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疯批重欲质子x受宠骄纵公主(15)-《女配一心求死,反被疯批强制》

  羊脂玉般的玉石堆砌着池底和池壁,像朵盛开的海棠花。

  泉水从池底的龙口中涌出,发出潺潺的声响,层层雾气氤氲,模糊视线。

  舒窈赤足踏进玉池,溅起的水珠滚落在池壁镶嵌的东珠上,折射出细碎光晕。

  侍女们挽着花篮,将玫瑰花瓣尽数洒进池内,浓郁的玫瑰花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个力度可还合适?”

  挽桃轻轻按压着舒窈的太阳穴。

  “甚好。”

  舒窈倚着赤壁,温热的池水令她浑身发软,乏累一扫而空。

  困意席卷而来,她趴在池壁上,轻轻闭上眼睛。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如瀑长发黏在雪色后背,洗净胭脂的一张脸,倒显得愈发美丽,毫无攻击性。

  屋顶,身姿矫健的黑衣人,无意间撞见这一幕,顿时呼吸停滞。

  他很快反应过来,扭头闭上眼睛,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此刻的不平静。

  荒谬。

  他原是探查宫内各处的情况,居然撞上这个恶毒的女人沐浴。

  沈京牧按住胸口,当即便想离开。

  “公主,风领送来了。”

  这句话使得沈京牧停下脚步,他趴在屋顶,死死盯着挽桃手中捧着的风领。

  饶是刻意忽略,视线仍旧止不住往屏风后面瞟。

  沈京牧艰涩地咽下颈间的口水,胸腔震得生疼。

  浪荡的女人。

  沐浴就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守着,不怕被人看?

  舒窈离开水池,挽桃立刻送上裹身巾帕。

  “按照公主的吩咐,挑选的皮子毛色与那只畜生一模一样,不会让人发现端倪。”

  沈京牧愣住,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她并没有杀那只狼犬?

  那为何要营造出杀了它的错觉,还费心费力寻来一张一模一样的风领。

  舒窈抚摸着狼毛风领,黑白相间的毛色很好找,就算是昭阳,只怕也分辨不出。

  “做得不错。”

  换好衣裙后,挽桃替舒窈围上风领。

  模糊的铜镜,倒映出女人白皙的脸。

  “这领子可太衬公主了。”

  舒窈心里高兴,抓了把金瓜子赏给她。

  有了这件风领,再去昭阳公主面前刷一番存在感,诛犬剧情点应当就完成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昭阳气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舒窈难掩笑意,旁边的挽桃看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屋顶上,沈京牧将女人这副神情尽收眼底。

  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偏偏少了从前的恶毒。

  倒像是故意捉弄人的小孩似的。

  太不对劲。

  他记忆中的嘉宁公主,自私自利,视人命如草芥。

  可是现在发现,这女人和传闻似乎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她第一次在寿宴上,是故意救自己么?

  失神之际,脚下瓦片松动。

  啪!

  碎裂的声响顿时吸引了挽桃的注意。

  “什么人!”

  她飞身跳上房梁,可房梁上除了掉瓦的大洞,不见任何人影。

  “抓刺客!”

  楚安帝派来的护卫立刻出动,四处搜查。

  沈京牧摸黑回到章台宫,第一件事便是脱下夜行衣,换上自己平日穿的破旧衣裳。

  “主子。”

  岑墨岑砚同时赶回来,忙着汇报情况。

  “后宫有人行刺,行动.....”

  话音未落便发现自家主子脸红得吓人。

  “主子,你的脸怎么了,发热了?”

  说着,岑墨下意识抬手去探沈京牧的额头。

  沈京牧嫌恶避开,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岑砚无视他的愚蠢行为,拱手道:“我们的人打听到,嘉宁公主沐浴时遇到刺客,现在到处都在搜查,只能被迫赶回来。”

  说起这事岑墨就来气,谋划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要实施了,结果碰上个不长眼的刺客。

  “到底谁派的人?有没有点脑子,刺杀谁不好,跑去刺杀花瓶公主?还是趁姑娘家洗澡的时候。”

  “利索点一刀杀掉也就罢了,还替我们扫清了障碍,结果呢?人没杀成,反倒打草惊蛇,我们再想行动可就难了。”

  岑墨气得牙痒痒,抱臂道:“我看啊,不是刺客,淫贼还差不多。”

  岑砚默默听着,余光扫到沈京牧阴沉得能滴水的神色。

  他暗道不好,忙推了推岑墨的胳膊。

  “哎呀,别推我。”

  岑墨说得正起劲,恨不得将刺客拖出来大卸八块。

  “说的不对么?那刺客杀了嘉宁公主,我还敬他是条汉子,现在?我呸!”

  发泄完,他突然觉得气氛有些瘆人,扭头一看,岑砚不知何时跑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

  岑墨顿感奇怪,再转头,对上沈京牧毫无温度的眼神。

  “主...主子,您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小声嘀咕:“怪瘆人的。”

  沈京牧轻舔牙尖,笑道:“你可知那刺客是谁?”

  岑墨眼珠子转了转,下意识想说不知道,却看到角落里岑砚在给他使眼色。

  他伸着手,不停指着沈京牧的方向。

  岑墨先是疑惑,而后恍然大悟。

  “主子您偷看嘉宁公主洗澡?!”

  没救了。

  岑砚长叹口气,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我错了主子!轻点打!”

  “嗷!别打脸!”

  -

  是夜,章台宫内传出小小的抽气声。

  岑墨对着铜镜上药,疼得呲牙咧嘴。

  “主子也太狠了,不就是说他偷看嘉宁公主洗澡吗,把我打成这样。”

  “敢做不敢认。”

  岑砚道:“你少说两句吧,让主子知道了又揍你一顿。”

  他没好气地把桌上的药往岑墨的方向推了一寸,“主子天之骄子,哪容你如此编排,在你眼里他是这种人?”

  猪脑子。

  岑砚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说那些话。

  主子偷看嘉宁公主洗澡?除非地水倒灌,天壁塌陷。

  他最厌恶嘉宁公主,不止一次想把她清理干净,只是苦于大业未成,须得卧薪尝胆。

  躲还来不及,上赶着偷看?

  岑墨觉得自己很冤,堪比窦娥。

  “我这是合理推测,你没看到秋猎那天,主子看嘉宁公主的眼神吗?反正不单纯。”

  哪是看仇人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嘉宁公主美冠京城,主子对她有另类心思也正常。

  还不让人说。

  未等岑砚回答,殿外突然传来极轻极浅,踩踏在石子路上的脚步声

  “殿下,昭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