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天宗来使-《瘫痪十年,让我妹妹和亲?我直升陆地神》

  “聒噪。”

  叶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那足以压垮神魔的恐怖天威。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由无尽雷霆构成的巨眼,漠然的审判之意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是被蝼蚁挑衅后,被激怒的涟漪。

  整个京城,百万生灵,在这股威压之下,早已肝胆俱裂。街道上,无数百姓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连哭嚎都无法发出,仿佛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修为稍弱的武者,更是口鼻溢血,内息紊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挤压成碎片。

  观天神台之上,饶是白起、韩信这等杀神兵仙,也不得不运起全身修为,才能勉强站稳身形。他们脚下的黑曜石地板,在“咯吱”的悲鸣中,裂开了一道道蛛网般的缝隙。白起单手按住剑柄,那股冲天的血煞之气竟化作一头无形的远古凶兽,与天空中的神威遥遥对峙,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高傲,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的声音,自那雷罚之眼中传出,如天道敕令,响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下界蝼蚁,竟敢窥探天机,罪当灭世。”

  “念尔等修行不易,自裁谢罪,可免神魂俱灭之苦。”

  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仿佛就在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喙的法则之力,诱导着听闻者放弃抵抗,自行了断。

  叶倾城的小脸煞白,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有在这神音之下心神失守。

  诸葛亮羽扇轻摇,一道无形的八卦阵图在众人脚下展开,阵图之上,星河流转,阴阳鱼游弋,将那股诱人自裁的魔音消弭于无形。他看着天穹之上那只巨眼,与身旁的刘伯温对视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已经不是天道无情的体现,而是某个强大存在,在借天道之名,行生杀之事!

  叶凡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负手而立,站在狂风与雷威的中心,衣袂甚至没有一丝摆动。他仰头望着那只巨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弄。

  “朕的天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此言一出,天地间的威压陡然暴增!

  那只雷罚之眼被彻底激怒,血色的雷云疯狂翻涌,仿佛沸腾的岩浆。

  “不知死活!”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轰!”

  一道几乎有宫殿梁柱般粗细的紫霄神雷,撕裂了血色天幕,从天而降!

  那不是凡间的雷电,而是纯粹由毁灭法则凝聚而成的神罚。雷光呈妖异的紫色,光是其散发出的气息,就让下方的空气燃烧起来,空间更是如脆弱的玻璃般寸寸崩裂,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破碎声。它裹挟着净化一切、毁灭一切的力量,直直地劈向叶凡所在的观天神台!

  这一击,足以将整座京城连同观天神台,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然而,叶凡依旧面不改色。

  他甚至没有抬头多看那道神雷一眼。

  “李白,接剑。”

  他屈指一弹,腰间佩戴的那柄象征着帝王权柄的天子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向了不远处的李白。

  李白正仰头灌了一口酒,看到飞来的天子剑,不由得长笑一声,探手接住。

  剑入手的瞬间,他身上那股醉醺醺的懒散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刺破苍穹的无尽锋锐!帝王龙气顺着剑柄涌入他的体内,与他自身的剑意完美融合。

  “哈哈哈,好剑!好酒!好雷!”

  李白长笑三声,人与剑化作一道白虹,不退反进,冲天而起!

  豪迈的吟哦声,响彻云霄,压过了雷鸣!

  “一剑霜寒十四州!”

  一道融合了诗酒的潇洒、剑仙的锐利、以及帝王龙气的霸道的璀璨剑光,如银河倒泻,逆流而上,悍然迎向了那道紫霄神雷!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在京城上空数千丈的高处轰然发生!

  剑光与雷光,如同两头来自远古的巨兽,疯狂地撕咬、碰撞、湮灭!紫色的电弧与金色的剑气四散飞溅,将天空搅成了一锅混沌的粥。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袁天罡脸色涨红,一口精血喷在星盘之上,周天星斗大阵的光芒暴涨数倍,才堪堪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余波挡在京城之外!

  最终,剑光与雷光在僵持了数息之后,双双湮灭。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爆炸的余波中猛地一沉,随即借力飘然落下,重新站回神台之上。

  李白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握剑的手也有些颤抖。他将剑拄在地上,另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却满是兴奋的战意。

  他降临此界以来,第一次,未能一击必杀。

  天穹之上,那只巨大的雷罚之眼,因这一击而被强行击溃,能量开始逸散,缓缓消散。血色的雷云退去,天空恢复了原有的颜色。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

  在雷云散尽的核心之处,一名身穿紫金道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眼神却无比倨傲的青年,正踏着虚空,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他就像是这片天地唯一的主宰,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他,便是那紫霄神宗派来巡视此方“药园”的天宗使者。

  使者看到自己的紫霄神雷竟被一道凡间的剑光挡下,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那丝惊讶便化为了更深、更浓的轻蔑。

  “哦?这片贫瘠的园子里,倒是长出了几根有趣的杂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神台上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看待玩物般的随意。他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自己那完美无瑕的道袍衣角,仿佛刚才的惊天对决,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也好,本使的药圃,正好缺几个跪地拔草的药奴。”

  他的目光扫过观天神台,当看到这座由黑曜石与星辰精金铸就的宏伟造物时,不屑地撇了撇嘴。

  “用凡铁与俗石堆砌起来的垃圾,也敢妄称神台?简直是对‘神’这个字的终极侮辱。”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白起、韩信等人,脸上已是杀气升腾。

  诸葛亮与刘伯温,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然而,反应最大的,却是一直站在角落里,像看护珍宝一样抚摸着神台栏杆的鲁班。

  这位平日里只对木料和机关感兴趣的工部尚书,在听到这句话后,抚摸栏杆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有一片死寂。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鲁班默默地从自己那件宽大的工匠袍怀里,掏出了一把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墨斗,和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斧刃上却仿佛有道韵流转的班门斧。

  当他握住这两件工具的刹那,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憨厚的工匠,而是一位丈量天地、规划万物的法则化身。

  他一手持斧,一手拉着墨线,用一种审视“待加工劣质木料”的眼神,遥遥对准了天空中的那位天宗使者,嘴里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嘀咕了一句:

  “这料子,骨架不正,中线歪了,得重新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