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私会,名门贵女悬梁自尽!-《贬妻为妾?我转身抱牌位嫁国公》

  阮槿登门时,纪二夫人已在门口迎接。

  见到她身后送回的礼,一脸茫然:“这……”

  “出门时,父亲特地让二妹妹将礼物送回,另备了薄礼给府上致歉。”阮槿说。

  纪二夫人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本就是送给你……”

  话未说完,想起老爷说阮大姑娘在家中地位尴尬,养母偏心亲女,还扬言要将被抢了功劳的大姑娘送进家庙,真是脸都不要了。

  先前送过去的礼,自然不会落到阮大姑娘头上,即便纪家不收回,拿回去八成也是进了公中的口袋。

  “那我就收下了。”纪二夫人说完,领着阮槿进府。

  迎面走来两位穿常服的男子,步履沉凝,通身一股久居庙堂的威仪,看方向刚从纪长风院中离开。

  纪二夫人轻声解释:“左边那位是翰林学士,右边年轻些的是门下省给事中,不用怕,行个礼就行。”

  阮槿朝二人拱手作揖。

  二人见她背着药箱,当成是府中请来的大夫,观她年纪尚轻,不由多看了两眼。

  阮槿依稀记得,上一世纪长风故去后,朝堂上反对七公主出嫁的人就少了。

  这二位应该是为数不多,还在坚持的,可惜后来顶不住贵妃党派的立压,先后降了职。

  待人走后,阮槿才道:“两位大人是来看望纪大人的吗?”

  纪二夫人无奈摇摇头:“我家老爷子,身子虽然躺家里,心却日日悬在朝堂上。”

  阮槿笑道:“大人是良臣,又身居要职,只是这般劳心,对养伤无益,还得劝他宽心才行。”

  想起老爷子执拗的性子,纪二夫人就头疼,随即想到什么,松了口气,“今日过后,老爷子应该能安心了。”

  “为何?”阮槿问。

  纪二夫人刚想开口,又觉不妥,忽记起眼前人跟宫里那位的关系:“咳!就是我不说,你迟早也知道。方才两位大人来,正是为了今日朝堂上陛下的旨意,七公主殿下不用去北狄和亲了。”

  阮槿眸光微闪,唇角带出笑意:“那真是好事。”

  “可不是!”纪二夫人由衷笑道。

  朝廷给纪长风足够长的休假,这位操劳半辈子的御史大人,却闲不住。

  因为骨折,如今还得躺在床榻上,偶尔的娱乐项目,只是坐上轮椅由下人推着在府里散散心。

  “小神医,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的病快点好起来?”

  正在针灸的阮槿微微一笑:“我只知道,你再偷喝酒,还得多躺两个月。”

  纪长风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这你都知道。”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也不嗜酒,但每日不来点,浑身难受。

  让他三个月滴酒不沾,比杀了他还难受。

  针灸完成,阮槿收回银针放入药箱,慢条斯理又从格子里取出只瓷瓶:“这是续骨生肌膏,敷上七日可撤夹板,半月能拄拐行走,但跟酒相冲……”

  一听半月能下地走路,纪长风哪还顾得上别的,满脸堆笑:“我就知道小神医跟其他大夫不一样!”

  阮槿嘱咐了两句,没多言,准备离开。

  纪二夫人想邀她留下用午膳,被她拒绝。

  一听她要开医馆,纪二夫人面露诧异,又觉得理所应当。

  这么好的医术,深居后宅,实在可惜。

  “哪日开业,我定去捧场。”

  阮槿笑着道谢:“届时,给夫人递请帖。”

  纪二夫人派了个丫鬟送她出府,结果丫鬟半道闹肚子,只能指了方向,让阮槿自己出去。

  纪府亭台楼阁,纵横阡陌,拐道和回廊特别多,加上阮槿本来对方向就不敏感。

  在转了两个廊子,穿过水榭后,彻底没了方向。

  阮槿正沿着回廊寻路,想碰上某个丫鬟或小厮,带她出府,忽听到后山传来少女羞怯的声音:

  “这香囊……是婉儿亲手所绣,若你愿意……”

  她脚步一顿,暗道不好。

  纪家二房有个女儿,单字“婉”……

  她不会撞上纪家小姐私赠外男信物的场面!

  阮槿记得很清楚,前世纪家二姑娘所托非人,于成婚当日一袭嫁衣吊死在梁上,阖府哗然,震惊朝野,连她躲在家中闭门不出,都听到了消息。

  京中传言,有仵作查出她怀有身孕,腹中胎儿已有两月,纪姑娘是怕夫家知道婚前跟人苟合,羞愤自杀。

  事情虽被压下,架不住流言长了腿,纪家教女不善的责骂声不断,纪家三代的清流之名,更是被随意践踏。

  那时候,纪大人去世不到三月,朝中上下还在缅怀这位直言善谏的御史大夫,此事一出,从前被攻讦过的官员,纷纷上奏。

  说纪府治家不严,纵女淫乱,如此门风,纪长风不配享太庙祭祀,更要削其子孙荫封,以正纲常。

  灵堂的白幡尚未撤尽,新的丧幡又挂了起来。

  纪二夫人一病不起,自此缠绵病榻,没过多久也去了,纪家那位惊才绝艳的大理寺少卿,也在不久后意外身故,曾经显赫一时的簪缨世家,就此落寞,实在让人惋惜。

  从始至终,那个让纪婉怀孕的渣男美美隐身,没有受到半点惩罚。

  此刻,桃枝簌簌作响,透过假山缝隙,阮槿看到纪婉手中那枚绣着缠枝莲的香囊,仿佛看到前世那根勒断少女脖根的红绸。

  对面的男人身形隐藏在假山之后,正背对着纪婉,阮槿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穿了身藏蓝色常服。

  见男人不为所动,纪婉又羞又恼,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婉儿心悦公子许久,若你对我是一样的心思,不如……”

  话音未落,那男人终于转过身。

  阮槿看到纪婉愣了许久,像是怕眼前人不接受,直接将手中的香囊抛到男人胸前,接着捂着脸,羞臊般逃也似的离开。

  撞上男女私会不是好事,更何况双方都是要脸面的人家。

  阮槿贸然出头,别人未必肯领情,或许还会给自己带来意外的麻烦。

  她转身想走。

  “啪!”

  那只寄托少女情思的香囊,被随手丢弃进假山后的水池,溅起一片水花。

  阮槿心头火起,想起纪大人对七公主的帮助,想起纪二夫人和颜悦色的笑容,想起纪家满门清正……

  她摸上腰间的药箱,那里有一瓶迷药。

  只要轻轻一扬,牛也能倒地不起。

  到时她直接阉了负心薄幸的混账,从源头解决问题,纪婉这辈子的命运或许会不一样。

  阮槿捏紧瓶身,缓缓靠近,藏蓝色衣袍由远及近。

  穿过假山,正要洒出药粉之际,眼前人露出面容。

  阳光穿过桃枝,在那张俊逸无匹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