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搬出去住-《假千金要交换人生?我抱着空间做首富》

  苏木青只往后错开半步,那只伸过来的手就抓了个空。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这么挨个儿扫过屋里每一个亲人的脸。

  “你们谁,再碰我一下试试。”

  屋里头,瞬间死一样的安静。

  “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再多待。”苏木青的平铺直叙,嗓音中听不出喜怒,“往后,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半点心。你们苏家的事,也别再来找我。”

  她说完,拎着包袱,转身就往外走。

  “你个不孝女!你给我站住!”苏建国在后头气得咆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爹!”

  苏木青的脚下,连半分停顿都没有。

  她拉开大门,外头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院子里,左邻右舍早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跟苍蝇似的嗡嗡作响。

  苏木青像是没听见,也没看见。

  她把脊背挺得笔直,拎着她那个寒酸的小包袱,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刺眼的阳光里。

  来到租好的地方。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那扇漆着灰漆的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苏木青拎着她那个轻飘飘的包袱,跨进了门槛。

  这就是她的家了。

  一个小小的院子,青石板铺的路,缝隙里长着几丛倔强的青苔。

  院角有口老井,旁边放着一个掉了瓷的豁口水盆。

  两间正房,一间带着个小小的灶台,算是厨房。

  她把包袱往屋里那张光秃秃的床板上一放,然后就站在院子当中,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憋在胸口好几年的浊气,好像就这么散了。

  她没歇着,挽起袖子,从井里打了水,把屋里屋外,桌子板凳,窗户门框,全都擦了个遍。

  灰尘混着水,顺着抹布往下淌,就像把过去那些黏腻腻的糟心事,一点点全都洗刷干净。

  忙活到傍晚,夕阳的余晖把院子照得暖洋洋的。

  苏木青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心里头,却跟那被井水洗过的石板路似的,干净又敞亮。

  她从兜里摸出自己的工资,还有之前攒下的那点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心念一动,手里的钱和票,连同她那个小包袱,就都进了空间。

  那片黄土地又大了些,泉眼里的水咕嘟咕嘟冒得更欢了。

  这才是真正的安稳。

  她坐在门槛上,啃着从供销社买的干馒头,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没有李爱华的咒骂,没有苏建国的呵斥,也没有苏臻臻那双藏着算计的眼睛。

  空气都是甜的。

  安生的日子过了没两天,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不轻不重,很有章法。

  苏木青放下手里的账本,走过去拉开门栓。门口站着的人,让她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是赵景城。

  他没穿那身军装,就一件半旧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着结实的小臂。

  左胳膊那儿的伤看着好利索了,人瞧着比在医院那会儿精神了不少,只是那股子冷峻的气场,一点没少。

  他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墙角那几个破花盆里,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木青栽上了几棵小葱,绿油油的,长得挺精神。

  窗户底下还拉了根绳子,晾着刚洗过的衣裳,在风里轻轻飘着。

  这地方,有了人烟气儿。

  赵景城心里头那点说不清的担忧,就这么落了地。

  “赵队长?”苏木青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来看看你安顿得怎么样。”赵景城的声音还是那样,平平的,没什么起伏。

  “挺好的,多谢赵队长关心。也……替我谢谢赵老夫人。”苏木青侧身让他进来。

  她知道,这房子背后真正的人情,是谁的。

  赵景城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奶奶这个周末过生辰,家里人吃顿饭,她让我来请你。”

  苏木青正在倒水的手顿住了。

  去赵家吃饭?还是赵老太太的生辰?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这……这不合适吧,我一个外人……”

  “没什么不合适的。”赵景城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是一家人随便吃顿饭。奶奶说,要谢谢你。为她,也为……”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

  “也为仓库那件事。”

  这话一出口,苏木青的心就狠狠跳了一下。他这是在替他之前的怀疑道歉?

  这个男人,看着冷得像块冰,心思倒还挺细。

  “奶奶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赵景城又补了一句,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木青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识好歹了。

  “那……好吧。麻烦你跟赵奶奶说一声,我一定到。”

  这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

  第二天,苏臻臻就黑着脸找来了供销社。

  她正好撞见王秀英拉着苏木青,笑呵呵地嘱咐她去赵家别太拘束。

  “赵家?哪个赵家?”苏臻臻走过去,故意问了一句,眼睛却死死盯着苏木青。

  王秀英没多想,随口就答:“还能是哪个赵家,就是军区大院赵老太太家呀!老太太可喜欢咱们木青了,这不,过生辰都特地请木青过去吃饭呢!”

  苏臻臻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就褪干净了。

  赵家的家宴!苏木青她凭什么!一个乡下回来的土丫头,凭什么能进赵家的门!

  她捏着衣角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心里的嫉妒跟火烧似的,燎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原来她搬出去,根本不是什么骨气,是早就攀上了高枝,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这个苏木青,心机可真深啊!

  苏臻臻越想越气,看苏木青的眼神,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

  苏木青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这种无视,比任何嘲讽都让苏臻臻难受。

  人是答应去了,可送什么礼,却成了压在苏木青心头的一块大石头。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