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纯私人恩怨-《去父留子后,前夫跪求伺候我月子!》

  寸头男被抓过来之前本就挨了顿打,脸上大大小小留了些淤青。

  此刻被顾景淮一脚揣在脸上,痛的两眼一黑。

  再爬起来时,他口腔里一股腥甜,牙龈某处松动了下,他下意识吐了一口,半截白色的门牙便和着嘴里的血吐了出来。

  他呼吸剧烈起伏着,眼底明显有了惧意。

  此刻,阿让凑到顾景淮耳边低声道,“淮哥,这人叫徐宾,原本在电子厂上班,一周之前突然辞了电子厂的工作,接着就对太太出手了。”

  顾景淮漫不经心的蹲下来,手里拿着个酒瓶,捅了捅徐宾的脸,“电子厂不挣钱吧?谁叫你来的。”

  “哪儿有人给钱,”徐宾含着血,挑衅的笑了下,“就是看你老婆好看,见色起意。”

  砰。

  酒瓶碎在徐宾额头。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脸上的伤口破损流了满脸,淌出灼烧般的刺痛。

  徐宾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抹了一把眼前的酒液,还没来得及睁眼,下一秒,下身便传来一阵粉碎锥心的剧痛。

  之前强撑的硬气在此刻终于分崩离析,徐宾捂着裆,在地上叫的撕心裂肺。

  许禹洲刚才也对徐宾动了手,可以说拳头都打痛了。

  此刻他甩着手过来,气笑了,“你说你这脾气,多少钱值得你遭这些罪?”

  徐宾咬着牙,恶狠狠的盯他身侧的顾景淮,眼底有玉石俱焚的怒意,“没钱,纯私人恩怨。”

  顾景淮不紧不慢的擦着手上的酒渍。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婚戒。

  他垂眼,看向蜷缩在地上虾一般的徐宾,淡淡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谁指使你害我老婆?”

  徐宾直接闭上眼,虽然不敢再激怒他,可也不愿开口。

  “有时候,骨头太硬,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景淮没了耐心,看了一屋子的手下,冷道,“给他松松骨头,什么时候问出来,什么时候下班。”

  说完,他阔步走出包厢,再没有管包厢内狂欢般的动静。

  樊怜一直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给他和许禹洲递上热毛巾,

  “老板消消气,兄弟们都有分寸,一定很快就能让他开口。”

  顾景淮又拿毛巾擦了遍手,闻言动作顿了下,眼底的阴翳有如实质,“不,这次可以不用有分寸。”

  樊怜怔了一下。

  在南山会所工作这么久,她不是没见过顾景淮狠厉的眼神,但只有这次,他的眼神仿佛真的藏着杀意,让人本能的呼吸一窒,恐惧慢慢爬上胸腔。

  就因为徐宾把他老婆推下水?

  可……他们不是快离婚了?

  樊怜咬唇。

  她是五年前认识顾景淮的,一次商务酒局,那时的樊怜还是个刚入行不久的陪酒公关,酒局上,她陪的那个客人据说家里有煤矿,脑满肠肥,铜臭满身,也足够畜生。

  他甩出三万块钱,要樊怜在KTV当众跳脱衣舞,就连内衣也不能落下。

  樊怜哭着拒绝,甚至恳求客人换人,她可以不要晚上的台费。

  但那客人大概是被驳了面子,不依不饶,樊怜几乎万念俱灰。

  她是为爸爸治病才做了这一行,她爸患癌,透析治疗手术的费用让家里负债累累,她没办法,咬牙走了偏路。

  不过她也是听说,这一行只是陪酒,最多被客人亲一亲摸一摸,客人真提出带她去酒店做点什么,都看自愿。

  不愿意的,不答应就是了,愿意的,还可以再多拿一笔钱。

  樊怜从不跟人出去,哪怕多挣钱也不去,虽然也惹恼过一些客人,但渐渐的她慢慢学会了圆滑,也能勉强应付敷衍过去。

  偏这次这个叫她跳脱衣服的,哪怕她都说了不愿意,还一个巴掌甩过来,强行要上手扒她的衣服。

  那时,顾景淮从阴影中站了起来。那个煤老板见状衣服也不脱了,谄媚的凑上去,樊怜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这,小顾总,您这怎么走了?”

  顾景淮满眼冷淡的看着樊怜,“李总,我家教严,不玩儿这套,要是她今天真把衣服脱了,我光是看见,回去都得挨我女朋友几个嘴巴子,先走了。”

  “哎呀,别呀,今天就是特意宴请您的,您不喜欢,我让她滚就是了,那咱们不玩这些,让所有的公关都出去——”

  那一刻,所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公关,都拿了钱兴致勃勃的奔赴下一场,唯有樊怜看着煤老板卑躬屈膝讨好着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他俊朗的轮廓精致漂亮的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举手投足间,松弛散漫的态度,仿佛谁也懒得多看一眼。

  就好像是一个,从小就金堆玉砌,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樊怜忽然想起,刚刚这么多人,好像的确只有他,身边没有一个女公关。

  那一刻,樊怜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

  她,好羡慕他的女朋友。

  顾景淮最后还是没在那个包厢里留多久,大概不喜欢这种污糟的气氛,樊怜一直在门口守着,终于等到他出来,樊怜心脏嘭嘭直跳,但还是勇敢的迎上去。

  “刚才,谢谢你。”

  “你谁?”顾景淮皱眉看了她一眼。

  樊怜一愣,他刚刚才救了她,现在就不认识了,难道,他是真不喜欢这种气氛,而不是特意救她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可能真的被那个老色鬼扒光了衣服。”樊怜含着泪,满眼都是感激,“我能怎么报答你?”

  顾景淮却头也不回的离开。

  “用不着。”

  两年后,樊怜拼命努力,终于赚够了给爸爸治病的钱,还混成到一个不用以色示人的位置,偶尔,她会听客人说顾家的少爷顾景淮要结婚了,娶了谁家谁家的大小姐,心里都会闪过一点失落。

  直到后来,顾景淮接手了南山会所,突然找到她,公事公办的问她愿不愿意到他手底下做事。

  樊怜求之不得,把自己手上的资源通通带了过来,从此兢兢业业的为他工作。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

  可,就这么在他身边,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已经很幸福了。

  虽然他快离婚了,可,顾家那样的门第,永远也轮不上她这样身家不清白的女人。

  樊怜垂眼,在心底默默想着。

  无论他和谁结婚,都没关系。

  只要他还经常会过来这里,她能常常看到他,就够了。

  收回思绪,樊怜脸上扬起一抹熨帖温柔的笑,“那淮哥,我给你和洲哥再安排个包厢,你们再一起喝点?”

  “不用,你嫂子还在家等我。”顾景淮把毛巾往她面前的托盘上一扔,看着是要走。

  许禹洲跟着也摆摆手,“他都要走,我留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走了啊小怜。”

  “好,那你们慢走。”樊怜脸上的笑容仍旧完美无缺,只是看着顾景淮背影的瞳孔,有一闪而过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