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欢儿柔弱善良不会做这种事-《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大力千金不装了!》

  白彦舒怒不可遏地咆哮。

  “省点力气吧,白彦舒。”

  孙淑儿也站起来,扶住温欢儿,恨道:“此番只能咽下了,她是太傅府的千金,戴棠。那个自轻自贱,不懂礼数的野蛮人。”

  白彦舒气急败坏又茫然。

  太傅千金?

  正一品的太傅?

  惹不起啊……

  但,欢儿这苦不能白受!

  太傅千金怎么了,就能仗势欺人吗。

  白彦舒气急败坏的声音被门帘隔绝。

  “棠儿,痛快是痛快了!”

  王茹芸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可那姑娘这么会装可怜,那郎君又是个没脑子的,孙淑儿更是阴险,他们会不会……”

  棠绵脚步不停,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去告状?说我当众行凶?香茗斋里那么多双眼睛,总有人看见是她先撞上去作戏,我才‘成全’她。”

  王茹芸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心头那点担忧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大仇得报的畅快:“说得对!就该这样治她!让她知道厉害!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耍这种下作手段!”

  王茹芸挽紧了她的手臂,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我知道城东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他家的桂花酥一绝,咱们去尝尝?”

  与此同时,香茗斋内。

  “呜呜呜……彦舒哥哥……好疼……”温欢儿伏在白彦舒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浑身都在颤抖,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疼。

  她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那一声细微的骨响让她心胆俱裂。

  “欢儿!欢儿你怎么样?别怕,我立刻带你去看大夫!”

  白彦舒心疼得手足无措,想碰她又怕弄疼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对棠绵的恨意如同烈火燎原。

  “那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如此狠辣!太傅千金又如何?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扫向周围噤若寒蝉的茶客和闻声赶来的伙计:“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再去太医院请擅长骨伤的御医!就说吏部白侍郎之子白彦舒在此!”

  伙计们如梦初醒,连声应是,慌忙奔了出去。

  孙淑儿蹲在一旁,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她看着温欢儿那狼狈痛苦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懊恼和更深的不屑。

  这蠢货,演戏都不知道收着点力道,或者避开硬处,如今假戏真做,伤成这样,传出去反倒显得她们愚蠢又活该!

  她本想借温欢儿的手给戴棠添堵,没承想对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手段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直接坐实罪名,还加倍奉还!

  “欢儿妹妹,你忍着点。”

  孙淑儿压下心头翻涌的厌烦,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替温欢儿擦拭额角的冷汗和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莫要哭了,哭多了伤身。这肩膀……怕是伤得不轻。都怪那戴棠,仗着家世,竟如此蛮横无理,视人命如草芥!白郎君说得对,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她刻意将“视人命如草芥”几个字咬得清晰,目光转向白彦舒,带着无声的煽动:“只是……她毕竟是戴太傅的掌上明珠,戴太傅位高权重,深得帝心……我们……”

  白彦舒抱着温欢儿,感受到怀中人疼得一阵阵痉挛,再听孙淑儿提及戴从文的权势,心中怒火更炽,却也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父亲白侍郎官居吏部,品阶不低,但与正一品太傅相比,仍是云泥之别!

  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难道欢儿这苦,就真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吗?!

  白彦舒看着心爱的女子如此痛苦,心疼如绞:“毒妇!如此心狠手辣!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带着调笑的声音道:“噗呲——你这人怪有趣,那双招子莫不是摆设?”

  李默渊从二楼下来,方才他就在二楼的雅间。

  “明明是这位脑子缺根筋的姑娘,为了陷害戴姑娘故意设下陷阱,自己撞上桌子,却各种暗示是戴姑娘推的,若说恶毒,你怀里这位才是吧。”

  他手持茶盏,浑身气度温润矜贵。

  “你自个儿认定是戴姑娘下的手,一上来就对她辱骂质问,你这是何道理?”

  “还有你,孙姑娘,你就在一旁目睹全程,你会不知道这是这傻货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分青红皂白毁灭戴姑娘名声说她不懂礼数,怎么,你这就是懂礼数?”

  “一丘之貉罢了!”

  大厅内另一郎君讥讽道:“这位郎君说的不错,一丘之貉罢了。我方才将此事观了个清清楚楚,明明是这受伤的姑娘自己撞上的桌子,你们几人却诬陷太傅千金!真是阴险狡诈!”

  这时,沉寂的香茗斋热闹了,众人议论纷纷。

  “我刚还为那躺地上的姑娘鸣不平,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演的一出戏!”一郎君气愤不已。

  “就是!按我说,太傅千金做的好!真是解气!”

  礼部侍郎千金柳不离点了点头:“戴姑娘为人豪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她哼道:“方才就瞧你们说话难听,一口一个毒妇,野蛮人的,我倒是觉着你们不像好人!”

  “就是,莫不是碰瓷吧?”

  白彦舒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却不相信他们所说。

  欢儿柔弱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些人真是可恨!真是人云亦云。

  孙淑儿脸色涨红,气的不行,却还在维持表面的冷静。

  温欢儿泪流满面,死死咬着唇。

  她还以为孙淑儿是小题大做,区区一个女郎能有什么样的的手段,将孙淑儿气成这样。

  没想到还真是厉害,直接粗暴的化解了这一麻烦。

  从前是为了孙淑儿和阿兄阿娘。

  之后便是为了自己。

  她眼里闪过恶毒,仇恨充斥她的胸腔。

  戴棠是吧,这梁子结下了。

  白彦舒气的出了汗,指着李默渊:“你是谁?为何污蔑欢儿。”

  李默渊冷笑,污蔑?

  他眸子暗了,手指一转,手中茶盏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