别说翻了,就掉了点漆,那就是俩傻逼。”

  谭卿鸿和第1个搭话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这咋还骂人呢?

  就听那人咬牙切齿的说,“前边不是一岔路口嘛,两辆车汇流的时候蹭到了,我刚去看了,就掉了点漆,还没半个巴掌大。”

  “那俩人赔偿谈不拢,又不肯报保险,跟那僵持着呢,交警协商也不管用。就是不肯挪窝。”

  “把路堵着。”

  “……”谭卿鸿无语,“那就直接拖走呗。”

  “对,一说拖走,那俩人就同意协商了。”

  那哥们咬牙切齿,“交警看了行车记录仪定了责任,然后一个非要550,一个只肯给500。现在搁那儿50块钱谈不拢呢。”

  旁边人一听这么说,“啥玩意儿啊,这不俩神经病呢?”

  那哥们道,“可不就是神经病!就该强制拖走,罚不死他们!”

  谭卿鸿蹙眉,又观察了一下周围车流停滞状态,判断短时间内通车的可能性不大。

  心里叹了口气。

  回到车上的时候,林深已经醒了。

  她歪在座椅里,眼神还有些迷糊,正抬手揉着额角,听见开门声,侧过头来看她,声音有点沙哑:“怎么停了这么久?前边儿出什么事了?”

  谭卿鸿重新系上安全带,“前面路口有两辆车刮擦了,看起来不严重,但车主在路中间争执赔偿,把路堵死了。”

  “嗯,不肯报保险,一个要550,另一个只肯赔500。”

  “……”,大概是刚睡醒又遇上堵车,她感觉脑袋有些发沉,整个天灵盖到太阳穴一整圈都感觉闷闷的,简称脑袋大。

  林深伸手打开副驾驶前的小置物格,摸索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个深绿色的小玻璃瓶,风油精。

  拧开盖子,一股浓烈提神的薄荷樟脑气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她将瓶口凑近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股辛辣清凉直冲天灵盖,嗯,舒服点儿了。

  然后,她小心地倾斜瓶身,在右手食指指腹上点了两小滴绿色液体,放下瓶子,用沾了风油精的手指用力按上两侧太阳穴,打圈揉压。

  清凉刺痛的感觉从皮肤渗入,她闭着眼,轻轻吁了口气。

  “没事儿,等着吧。”林深重新靠回椅背。

  着急也没用,这都开出去大半个小时了,前后都堵死了,也没办法变道挪回去坐地铁。

  足足过了近一个小时,前方的车辆才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刹车灯一盏盏熄灭,车辆开始以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向前行驶。

  谭卿鸿跟上车流,车子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经过那个引发拥堵的路口时,车速依然很慢。

  林深朝出事故的方向瞅了一眼。

  交警正在指挥车辆交替通行。路边停着一辆银色大众和一辆白色宝马,车侧都有刮擦痕迹。

  几个身影还站在路边,看样子是当事人,还在拉着一个交警扯皮。

  看清楚那几个人,林深的目光定住了,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那站在银色大众轿车旁,穿着一身酱紫色旗袍、烫着爆炸头,妆容厚重,满脸不高兴的女人,不就是叶春红么。

  而站在叶春红稍后一点,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眉头紧皱的男人,正是叶春红的对象李想。

  哟呵,林深眉梢微挑,这两口子还在京城呢。

  而在他们对面的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烫着小卷发的也是老熟了,李俊航的小姨么,薛满盈。

  对于薛满盈出现在这里,林深倒不意外,薛满盈的丈夫在天津卫某个清水衙门混着呢。

  天京津往来方便,她在京城出现也不奇怪。

  林深的目光扫过薛满盈那副绝不肯吃亏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怪能堵这么久。

  林深和谭卿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将近七点了。

  不过还好,大夏天的,天黑的晚。

  林深打开门,谭卿鸿在身后推着行。

  屋里空荡荡的,没人在家,面包也不在家。

  林深三两下脱下外套 ,换了拖鞋,然后把自己整个人往沙发上一丢。

  舒服的又眯起了眼睛,还是家里好。

  又摸了两下沙发,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嗯,干净的,很满意。

  谭卿鸿把两个行李箱靠墙放,换了拖鞋,去厨房洗了把脸。

  然后打开了冰箱。

  目光扫过,忽略可乐和牛奶,这俩玩意儿,林深都不喜欢喝,可乐是不喜欢,但喝点也没事,牛奶林深是一口都不碰的。

  橙汁,菠萝汁,还有西柚汁和橘子汁,都是林深喜欢的口味。

  她拿出橙汁和菠萝汁,走回客厅,“喝哪个。”

