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从未有过的恐慌-《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忽然变得剧烈。

  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我转开头,不敢看你。心里好像被谁攥住了一样。

  不知你在想什么,不知你为什么那样看我,隐约感到,那个微妙的天平轻微的晃了晃。

  “不怕输是因为不在乎么?”你沉沉的问,语气有些低沉。

  “也许吧。”不看你的表情,我反而坦白。

  我看着远处的梓子和韩歌,两个人正笑得不亦乐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因为怕输,所以不敢在乎?”

  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差点呼痛。

  他会突然说出一句让我感动的想哭的话,记忆里突然跳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我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双影子,我们两个人隔的那么远。

  “有在乎过么?”

  你似乎未打算放过我,你太危险。

  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要怎么说呢?说什么呢?

  我在乎的东西,一定会觉得比生命更重要,绝不会拿出来做赌注。

  任何的风险都不敢冒,任何的闪失都不能承担。甚至不敢想象失去后的生活,一秒钟都不可以。

  所以,珍贵的东西,胆小的藏了起来,不给任何人知道,任何可能的伤害都不允许发生。

  因为没有能力在风雨中保护,所以心虚的隐藏了起来。

  不管任何时间,不管发生什么,绝不会丢掉在乎的东西。

  呼吸变得困难,毫无预兆的。

  梓子在远处招手,招呼我们过去。

  我低头走过去,把那个问题和你一起,落得远远的。

  整整一晚,我都很沉默。

  你的问题始终困扰我。

  “小安,睡了么?”回家后,梓子来敲我的门。

  “没有,怎么?”

  我匆匆合起课本,藏起你的照片。

  “小安,你觉得关河如何?”梓子突然笑了,好像说到你,就忍不住不笑。

  不要让这种老套的情节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吧!我在心里祈祷。

  “关河……”我看着手中的课本,“是个,有耐心的人。”

  梓子笑着躺到我的床上。

  “小安,你不诚实。”

  我沉默,没有反驳。

  “怎么办?”梓子轻叹,“我喜欢上他了。”

  喜欢上他了?我甚至不需要去多此一问梓子的他是谁。

  梓子的他,是你。

  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第一个划过脑际的是韩歌。

  从小守护的韩歌,要怎么办呢?

  眼泪忍不住的要掉下来,我背对着梓子,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要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呢。”梓子回答,语气中忧愁泛着甜蜜的味道。

  “加油吧。”

  相机还没有着落,我决定暑假不回家,要找个地方打工。

  我找到了一家学校门口的快餐店,做服务生。

  稳稳做上两个月,加上之前存下的钱,买新相机就没问题了。

  梓子听后也决定留下,和韩歌报名了一个英语课程,同我作伴。

  我们两个都默契的隐藏了那晚的对话,没有对韩歌提起只字片语,对你也是。

  我和梓子终于有了属于彼此的秘密,我却没有感觉到亲密,只觉得自己在慢慢飘远。

  “长安,小赵还没回来,你去送下外送吧。”老板娘叫我。

  “好。”我接过外卖,未央东路3号,佳华公寓,1301号。

  高级社区呢,我和梓子曾路过那里,深灰色的大楼,里面飘出阵阵的桂花香气。

  路两边高高的梧桐,很漂亮的一条街。

  揿下通话键,“您好,我是快餐店送外卖的。”

  “可以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声。

  一定是个气质性美女,我开始胡思乱想。画家,或者是很端庄的OL。

  呵呵,我低头笑自己幼稚。

  送外卖也能浮想联翩。

  只是,很喜欢遇见这个词。

  好像一句咒语,所有的幸福都从那一刻开始。

  好像冥冥中有牵引,睁开眼的一刻,最爱的人出现在眼前。

  好像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的美好都在路上赶来。

  人生好像百老汇的舞台剧一样,灯光一盏盏的亮起,悠扬的曲调唱出梦想中的人生。

  喜欢初相见,喜欢遇见这个词。

  我也是,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啊。

  走出电梯,电话响起。

  “喂,梓子,什么事情啊……你们在快餐店……可是,我在送外卖。”

