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时隔十九年,再次现身-《嫁太监?踏破鬼门女帝凤临天下》

  就这一步,便救了静初的性命。

  因为,适才还呼天抢地的妇人突然从中断开,变成了两截。

  上半截一跃而起,一柄软剑,径直朝着静初当胸刺了过来。

  下半截,则与倒在地上的孩子一般模样与身高。

  也不对,那压根就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侏儒。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侏儒,其中一人扮演孩童,另外两人摞在一起,套上宽大的衣袍,冒充妇人。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目标白静初。

  一旁瞧热闹的行人纷纷惊叫躲避。

  静初也大惊失色。

  她想过,楚国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不择手段,但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就派了刺客,堂而皇之地半路刺杀自己。

  而且,还是自己奉诏进宫的路上。

  他是一天都不想让自己多活啊,更害怕自己会进宫见到皇帝。

  静初慌忙闪身躲避,堪堪避过这惊险一剑。

  侏儒刺客大概也没有想到,静初竟然也有防身功夫。

  第二剑紧跟着如影随形。一柄软剑,就如灵蛇吐信一般,十分灵活。

  而适才那两位侏儒,也从袖中拔出短剑,缠斗住了宿月与枕风等人。

  侏儒刺客的功夫竟然十分了得,仗着身形灵活,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对方的动作迅如雷霆,一时街上大乱。

  静初被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只觉得,周围好像有无数把闪烁着银光的剑,自己压根分不清,是影子还是真实的,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躲。

  自己不过习武三年,哪里能是这种高手的对手?

  正千钧一发,只听天空一声响亮的皋鸣之声,一片乌云遮住头顶,向着二人的方向俯冲而下。

  侏儒刺客抬头,只看到两只坚硬而又锋利的爪子已经逼近头顶,慌忙持剑抵抗。

  静初这才侥幸避过一劫,同时也大吃一惊。

  因为适才搭救自己的,竟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金雕。

  双翼展开,足有丈余,双目如炬,爪如利钩,威猛异常。

  身形硕大,自然不够灵活,被刺客手中长剑划落数片羽毛,不知道是否受伤。

  金雕在空中一个回旋,仍旧毫不畏惧地转身回来搭救静初,只是在街道之上,两侧多店铺林立,金雕起降都受约束,不好施展。

  一来一回,那刺客手里的剑愈发发了狠。

  一旁的传旨太监早已经不知道躲避到哪里去了。

  正胶着之时,三道流光挟风而至,比寻常箭矢更快更猛,直奔侏儒刺客后心。

  刺客耳听八方,就地一个翻滚,侥幸避过两支暗器,仍旧还有一支直中他的后肩。

  手中软剑欻拉落地,扭脸望向暗器射来之处。

  只见旁边店铺屋脊之上,一位灰衫银发老人临风而立,身后背着一柄灰扑扑的长剑,手持圆筒样袖箭,又对准了场中其他两位侏儒。

  那只金雕见到银发老者,也一个回旋,返回屋脊之上,收拢双翼,立于老者身侧。

  一人一雕,身披阳光,衣袂飘飘,就如谪仙降临。

  侏儒刺客面色微变,也不恋战,一声砰然巨响之后,腾起一阵烟雾,三人借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枕风宿月收剑,转身关切询问静初:“主子,你没事吧?”

  静初心有余悸地摇头:“还好,我没事。”

  她上前冲着屋脊之上的银发老者深深一揖:“多谢老伯出手相救,静初不胜感激。还请问您怎么称呼,改日静初定当登门重谢。”

  银发老者居高临下,望着静初,捻须一笑:“你叫我老伯?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这年纪,也不算占自己便宜,爷爷就爷爷吧。

  静初立即改口:“那请爷爷受静初一拜。”

  言罢提起裙摆,当街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老者磕了三个头。

  老者并未阻止,坦然受了。

  再抬起脸来,屋脊之上,一片空荡荡,银发老者已经不知所踪。

  那只金雕也腾空而起,朝着他消失的方向飞远了。

  “爷爷,您还没告诉我,您是谁呢?我以后怎么找您?”

  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爷爷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静初恋恋不舍,也满心懊恼。

  昨日与秦长寂一起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曾有一位金雕老叟偷偷跟踪过自己,并且与他交手。

  那只金雕便是这般勇猛善战。

  老叟还曾向着秦长寂打听关于自己的事情,以及自己与秦长寂之间的关系。

  此人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及时出现在这里,并且碰巧救了自己?

  静初甚至于怀疑,此人会不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毕竟,像这般训练有素,并且通人性的金雕可不多见。

  时隔十九年,他终于肯现身了吗?

  只是很遗憾,两次机会,自己全都错过,想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

  宿月与枕风也满腹疑云,不知道这位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侏儒刺客怎么一见到他,就立即闪身而退?

  传旨太监见危机解除,从一旁店铺里畏畏缩缩地探头出来,询问静初几人:

  “你们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招惹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简直吓死杂家了。”

  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这幕后指使人究竟是谁。

  但无凭无据,不能断言。

  宿月撇嘴:“就因为他们见我们几个姑娘家好欺负,才会朝着我们下手。”

  小太监心有余悸地催促:“既然大家全都没事,那就赶紧进宫吧,皇上怕是都等急了。”

  静初也不敢耽搁,立即返回马车,直奔皇宫。

  这一番耽搁,赶到皇宫之时,已经散朝,与如丧考妣的白家大爷正好走个对面。

  白家大爷昨夜彻夜未眠。

  白老太爷昏迷不醒。

  白陈氏心疼白静姝,啼哭不止,痛骂白静初狼心狗肺。

  白静姝被楚国舅退回白府,声名狼藉,成为笑柄。

  白景安冒功领赏之事被揭穿,前途未卜。

  白家大爷知道,白家只怕是要大难临头,难以为继。他也没有这力挽狂澜的本事。

  皇帝宣召,白家大爷硬着头皮,顶着乌黑的眼圈进宫,对于皇帝的质问,事实俱在,他无法辩解。

  面色灰败,唯唯诺诺地认罪,跪求皇帝恕罪。

  皇帝二话不说,念在白家大爷灾区抗疫,也有苦劳的份上,下令撤掉他太医院院使之位,贬为御医。而白景安则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

  并未追究其他过错。

  从人人敬仰的云端,瞬间跌落泥泞,也不过是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