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阮槿摸熟对手,开始下大棋-《贬妻为妾?我转身抱牌位嫁国公》

  过了两日,还没有小丫鬟送来凌烟阁,粉杏的手却先糙了。

  朱弦接管库房后,干得很好,多次得到阮槿的赞扬。

  黛心中规中矩,偶尔犯错,阮槿也没责骂,只是她经常不在院中,好几次阮槿找她都没找到人。

  看起来最老实的绿袖,却在这两日跟云织拌了嘴。

  起因是纪家先前送的礼物里有盒燕窝,二人都擅厨艺,阮槿心血来潮想试试谁本事更好。

  两碗燕窝摆在面前,阮槿刚尝了一口云织地,突然皱眉吐出来:“怎么有股……涩味?”

  绿袖笑道:“云织姐姐,新送来的红枣要剔芯,不然味道发苦发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云织当场没多言,回去后抓着绿袖给了她两巴掌,脸蛋都给扇肿了。

  绿袖跑去找阮槿哭诉,阮槿只用一句话将她打发了:“云织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不过二等,打你就当调教你了。”

  又过了两日,阮槿要去给纪大人复诊,叫上黛心和朱弦出门,连云织都没带。

  几人怀疑,是上次动手的事,让大姑娘对云织有了隔阂。

  哪个主子会喜欢张扬跋扈的手下,况且云织原来也不得宠,大姑娘更重那个叫星罗的大丫鬟。

  从纪府出来,纪二夫人说上次给的膏药效果很好,给了她一盒金叶子作谢礼。

  阮槿抽出两片,递给黛心和朱弦。

  二人忙推辞,不肯收。

  “我知道你们是母亲的人,她必定承诺了更好的报酬,但这是我的心意。”阮槿笑得温柔和煦,“话既到此,我不妨说得更清楚些,云织性急量小不容人,若不是身边缺人手,我也不会重用她。”

  二人对视一眼,像是没想到阮槿会对她们说这些。

  “粉杏是大哥的人,日后八成是要当姨娘的,你们若不信,府中打听不是秘密,”阮槿修长的指尖拨着金叶边,“绿袖看着老实,实则滑不溜手,这也是府中老人的通病。”

  “我看中你俩,一来你们新入府,根基浅、好掌控;二来黛云心细能写会算,朱弦本分话少心静,都是好苗子。你们若能忠心于我,日后凌烟阁就交到你们手上,我给的,不会比母亲少!”

  听到最后一句话,朱弦眸色陡然亮了,望着金叶子,很是心动。

  黛心从始至终神色淡淡,抬眸的瞬间,竟让阮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以为黛心会拒绝,不承想,却先一步接过阮槿手中的金叶子,表忠心:“多谢大姑娘器重,奴婢一定恪尽职守,今后您就是黛心唯一的主子!”

  朱弦先是错愕地望着黛心,再纠结迟疑,最后缓步上前接过金叶子时,手还是颤抖的。

  回到凌烟阁,黛心又没了踪影。

  阮槿喊来云织:“再去查查黛心,我总觉得她不对劲。”

  四人来凌烟阁的第一日,阮槿就让云织查了黛心和朱弦的背景。

  朱弦家庭简单。

  好赌的爹,重病的娘,年幼的弟妹,命苦的她。

  钱氏拿捏她的方式,无非是钱,还有她母亲的病。

  黛心却有些奇怪。

  查到的消息说,她父亲是个账房,不久前因为给人担保,欠下巨债,自缢而亡。

  母亲跟着被气死,只剩她一个孤女,卖身为奴葬爹娘。

  这些天,云织有意在她面前提到过父母,黛心神色正常,半点不像刚遭受过家变。

  今日阮槿故意用金叶子收买二人,朱弦的表现还算正常,黛心却过于淡定,忠心表得快,更加惹人可疑。

  还有那股一见到黛心就熟悉的感觉,让阮槿笃定黛心的身份有异。

  阮槿说:“查查她那个当账房的爹,或许能有收获。”

  隔日,云织带回消息,事实真如阮槿所料,黛心根本不是失孤失祜卖身进府。

  阮槿笑意带着冰凉:“钱氏果真好算计,连死人都利用上了。”

  云织查到消息时,同样诧异。

  黛心原名星月,正是死去星罗的亲妹妹。

  如果说其他三人,或为利,或为前途,蛰伏在阮槿身边,那黛心的诉求简单得多,她是来给姐姐报仇的。

  不用想也知道,钱氏会在黛心耳边将她塑造成星罗死亡的元凶。

  为利益来,容易为利益散,但黛心,绝不会轻易背叛钱氏,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阮槿一人。

  云织急道:“姑娘,黛云太危险了,我们将她赶出府吧?”

  阮槿失笑:“她若是个平民,或许我暂时还动不了她,卖身为奴?呵呵,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吗?”

  上辈子,星罗失踪后,她提拔重用星罗的爹娘、兄长。

  手中的铺面田产,全交由他们打理,结果到最后,更名易主,全成了阮棠的私产。

  星罗的爹娘几年间赚得盆满钵满,由小小管事,一跃又买房又置地,还给儿子捐了个小官,听说小女儿也嫁入富户做当家娘子。

  一家子趴在她背上吸足血,过得肆意又潇洒。

  即便是这辈子,星罗勾结土匪害她性命,她爹娘也只是丢了阮府管事的活儿,至今还被钱氏留在庄子上。

  阮槿漆黑如深渊的凤眸扫过院中正跟人耳语的黛心,黛心莫名打了个冷颤,好似被蛰伏的野兽盯住。

  日子一晃过去五六日,六月底,杏林棠修整完毕,寻个好日子开业。

  阮槿给纪二夫人送去请柬,当日会在福记定桌宴席,邀请她参加。

  纪二夫人很快派人传话,定会携女赴宴。

  提到纪婉,阮槿不由想起沈墨珩。

  上回阮怀楠一事,她又借了他的名声,还给他扣了风流的帽子。

  虽知道阮家人不会跑到他面前求证,还是觉得有些许心虚。

  “说他风流,不算冤枉他吧?”阮槿撑着下巴喃喃。

  这几回去纪府,不巧都没碰上纪婉,纪府人说她近日爱到青云寺烧香。

  算算日子,前世那个孩子,就是最近半个月怀上的。

  难道是在寺庙?

  纪婉大家闺秀,家风严谨,怎么看都不像会跟人私定终身的样子……

  看来得先从沈国公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