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里独处-《替嫁一夜后,我种田阻止夫君黑化》

  买了布,还得买针线剪子。

  钱远远不够用,目下看来买布做里衣里裤是不能了,唯有再退而求其次,少买些布做短亵裤罢。

  盘算来盘算去,她终于开口:“老板娘,我要十尺白胚细棉布。”

  “好,五十文。”

  女店主打开布匹,一尺尺测量。

  花瑜璇数出五十文钱,放去了柜台上,心里踱了几遍,厚着脸皮问:“能不能送点针线?”

  女店主抬头微笑:“小本生意本就利薄,再说你也只扯了十尺布。”

  “漂亮姐姐,如果我再买把剪子呢,你能送些针线给我么?”

  花瑜璇在柜台旁的架子上拿了把秀气的剪子,想着小剪子价格也相对便宜些。

  虽说做衣裳还是大剪子方便,但如今钱怎么省便怎么来。

  听到“漂亮姐姐”的称呼,女店主噗哧而笑:“行,你就算不买剪子,我也送你针线。”

  “姐姐,剪子还是要的。”

  “小姑娘嘴巴真甜。”

  女店主面上笑容愈发深了些。

  看年岁,她都可以把她给生出来了。还喊她姐姐,特别是漂亮姐姐,一听就教人心花怒放。

  “你手上这把剪子要三十五文钱,我算你三十二文,再送你一些针线。”

  “谢谢姐姐,你人真好!”花瑜璇笑得甜,喊得也甜,“你店里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池澈:“……”

  她的脸皮是真厚,能问人能否送针线。

  女店主明显上了年纪,换作旁的年轻女子该喊她一声大婶。

  不应将称呼往高了喊么?

  她喊姐姐,这女店主竟高兴成这般,委实令人不解。

  再则这女店主也不算漂亮……

  转念想到她对他的称呼,似要达到什么目的时,她会唤夫君。而每每不经意脱口而出之时,她唤的都是姐夫。

  她这嘴里怕是听不到真话。

  整一个满口谎话的骗人精。

  柜台边。

  女店主将十尺布折叠起来,剪子放在上头,从柜台里取出针线。

  “给你一枚针,一只小线团。”

  “谢谢姐姐,我想问针多少一枚,小线团多少一个?”

  “不贵,一文钱一枚,小线团两文钱一个。”

  “那我买两枚针,再买一只小团线。”

  到时候二夫人与蓉蓉大抵也需要用。

  如此想着,花瑜璇低头数铜钱,剪子三十二文钱,两枚针两文钱,小线团两文钱,她得再付三十六文。

  “五十文已经在这了。”女店主含笑道,“你再给三十五文就成。”

  说着,将送的针线先挪过去,再将小姑娘自个买的也挪过去。

  “姐姐又送我针线,又给我优惠。”花瑜璇笑得眼眸晶晶亮,“您真的是个大好人!”

  “苦日子会过去的。”女店主温柔道。

  “我也这么认为。”

  花瑜璇点点头,眼底隐约有泪花在涌动。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何时为一点小钱如此盘算过,眼下一个陌生店主的温言细语,足以让她觉得温暖。

  女店主将针别在线团上,用纸包住剪子头,几样物什放到布里头,对折再对折包裹起来,外头用细布条绑了个结实。

  “剪子不会戳到布,拎着也方便。”

  “谢谢姐姐!”

  告别女店主,小夫妻出了布庄。

  “咱们还有五十三文钱。”

  花瑜璇一只手拎着布,一只手攥着铜钱,两根手指勾着菜。

  四捆青菜两把长豇豆颇有分量,勒得她的手指很痛。

  裴池澈将锅盖夹住,单手端着双耳小锅,另只手腾出来拎走她手中的菜,音色清冷:“还要买什么?”

  “是还想买点东西。”

  买两根蜡烛,二夫人他们起夜也方便些。

  她捏了捏手指,勒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便在衣裙上轻轻按着揉。视线环视周围,寻到一家照明用具的铺子。

  裴池澈见状,不由腹诽,这点菜的分量莫非对她来说很重?

  眼瞧着她进了铺子,遂也跟了进去。

  才跟进去,就听见她娇软的嗓音拔高三个度:“什么,一支蜡烛要二十文钱?”

  伙计笑了笑:“有钱人家用蜡烛,蜡烛制作成本高,自然卖得也贵。你们要买不起蜡烛,那就点油灯好了。”

  “油灯多少一盏?灯油又怎么卖?”

  “油灯便宜的贵的皆有,三十五文的是价格最低的。灯油五十文钱一斤,你们要多少?”

  花瑜璇拧了眉头。

  油灯买两盏就要七十文,手上的钱压根不够。

  灯油竟然要五十文钱一斤,这样一算,她实在是买不起。

  灵机一动,问:“我能不能买半斤灯油?”

  “咱们店里灯油都是一斤一壶的,半斤卖不了。”伙计摇了摇头。

  花瑜璇一咬牙决定:“来两支蜡烛。”

  伙计利索地取了两只蜡烛给她:“四十文。”

  “可有灯芯?”

  “自然有,你要多少?”

  “油灯灯芯按照捆卖,每捆二十根,五文钱一捆。”

  “来一捆。”

  花瑜璇递过去四十五文钱。

  伙计收了钱,给了灯芯,不禁问:“灯芯都买了,当真不买盏灯买壶灯油去?”

  “先买这些。”

  花瑜璇笑了笑,拿起东西便走。

  天色已经大暗。

  夫妻俩往家赶。

  花瑜璇将两只蜡烛与灯芯搁进了裴池澈端着的双耳小锅内。

  见状,裴池澈“啧”了一声。

  “锅要洗过的,东西放一下没关系吧?”

  花瑜璇瞥他一眼,脚步往临风村方向走得颇快。

  “新婚夜你怕我,而今瞧着倒不怕了。”裴池澈短促冷笑。

  “何以见得?”花瑜璇看了眼蜡烛,“我怕捏在手心捏变形了。”

  “买锅时,你瞪我。”裴池澈冷笑一声,“花瑜璇,你胆子大了。”

  实则她的胆子自幼就大。

  如若不然,怎么能使坏害他摔断了手?

  “我那是瞪你?”花瑜璇一噎,“我那是给你使眼色呢,分明是店家喊价虚高,你若说买,他就不会让价了。啧啧啧,你一个豪门公子不懂生活的苦。”

  “呵呵,你懂生活的苦?”

  倏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嚎叫。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路上也没路灯,花瑜璇不免害怕,脚步控制不住地朝裴池澈靠近。

  “姐夫,那是狼叫吗?”

  裴池澈脱口问:“姐夫与小姨子夜里独处,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