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不配提他,更配不上他的爱-《陆总眼红失控,说好的高不可攀呢》

  夜已深。

  车子平稳地驶回梓园。

  陆庭州将桑晚从车里抱出来,一路抱回家。

  “陆庭州,我想到阳台去看雪景。”

  梓园靠近北山景区,没有市中心的喧嚣,雪景极好。

  陆庭州拿了厚厚的羊绒毯,将她裹得像个蚕宝宝,自己则坐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夜幕低垂,远处连绵的山峦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一层圣洁的银色光辉。

  桑晚靠在他温热坚实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

  安全,又安心。

  “在深城可看不到这么好看的雪景。”

  桑晚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喜欢这里我们就多待一段时间,等过完春节在回去。”

  陆庭州手里缠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上绕紧又散开。

  桑晚看着雪,他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陆庭州,”她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安排锴锴?”

  陆庭州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

  “放心,照顾他的保姆,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人,可靠。”

  “他爷爷奶奶身体也还不错,有他们陪着,锴锴的童年不会缺爱。”

  他已经为那个孩子,铺好了所有路。

  桑晚沉默片刻,仰起头,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盛安吧。”

  盛安。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轻轻扎在两人心上。

  桑晚还记得,自己厚着脸皮追陆庭州那会儿,他对自己冷得像块冰。

  有一次下雨,她在公司门口等陆庭州,想要让陆庭州送她,借机拉进关系。

  陆庭州那个千年寒冰,根本不会怜香惜玉,雨下那么大,他都不同意送。

  还是盛安帮她说了好话,“庭州,毕竟是公司员工,还是个小姑娘,下这么大的雨,别真出什么事了。”

  盛安说着冲她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佩服和鼓励。

  后来,在公司茶水间碰到过他,他说陆庭州外冷内热,但能感觉到陆庭州对她并不厌烦,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让她在公司。

  也是盛安的鼓励,让桑晚觉得自己脸皮厚也是因为有希望。

  提到盛安,陆庭州眼底的温度,寸寸冷却。

  沉沉说了一个“好”。

  其实,桑晚不提,他也该去看看盛安了,毕竟宋欣然也该付出代价了。

  ——

  翌日清晨,天气晴朗。

  积雪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芒。

  京郊的陵园,笼罩在一片肃穆的寂静之中。

  积雪覆盖着墓碑,像给逝者盖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被。

  陆庭州牵着桑晚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向陵园深处。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了盛安的墓碑。

  以及,那个跪在墓碑前的单薄身影。

  是宋欣然。

  她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头发随意散落,脸上没有半点妆容,整个人瘦了很多,再不见往日半分光彩。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像两尊门神,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桑晚心头一震。

  她想起陆庭州之前说过的话,要让宋欣然在盛安墓前忏悔。

  原来,是真的。

  “她每天早上,都会被带到这里。”

  陆庭州的声音,冷得像脚下的积雪,没有一丝温度。

  “跪一个小时,风雨无阻。”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宋欣然的背影上。

  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盛安那么爱她,她却为了前途和钱,连他的命都不要。”

  男人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当年,京市的分公司效益不好,是我最难的时候。是盛安,放弃了国外的高薪职位,不顾一切地回来帮我。”

  “以他的能力,去哪里都是高薪人才。”

  “可就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兄弟,他把一切都押在了我身上。”

  陆庭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猩红的疯狂。

  “这份情,在她宋欣然眼里,竟然那么廉价。”

  “廉价到……连一百万都不值。”

  桑晚紧紧握着陆庭州的手,“不是每个人都看重感情,人与人之间的选择不一样。”

  “我没有强迫一样,但这个女人,她……”

  陆庭州搂着桑晚,两人踩在雪地上声音咯滋咯滋响。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宋欣然僵硬地回过头。

  当她看清来人是陆庭州和桑晚时,那双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乞求的光。

  这些天她一直想要见陆庭州,见儿子,都被保镖拒绝了。

  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除了一日三餐,有人给她送饭,来盛安墓前跪着有人押送之外,她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紧接着,她用手肘撑着地,膝盖在雪地里匍匐挪动,快速地朝着陆庭州和桑晚爬了过来。

