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幸亏你父母去的早-《换亲后,将门虎女和质子夫君杀疯了》

  “荆白练,你好毒的心肠,我女儿素水自幼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京城闺秀的典范,她断然做不出那等…那等不知廉耻、丢人现眼之事。是你这蛇蝎妇人,见不得她与世子婚约在前,心生嫉妒,故意设下毒计陷害于她。”

  余大人这会儿是想到啥说啥,只想把女儿的好名声揽回来,还想把陷害的臭锅盖到白练身上。

  余夫人立刻帮腔,哭嚎着扑上来:“就是,可怜我的素水啊,定是你这没人教养的野丫头,自己行为不检点,还倒打一耙你如此不顾多年情分,构陷好友,天理不容,你定会遭报应的。”

  荆白练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心里憋着好大一口气,又觉得好笑。

  就像被自己出门被恶犬咬了,她把恶犬给打了,现在恶犬的主人却上门来指责她不应该打那条狗一样。

  余大人见她不语,以为她理亏词穷,更是气焰嚣张,口不择言地厉声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幸亏你爹娘走得早!否则看见你今天这副勾结外男、构陷好友、目无尊长的恶毒模样,怕不是早就被你活活气死。省得他们在九泉之下还要为你蒙羞,荆家满门忠烈?我看是满门耻辱。”

  幸亏你爹娘走得早...

  走得早...

  早...

  ...

  余大人说了那么多,其实真正进了她心的只有这一句。

  现在,这句话就如同那寺庙的钟声,一遍又一遍带着余音环绕在她脑海,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着眼前还在说话的男人那一张一合的红口白牙,只觉得恶臭无比。

  全京城谁不知,荆白练最忌的就是别人谈论她父母的不好。

  余大人这一句是瞅准了她的心窝子在捅。

  如何能忍?

  谁成想,余夫人还在旁帮腔道:“就是你命硬,克死了你爹娘还有兄长。。”

  荆白练动了。

  她双眼发红,眸中噙着泪。

  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道寒光闪过。

  余大人只看见自己眼前一花,一股温热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凄厉地叫喊一声,满手的东西散落在地。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从嘴角处传来,他下意识地捂住嘴,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半张老脸。

  余夫人凑近一看,一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将他的整个左半边脸颊连带着嘴角从中划开。

  剧烈的疼痛让他颤抖地跪倒在地。

  眼睛里早不见了对白练的一丝轻视,反而是满满的恐惧。

  荆白练的身影已退回原位,脸上被溅了血,一点点晕开,然后顺着皮肤流下来。

  余家人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恶鬼。

  她指尖拈着那半断簪,眼神冷冷地俯瞰了过来。

  趁着余大人最疼的时候,缓缓俯下身,捏住了那半边已经烂掉的嘴。

  余成栋想拦,却被白练一个像要吃人的眼神给生生吓住。

  他张罗着想让周围的侍卫搭把手,但那些侍卫虽对荆将军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惊,但都是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事。

  两位大神打架,他们这种小喽啰哪能掺和。

  是以这会儿一个个装聋作哑,一动不动,像个假人,任凭余成栋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敢上前搭把手。

  荆白练的意识慢慢回笼。

  他盯着地上的人,像在看一件垃圾。

  “余大人这张嘴,吐出来的东西,比诏狱里的那位还要恶臭,有父如此,女承父教,怪不得能养出余素水那等未婚先孕、勾搭成奸的好女儿。做出再怎么丢人现眼的事,倒也不奇怪了。”

  余大人活了半生,从未过过今天这般难堪的日子。

  喉咙里发出难捱的嗬嗬声,双手死命捶打着荆白练死死捏着自己的手。

  但白练好似没有痛觉,任他如何捶打,都抓紧了不放。

  这张嘴,不是专爱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吗,那就撕烂了好了。

  余夫人在旁边焦急得满头大汗。

  看一旁的儿子软弱至此,分明是指望不上,这会儿终于知道说好话了。

  赶忙求情道:“白练,是伯父伯母的错,我们只是一时太急了,才说错了话。你是个好孩子,你爹娘若在,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她说这话,就是想让白练先把手松开。

  但白练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余——伯——母,你是拿我当孩子哄吗?可惜啊,我不仅命硬,我耳根子也硬,听不进去你的好话。”

  她说罢,手下力道加重。

  余大人的痛叫再次回荡在了整个宫道。

  “爹。”

  余成栋眼见父亲受此重创,目眦欲裂,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再顾不上恐惧?

  他怒吼一声:“毒妇!我跟你拼了!”

  仗着年轻力壮,竟不管不顾地挥拳朝荆白练猛扑过来!

  荆白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寒芒,电光火石间,她甚至未曾挪动脚步,只是腰肢微拧,右腿如同钢鞭般骤然弹出,速度快得带起一片腿影。

  “砰——”

  一声闷响!

  余成栋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像被狂奔的烈马迎面踹中,砸得他肋骨都断了。

  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如同被大风吹刮的破风筝,倒飞出去。

  一息后,他重重地砸在宫墙上,又狼狈不堪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耳内嗡鸣,胸骨欲裂,喉头一甜,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余成栋瘫在地上,看着吐出的血中映照着自己模糊的脸孔,如同死狗。

  在那一刻。

  他只一个念头。

  那真的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吗。

  而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在家中,也是时常练体的。

  而今,他竟败给了自己最看不上的人,甚至连一招都接不住。

  这件事若传出去。

  京城中最弱的病秧子便该从秦骧岳身上易位了。

  荆白练缓缓收回腿,姿态从容。

  她站起身,甚至还顺便理了理因为出腿还稍显凌乱的衣摆,随意地像拂去一片尘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满脸是血的余家父子,又冷冷扫了一眼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噤若寒蝉的余夫人,声音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铁血杀伐之气,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宫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