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口舌-《假千金要交换人生?我抱着空间做首富》

  苏木青只觉得额角上一股热流淌下来,眼前阵阵发黑,她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血腥味混着怒火直冲脑门。

  她抬手摸了一下,指尖一片湿濡的暗红。

  脚踝的钝痛,此刻全被额角这尖锐的刺痛给盖了过去。

  “爸,妈。”苏木青的整个人出奇的平静,眼神却直直射向躲在李爱华身后的苏臻臻。

  “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直接去供销社问王主任,问供销社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我苏木青真的偷了东西,今天还能好好站在这儿跟你们说话?”

  苏臻臻被她那带着血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往李爱华身后又缩了缩。

  “你还敢顶嘴!”李爱华见苏木青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火气更大了,“偷东西还有理了?臻臻好心替你着急,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苏木青差点气笑了。

  “她颠倒黑白,挑唆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这也叫替我着急?你们是觉得我挨打是活该,还是觉得只要是苏臻臻说的,就全是对的?”

  苏建国重重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不管你偷没偷东西,你看看臻臻被你吓成什么样了?她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又是这套说辞。

  苏木青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凉透了。

  在这个家里,苏臻臻永远是对的,她永远是错的。

  她懒得再跟他们争辩,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口舌。

  “随便你们怎么想。”

  苏木青冷冷丢下一句,拖着受伤的脚,忍着额角的剧痛,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这个孽障!不知悔改!”身后,李爱华的咒骂声还在继续。

  苏建国也是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真是反了天了!家门不幸啊!”

  苏木青进了房间,反手就把门锁上了,将那些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额角那道被茶杯砸出的口子,血还在慢慢往外渗。

  她找了块干净的布按住伤口,心里一片冰冷。

  这个家,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隔天去夜校,苏木青额角贴了块纱布,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

  刚在位置上坐下,同桌钟雨就凑了过来,小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钟雨性子内向,平时话不多,但跟苏木青关系还不错。

  “你额头怎么了?脚也没好利索?”钟雨小声问。

  苏木青扯了扯嘴角:“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钟雨犹豫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最近学校里有些风言风语……说你,说你跟赵老师……”

  她有些说不出口。

  苏木青心里了然,怕是上次赵景城送她回家,又在巷子里救了她,被人看见了。

  “说什么?”苏木青面色平静。

  钟雨抿了抿唇:“就说你跟赵老师关系不一般,走得近……”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苏木青并不在意这些。

  钟雨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就横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苏木青同志吗?”

  林晓晓抱着几本书,斜刺里冒出来,话里带着股酸溜溜的味儿。

  “可真是好手段呐,这才来几天,就能让咱们赵老师另眼相看了?我们这些人,想跟赵老师请教个问题都排不上号呢。”

  她上下扫量着苏木青,尤其在她额头那块纱布上停顿了一下,撇了撇嘴。

  苏木青抬起头看过去,声音也跟着凉了几分。

  “林晓晓同学,饭能乱吃,话可不能随口就说。”

  “你哪只眼睛瞅见我跟赵老师关系不一般了?”

  林晓晓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顶回来,顿了一下,才哼了声。

  “大伙儿都这么传,还能有假的不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自己做得正,别人能瞎传这些?”

  “哦?大伙儿都这么传?”

  苏木青慢慢站了起来,脚踝和额角都丝丝拉拉地疼,但她人站得笔直。

  “既然大伙儿都这么说,那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找赵老师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清楚,看他是不是真对我‘另眼相看’?”

  “也让大伙儿都瞅瞅,这些话,究竟是谁先传出来的,传这话的人,又揣着什么心思。”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林晓晓。

  林晓晓让她这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头给唬住了,真要去找赵景城,她可没那个胆子。

  赵景城那冷冰冰的样子,她想起来都打怵。

  “我……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林晓晓的底气明显不足了,视线也开始飘忽。

  “听谁说的?”苏木青不松口。

  “既然敢说,就拿出个凭据来。要是拿不出来,那就是瞎编乱造。”

  “林晓晓同学,胡乱编排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围已经有同学慢慢围拢过来,小声嘀咕着什么。

  林晓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瞧着苏木青那不肯罢休的模样,晓得今天占不到便宜,只得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算我错了行了吧!我不该乱说!”林晓晓一张脸涨得通红,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木青这才收回那股子逼人的劲儿,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说完,便坐回了原位,多一个字都懒得再跟林晓晓掰扯。

  林晓晓碰了一鼻子灰,胸口堵得厉害,狠狠跺了跺脚,在周围同学若有若无的议论声中,夹着书本灰溜溜地跑了。

  上课铃不紧不慢地响了。

  赵景城拿着教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教室。

  他视线习惯性地在教室里一扫,苏木青额角那块扎眼的白纱布,让他握着教案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

  她坐得笔直,但那僵硬的姿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硬撑。

  这节课,赵景城讲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话说到一半,视线不自觉地就往苏木青的方向飘。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响,教室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往外走。

  苏木青低着头,慢吞吞地把桌上的书本和笔记往布包里塞。

  脚踝和额角的钝痛一阵接着一阵,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苏木青。”

  赵景城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

  苏木青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烦躁地回过头。

  这人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