  “对了,梓子你猜我在哪里……就是那个有桂花香气的小区……过来找我?不用了,你在快餐店等我就可以,我送完就回去了……好,一会见。”

  我收线,按下电铃。

  “你好,你的外卖,一共一百三十六元。”

  开门的果然是个美女,长长的黑发,安静有理的浅笑,是我最喜欢的女性类型。

  一直期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变成这样的女人。

  好像破茧的蝴蝶。

  “好的,给你。”女子把钱交给我。

  “谢谢,欢迎在光临。”我站在门口。

  “再见。”女子笑着关上门。

  门即将关上的刹那,里面又传出女子的声音。

  “关河,亲爱的,吃饭了。”

  “喂,问你呢。”东方拿花生砸我的头。

  “什么?”我回神,责怪自己,怎么又会想起你。

  头有些晕晕沉沉的,一定是酒喝多了。

  “是不是有个刻骨铭心的人呢?”东方重复问题。

  哦,我们在玩那个游戏。

  我低头,端起酒杯。

  “最后一题,是不是还爱他呢?”东方看着我,语气清淡。

  我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压住胸口的酸涩。

  不能哭,不能哭!

  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东方拓沉默的看着我。

  “为什么有人不相信爱情,有人却能如此执迷不悟?”我自问。

  东方并未回答,只是事不关己的看着我。

  “我有些醉了。”我站起来。

  好想回到房间里,大哭一场。

  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这样。觉得自己没有骨气,活得好失败。

  只是失恋而已。

  只是,失恋而已啊。

  只是,失恋而已么?

  为什么现在人人都能如此坚强,好似练了绝世神功一样。

  水火不侵,无坚不摧的神勇。

  心爱的人离开,摇摇头说句没缘分,便迫不及待的寻找下一个春天。

  梁山伯得知祝英台的婚事,气急而死。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吧。

  童话传说,只能用来寄托哀思而已。

  我们可以勇敢的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流泪,然而自己的心却包裹千重。

  为什么自己不能勇敢一次?

  伸手推门,我要马上倒在床上。

  “不许转过头来。”东方突然开口。

  关门的手停顿。

  “她是我中学的学姐,”东方低沉的诉说,“长发,亮亮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喜欢看她笑,每次看到,就觉得这世界都是她的笑容,其他的什么都是空白。”

  心里有一丝触动,这感觉多么相似。

  “可那时候的我,只是个连学费都交不出的穷小子。”

  爱情的过往总是这样的,说起来云淡风清,只字片语。

  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牵动的平静,好似与自己无关的淡然。

  可是,当时的日子却是度日如年的漫长。

  当时的心情,现在还不敢多想,现在还不敢提及,简单几句说出经过结局。

  但是,那时的心情,又如何才能说得出呢?

  “你很喜欢那个人哦?”东方的声音那么小,不仔细会错过。

  我默认,没有反驳。

  “那给我写歌词的时候,记得想着他。”

  记得想着你么?不需提醒,我从未真的遗忘过。

  不管多努力的想遗忘,却总是做不到。

  已经拒绝同自己作战了,接受现实,忘记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我魂不守舍的回到快餐店,看到坐在里面的梓子,第一次想要逃避。

  我并不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所有的答案都写在脸上。

  那个女人是谁?她喊的关河是你么?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是女朋友吧,出色如你,没道理是孤家寡人。

  你没说过,并不表示没有,我们也从未问过。

  要告诉梓子么?要怎么说呢?

  “出了什么事么?”梓子问我。

  “没有。”我低头假装忙碌,“累了。”

  梓子睁着眼睛看我,好像在问,小安,为什么对我说谎?

  为什么要对梓子说谎?

  因为怕说出口,就变成了真的现实,说出口就要真的面对,不能逃避了。

  那晚梓子打电话约你去看电影,可是你的电话始终未接通。

  梓子垂头丧气的坐在客厅。

  那时才发现,无论是我还是梓子,我们都不了解你吧。

  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的经历,真的了解你么?

  真的想了解一个人,要如何做?

