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穿-《摄政王的掌心娇》

  微风轻拂,花香撩人。

  萧凛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卿拉住了手腕,轻轻摇了两下。

  他当下便缓了语气,心里软成一片:“丢出去。”

  萧凛沉着脸,看着静香数落起来:“身为郡主,与她这般争辩,也不怕坠了你身份,以后直接打杀了。”

  说完眼风冷厉地扫了一眼被人往外拖的柳青青。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静香委屈:“往常他们来了,沈卿不敢跟他们对着干,还拉着我憋屈,他们还当往常呢。”

  以前确实这样,沈卿不愿得罪沈柳氏,便处处忍让。

  她尴尬的叹气,却又不敢出言辨别。

  萧凛神色一凛,眼中多了丝心疼,伸手拿过她手中筷子。

  九思连忙递上去一个白玉瓷盘。

  只见因为鱼刺多,不爱吃鱼的人,拿着筷子一点一点剃鱼刺,又将剃好鱼刺鱼肉放进盘子,从帷幔下递给沈卿。

  如此周到的服务,沈卿有些受宠若惊,忙小声道:“王爷,我自个来就行了。”

  静香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张着嘴半天没言语。

  萧子昂几人迈着大步走过来:“斗草,来不,我文的不行,不过武的,当是很厉害。”

  萧子昂讨厌陈泽的原因,他是个书生。

  说话文绉绉的,脑子还转的快。

  赵晨他也讨厌,因为他是个武夫,打不过,还说不得。

  跟陈泽比斗草,来文的,他输了,跟赵晨来武的,他也输了。

  于是他便找上了萧凛与静香。

  萧凛抬眸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文的武的,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莫要自取其辱。”

  萧子昂收回草茎,对沈卿道:“我来找这位姑娘的。”

  说完,又问沈卿:“可来,武的。”

  他自是不敢来文的,毕竟以前他就斗不过沈卿。

  沈卿将吃完鱼的空瓷盘随手递给萧凛,走上前道:“那便由我来与你斗上一回。”

  沈卿低头四处寻找比较结实的草茎,萧凛伸手递给她一根。

  萧子昂一看,就垮着脸,抱怨道:“你这不是作弊嘛。”

  草茎很细,却结实,干巴巴的。

  沈卿摇摇手中草茎:“这可不算作弊,你也可以寻这样的。”

  萧子昂也不过过过嘴瘾,毕竟他手中的还比沈卿这根干。

  沈卿与萧子昂各自抓着自个的草茎两段,相互拉扯。

  沈卿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发力,萧子昂手中草茎突然断裂。

  他不可思议道:“文的你厉害,武的,你也这么厉害啊!”

  说完话,他才知失言了,脸色发白地看向脸色不虞的萧凛。

  心头只有两字——完了。

  沈卿的脸色唰一下,血色退尽,身子跟着晃了晃。

  他们竟知晓她是沈卿,这般容易被认出来。

  那她戴着帷帽遮遮掩掩又是为何?

  故弄玄虚?

  欲盖弥彰?

  还是闹笑话?

  那与萧凛那般亲密举动,岂不是全被别人看在眼中?这让她情何以堪?让她往后如何自处?

  沈卿没了玩闹的心思,她只觉心如乱麻,又臊的无法见人。

  羞愤欲死之下,匆匆甩下一句:“今日事忙,我先回去了。”

  她的声音有些抖。

  萧凛眼风如刀一般刺向萧子昂这个大嘴巴。

  他伸手欲拉住沈卿,却又怕唐突了她,令她更加逃避。

  踏春不欢而散,回程的路上,沈卿谢绝了与萧凛同乘。

  见萧凛上了马车,她忙起身往外走,下了马车与九思要马骑。

  萧凛见她回避自己,便恨不得撕了萧子昂那个嘴:“多嘴。”

  自知失语的萧子昂,一脸懊悔地垂着头上了马。

  萧凛将九思手中缰绳牵去,淡淡道:“你去坐马车,我来骑马。”

  沈卿福了一礼:“谢王爷。”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看她那巴不得快些躲起来的背影。

  萧凛咬牙嘀咕着:“没良心的白眼狼。”

  春日宴来的人多,马车排了长长的队伍。

  回程的速度便慢了下来,马车晃悠悠的,将她的困意晃了出来。

  萧凛骑马贴着马车,揭开车帘看去。

  她倚着车壁睡沉了,脸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尤为可怜。

  他有些心疼,又觉得自己太过孟浪。

  明知如她这般的大家闺秀,最是在意礼数。

  自己待她那般轻浮,与别的浪荡子有何两样?

  他懊悔的想扇自己两巴掌,萧凛轻身上了马车。

  进去便点了她睡穴,又将她睡得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给摆正。

  指腹划过白嫩脸颊,他轻轻印上一吻。

  离得近了,他才闻到,她的体香中,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雅清香——似海棠花的香味。

  “这般胆小,我该拿你如何?

  他轻声呢喃,如同耳语,又俯身吻了下她的耳垂,软软的,如同棉花糖一般。

  他这般偷香窃玉,属实有些太过孟浪,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他实在忍得辛苦。

  途径春香楼,静香入了马车,叫醒她。

  沈卿迷糊地看着静香,嘟囔道:“作甚?”

  静香笑意盈盈:“王兄让我们去用膳。”

  沈卿陡然反应过来,静香也知晓了。

  她不自在地看着静香,神色中闪过一抹恼怒。

  “我不饿,你让马夫将我送回去。”

  “就我们几人知晓,你又怕甚?往后嫁了他便是。”

  沈卿脸一红,口舌笨拙的不知如何说。

  静香说得容易,可沈卿与她不同。

  境遇不同,情况不同。

  身份之差,便是天堑。

  家中还有虎视眈眈的继母。

  “我真不饿,我想先回去了。”沈卿垂了眼,抿着唇拒绝道。

  静香无奈,只得转身出了马车。

  先时脑子一热,便跟萧凛出来玩了。

  沈卿迟迟不下马车,静香无奈摊手:“让你们送她回去。”

  不大会,萧凛走了进来,垂着头满是懊恼地盯着沈卿道:“我真不知他们如何看出来的,还请你莫要生气。”

  萧凛如今那还有,不怒自威,杀伐果断的上位者气势在?

  “王爷,我还不饿,要不我先回府了?”沈卿半垂眼帘,神色复杂。

  陈泽,赵晨想跑。

  萧子昂先一步拦下他们:“你们不讲道义,这事你们也参与了。

  萧凛揭开车帘,看着几人,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转瞬即逝。

  “沈姑娘,便是他们知晓了,也不会出去说,你又怕甚?”

  沈卿气的便是萧凛都已对她搂了抱了,却还觉得寻常。

  “那王爷可真是随便,随便对别人又搂又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说到这,沈卿气急,她又觉得是自己没有推开他。

  让他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可以轻浮对待的姑娘。

  想到这,她已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便是待楼子里的姑娘,也该有些分寸感,才是。”

  “我没有,我也是玩的太开心,一时忘了处境。”萧凛呐呐辩解。

  沈卿抬起头,双眼染了丝雾气。

  “所以王爷欺我年岁小?还是觉得我是随便的人?”

  萧凛待那威严不可侵犯的权威在沈卿面前淡然无存。

  他木讷地说不出话,明知理亏,还说甚,只能呐呐道:“我没有。”

  气急了,他连本王也不说了:“抱歉,我先送你回去。”

  萧凛有些狼狈地跳下马车,直到马车走到威远侯府外,沈卿也没理他。

  萧凛目送她进了门,又在外面站了半晌,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