  在雪地上,拖出明显的痕迹,整个人狼狈的像见到主人的狗。

  “庭州……”

  她声音嘶哑,还有浓浓的鼻音,一听就是感冒了。

  她爬到陆庭州脚边,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裤脚,却被他一脚踢开。

  宋欣然瞬间倒在雪地里,又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沾满了雪和泥水。

  她哭着,哀求着,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庭州,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看在……看在盛安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盛安”两个字,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忌的开关。

  陆庭州周身的气压,骤然降到了冰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鄙夷与暴戾。

  薄唇,缓缓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宋欣然。”

  他一字一顿,声音轻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冷得能将人的骨血冻僵。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紧接着就是一个耳光,“啪”一声,清脆响亮。

  陆庭州都愣了。

  桑晚咬唇瞪着宋欣然,“陆庭州不打女人,但,我打。”

  她说完反手又是一耳光。

  宋欣然嘴角开始渗血,一张惨白的脸,雪水混着鲜血,还有头发沾在上面。

  原本看着是很可怜的,但桑晚和陆庭州看来更加可恨。

  现在的可怜,并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

  “宋欣然,贪心毁了你。一百万和一个出国的机会,这些你等两年,盛安都可以给你,但你相信了孙美汐。”

  陆庭州那一句淬着冰的话,彻底剖开了宋欣然最后一点伪装。

  她浑身一颤,像是被那话里的寒意冻僵了。

  若不是她曾经以为陆庭州没有翻身的可能,怎么会成为孙美汐手里的一把刀?

  “盛安为人谦和温润,重情重义,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亏他那么爱你,为了让你不受委屈,一直暗暗筹备婚礼。”

  桑晚紧紧握着拳,恨不得再扇她两耳光。

  “盛安预支了三年的薪水和他父母的养老钱,给你梓园准备了一套房子,一是方便我们工作,二是你说过你喜欢那里,原本是想给你惊喜的,但你起手杀了他。”

  陆庭州之前没有打算告诉她,怕她伤心难过。

  但他现在就是要让她后悔,让她后半辈子在监狱里伴着后悔度日。

  “这是钥匙,但你不配住进去,现在盛安的父母和锴锴都在那里,你只配待在监狱里。”

  陆庭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再无半分波澜,只剩下对待一件垃圾般的漠然。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再次将她踹开。

  力道之大,让她在雪地里狼狈地滚了好几圈。

  “你做的事,法律会给你公平的判决。”

  他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愤怒,没有起伏,仿佛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公告。

  这比任何的暴怒都更让人绝望。

  宋欣然趴在雪地里,猛地抬起头,那张蜡黄的脸上,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盛安准备了婚房?

  她之前说想买房,想有个家,他说给他时间,他一定会让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没想到这是真的。

  他真的在一步步践行自己的承诺,而她却没有相信。

  极致的绝望催生出极致的疯狂。

  她不再看陆庭州,而是猛地转向盛安冰冷的墓碑,像个疯子一样嘶吼起来。

  “盛安,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以为偷偷瞒着我给一个所谓的惊喜,我就很开心,你就很伟大是吗?”

  “若不是你瞒着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被孙美汐蛊惑?”

  桑晚抬腿,一脚踹在她腰上,“你特么当个人吧,自己心狠手辣,目光短浅竟然怪别人。”

  “难道不是吗?”宋欣然擦了脸上的黏在一起的头发,“他是伟大深情的,你们一个个都念他的多好,谁有想过我当时的不甘。我同学结婚都有房,就我结婚还要租房。”

  “让他换工作,他却拼了命也要守护得好兄弟。”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划破了陵园的死寂。

  “为了帮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高薪,陪着陆庭州守着一个快要倒闭的破公司。”

  “我就没有见过他那么固执,又蠢的人。”

  宋欣然哈哈大笑,有些癫狂。

  那癫狂的笑声,在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中,戛然而置。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陵园的小径尽头走来,步伐沉稳,目标明确。

  陆庭州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高大的身影在苍白的天地间,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审判之神。

  宋欣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死死地盯着陆庭州,那双眼睛里瞬间被恐惧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