  “哎,要是有什么机会去找他就好了。”梓子趴在我的床上叹气。

  “梓子,如果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呢?”我试探的问。

  “呵呵。”梓子笑了,“我喜欢他,因为他是关河,和有没有结果无关。”

  “小安,我只是喜欢他,阻止不了。”

  ——没关系,就算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爱你,我也不在乎。

  勇敢的女孩们。

  “梓子,帮我个忙。”

  转天清晨,梓子正要出门,我喊住梓子。

  “我昨天整理抽屉,发现这张照片,是我帮关河拍的,你帮我拿给他吧。”我递上信封,“我今晚要关店,没时间。”

  梓子看看信封,又看看我。笑了。

  “好。”

  一天都在心神不宁,我自己是没有勇气把照片交给你。

  不知是我在给梓子机会,还是梓子帮助了我。

  终于熬到下班,我一人坐在店堂里,看着外面清冷冷的马路。

  心里的喧闹慢慢沉静,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不知道为什么会难过。

  我疲惫的趴在桌子上。

  好想念,那一晚的烟花。

  门铃响,有人推门进来。

  “韩歌?”

  韩歌坐到我对面,面色灰暗。

  预感到会和梓子有关,我并未提问,等着韩歌自己开口。

  “我来接你回家。”韩歌开口。

  “我好走了。”我站起来。

  一路上,韩歌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并不习惯倾诉,我知道。

  “和梓子有关?”最终,我先开口。

  韩歌看着我,没有点头,但是微皱的眉头已经默认。

  “你不说,我只会越猜越糟。”

  “我都知道了。”韩歌紧紧的盯着我。

  知道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忘记吧?”韩歌笑的苦涩。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我记得那晚清清冷冷的月光,把一切都照的苍白。

  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我和韩歌一路无语的走回家。

  两个人怀着同一个心思,你和梓子现在在做什么。

  我犹疑着要不要告诉韩歌,上次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们去接梓子回来,好不好?”我拉住韩歌。

  “不要去打搅他们。”韩歌继续向前。

  “可是这么晚了。”

  “那小子会送她回来的。”

  “如果没有呢?”

  “梓子如果需要我们,会打电话来的。”韩歌烦躁的甩甩头。

  “她现在并不需要我们。”

  已经不需要韩歌了么?

  从小一起长大的韩歌,一直陪在身边的韩歌,不需要了么?

  那么,我呢?

  突然间明白,刚刚的眼泪,是因为害怕。

  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梓子。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也许就要离我而去,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回到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时钟滴答在走。

  韩歌回去自己的房间,可是房间的灯一样亮着。

  房间里静悄悄的,这注定是漫长的一夜。

  钥匙转动,我冲过去开门。

  梓子一惊。

  我看着梓子,希望可以看出蛛丝马迹。

  “还没睡?”

  “关河……”都说了什么?

  “我没见到他。”梓子低头自我身旁走过。

  “那……”

  “我困了。”梓子打断我,“小安,晚安。”

  “梓子。”我刚要上前,却被一只手按住。

  韩歌皱着眉站在身后。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担心的看着韩歌。

  韩歌也低头走回房间,一字未说。

  永远的三人行,千丝万缕的三人行,从小到大的三人行,一直牵着手的三人行。

  因为你的出现,再也没有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明早的我们,会有什么变化?

  今晚,梓子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夜的房间,出奇的安静。

  所有人都没有睡,想着各自的心事。

  没有像从前那样坦白的说出心中的困惑,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隔日清晨,我去敲梓子的房门。

  没有人回应。

  “梓子。”我试着喊。“梓子,你——”

  大门突然打开,梓子一身白色长裙,光鲜的站在我面前。

  “小安,早啊。”

  “早。”我不安的看着梓子。

  “韩歌,快起床,要去上课了!”梓子跑过去敲韩歌的房门。

  “小安还不去上班么?”

  “这周都是我关店,下午才去。”

  韩歌沉默的站在门口,我求救的看着他。

  从未见过这样的梓子。

  “那晚上下课,我和韩歌去找你。”

  “好啊。”

  “听说学校北门那里有夜市,我们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