  林深掀开眼皮,瞥了一眼那两个瓶子,唔……都很好喝的样子。

  “都行。”她含糊地应道。

  不知道怎么选的时候,那就交给别人选吧。

  谭卿鸿把橙汁丢给林深,然后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喝菠萝汁。

  咕咚咕咚喝的老快了。

  “我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谭卿鸿放下瓶子,对林深说。

  林深捧着橙汁瓶,笑眯眯地点头,“好呀,你赶紧去。今天辛苦你了,刚下飞机就开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

  然后打开电视机开始找节目。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就是屋子里有点声音,显得热闹。

  随便转了个台,正在重播两条蟒蛇和一个男人的故事。

  林深又去厨房拿了两包泡椒鸡爪,边吃边看,看着看着变成听声音,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李俊航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播放的电视机,还有躺在沙发上已经睡得香甜的林深。

  眉眼温柔。

  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手臂穿过她的颈后和膝弯。

  林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哼了一声,脑袋本能地朝他胸口蹭了蹭,是熟悉的温度和味道。

  李俊航低下头,在她光洁微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亲吻。

  温热的唇瓣贴着皮肤停留了一瞬,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欢迎回家,媳妇儿。”

  李俊航抱着林深回到二楼房间,把人放床上。

  一点一点地帮她脱掉身上的衣服。

  然后才拉过轻薄的蚕丝夏被,仔细地盖到她下巴下面,又掖了掖被角。

  林深怕热,总是贪凉 ,所以家里的恒温空调,一年四季温度都不会调的特别高。

  做完这些,他才直起身,松了松自己的领口,想了想,干脆把自己身上衣服也脱得剩下个裤衩子,然后,他掀开被子另一侧,躺了上去。

  李俊航侧过身,右手肘支着枕头,手掌托着脑袋,就着昏黄柔和的光线,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熟睡的人。

  一周多没见,这人好像一点都没变,这么热的天出去玩了一趟,也不见晒黑。

  他看着她微微翕动的鼻翼,随着呼吸轻颤的睫毛,看得心痒痒的。

  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等了许久,确定林深不会醒来,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没有开大灯,只借着夜灯和小夜灯的光,走向浴室。

  给自己冲了个冷水澡。

  然后才重新将人轻轻揽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臂弯。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贴得更紧,睡的更香了。

  李俊航闭上眼,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另一边,薛满莹那辆白色宝马的侧腰带着那道崭新的刮痕——其实就屁点大,但是在她眼里格外刺眼——吭哧吭哧地开到了李江河所住小区的门口。

  门口站着的保安身姿笔挺,和她爸家门口的,看上去就更正式一点。

  心里忍不住吐槽家里老爷子,真是吃饱了撑。

  好好的大院儿不住,非要搬到乡下。

  薛满莹心里的火气本就一路未消。

  跟那个穿酱紫色旗袍的疯婆子,为了几十块钱扯皮近一小时,口水都说干了,最后还被个小交警警告,“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属于严重妨碍交通了,要不跟我回去关个24小时再说”

  她才勉强接受了五百块的赔偿,拿着钱像拿着烧红的炭,烧得她一肚子火。

  这会儿看见这熟悉的门禁,她下意识就想直接开进去——之前她一家跟着薛琛一家来做客,薛琛就是这么进去的。

  然后小区大门没有打开。

  她把车窗摇了下来,喊道,“咋回事?没看见有车吗?开门啊。”

  一名保安便走上前来,敬了个礼,态度恭敬,“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访问哪一户?”

  薛满莹一愣,预约,怎么之前薛琛进去不用预约?

  “我找李俊航,哦,也就是李江河先生的孙子,我是他小姨。”

  为了薛满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亲的。”

  警卫员面色不变,“请问您有户主或住户的事先通知吗?我们这边没有接到今天的来访登记信息。”

  “麻烦您联系一下户主或住户,我们需要先核实一下。”

  “哎,”薛满莹一下就不高兴了,“你这人,是不是故意为难人啊, 我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了,怎么得?我侄子开车就可以直接进,我就得预约是吧?”

  保安依旧不动如山,“抱歉,请您打个电话。”

  “我……”薛满盈语塞,她哪儿有李江河电话,有她也不敢打啊,那老头可是和她爸一样凶残的存在。

  她平时看到自己亲爹,有时候都会发怵。

  大姐和大姐夫,她也不怎么敢骚扰,而且这两人两年不在京城。

  想了想,她还是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李俊航的号码——这是今天下午她第三次打了。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你看,我外甥电话打不通!”薛满莹把手机屏幕朝警卫员方向晃了晃,有点急了,“我真是他小姨,薛文松是我大姐,李海峰是我大姐夫!我以前来过的!你就让我进去吧,或者你给打个电话问问?”

  警卫员摇了摇头,严格执行规定:“抱歉女士,没有接到通知,我们不能放行。您可以继续联系住户,或者请有登记的住户出来接您。这是规定,也是为了保障所有住户的安全,请您理解。”

  这里头住的人,哪家没有几个,远的十万八千里打不着边的远房亲戚。

  不请自来的不能放进去,也是潜规则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