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心照不宣盟约成-《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曲禾颖是淑妃,也就是宗云裳祖母的表侄女。

  当年,淑妃本想将这个表侄女嫁给亲儿子齐王,结姻亲之好,可怀王从中作梗,以致中途出了差错,曲禾颖不得不嫁入怀王府,成为怀王正妃。

  但曲禾颖成为怀王妃后过得并不好,怀王怀疑她别有用心,导致她多年未曾生育。

  因此,淑妃一直对这个表侄女心怀愧疚。

  近日怀王的刘侧妃有孕,行事越发猖狂得意,在怀王府隐隐有压过正妃曲禾颖的意思。

  齐王与齐王妃怕淑妃妇人之仁,便隐瞒了曲禾颖在怀王府的近况,前两日宗云裳一纸书信将此事告知淑妃,就是算准了淑妃有愧于曲禾颖,不会坐视不管。

  果不其然,淑妃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直接收买宫中太医,落了刘侧妃的胎。

  宗云裳垂首,掩住眼底畅意。

  小小侧妃,敢欺负她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的。

  齐王妃气怒:“曲禾颖过得不好与你何干?你知不知道,你祖母没了协理后宫之权,你父王便矮了怀王一头!”

  后宫之事向来皇后为主,淑妃良妃从旁协助。

  皇后无子无宠,单有权不足为虑。

  可良妃有宠有子,在后宫势力本就如日中天,眼下没了淑妃制衡,就更要横着走了!

  要知道,后宫风向与前朝息息相关,良妃势大,怀王离春风得意就不远了!

  宗云裳怯怯抬眸:“母妃别生气,您先看看祖母的回信。”

  她拿出暗格里的信交给齐王妃。

  齐王妃打开一看,面色逐渐平静。

  信中说陛下上了年纪,疑心一日比一日重,曾在梦话中表露出对齐王的忌惮,不妨借此激流勇退,削减帝王疑心。

  淑妃做了陛下几十年的枕边人,她的判断,不会有错。

  看完以后,齐王妃再无疑虑。

  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胆大妄为的女儿为保情郎惹出来的?

  连这封信,都是宗云裳借口不让齐王齐王妃怪罪曲禾颖,诓骗淑妃写的。

  ……

  后妃禁足,王爷侧妃流产,棠鲤本无机会知道这些辛密。

  但自从闻人意善被点悟后,便会时常拜访太安世子妃,一来二去,世子妃开始教导于她,各种秘闻也会说与她听。

  而在闻人意善眼中,棠鲤是她最好的知心大姐姐,于是她又转头告诉棠鲤。

  两人稍一拼凑,棠鲤很容易就拼凑出了真相。

  “……”

  出乎她的意料。

  一开始,她的目的只是想让赵松和吃个大教训。

  即便幻想过宗云裳会和刘侧妃斗一斗,却也没想到宗云裳这么狠,直接算计刘侧妃落了胎。

  这下,不止让齐王府与怀王府的仇怨结得更深,还间接挑起了后宫争端,直接搅乱整个局面。

  谁还记得赵松和这么个小人物?

  该说不说,宗云裳对赵松和当真情真意切,竟愿意付出此般代价护他。

  闻人意善道:“他们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一个有妇之夫。”

  棠鲤不动声色地听着。

  不。

  若论源头,她是源头。

  她先挑动京城流言,再将赵松和捧上烈火烹油的位置。

  再加上赵松和骨子里本就有膨胀自大的属性,旁人几句吹捧就让他忘乎所己。

  其实,若不是他酒后煽动遇难者家属去鞭刘琰的尸,怀着金疙瘩的刘侧妃真不一定想得起他这号人物。

  唏嘘一阵后,闻人意善说起正事:“棠姐姐,你之前与我说的,我想不明白便问了我祖母与母亲,她们有一计可解你的困境。”

  棠鲤面露忐忑,附耳过去听。

  与她猜的别无二致。

  世子妃派齐王府的暗桩把宗云裳的避子药换成了助孕药。

  这世上,女人最知道该如何对付女人。

  棠鲤愧疚低声:“怎好让王妃娘娘与世子妃娘娘为我费神至此……”

  闻人意善眨了眨眼:“祖母让我转告棠姐姐,只要你心向太子殿下,你与太安王府就是永远的盟友。”

  言外之意便是,她们知道她的算计,但只要对太安王府和太子有利,她们可以不在意,甚至愿与她合谋。

  棠鲤顿了顿,竟有些不敢与闻人意善对视。

  意善对她一片赤诚,她却多有算计,与意善相比,她与阴沟中的臭虫无异。

  实在让她自惭形秽。

  棠鲤张了张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惭愧:“意善,我……”

  闻人意善出言打断,望着棠鲤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真挚。

  “姐姐不必多言,姐姐孤身在龙潭虎穴,只有聪明才能自保,我并不觉得姐姐在利用我。”

  “我只会心疼姐姐。”

  ……

  回到赵府,棠鲤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小天使般的闻人意善让她有多感动,赵元庭与赵元婕就有多令她糟心。

  她看了眼石刻。

  未时四刻。

  这个时间点,他们该在鸿鹄书院上课。

  逃学了?

  棠鲤看向管家刘海。

  两个孩子读书之事,她全权交给了他。

  刘海解释道:“午饭后,公子小姐突觉腹痛,哭着想回家,书院的助教先生亲自将他们送了回来。”

  腹痛?

  他们正在院中玩捶丸,你来我往,神采奕奕的,哪有半点不适的模样?

  棠鲤面不改色:“请大夫了吗?”

  听到这话的赵元庭立刻围上来,神色紧张:“阿娘,我们好了,不需要请大夫。”

  赵元婕怯怯地站在不远处,神情间与赵元庭一如既往地凝重。

  棠鲤担忧拧眉:“那怎么行,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她吩咐刘海去请大夫,自己牵着两个孩子回东厢房。

  大夫很快被请来。

  赵元婕和赵元庭被压着把了脉。

  大夫正想说无事,就听棠鲤忧心忡忡道:“大夫,孩子们在学堂吃了午饭肚子痛,回到家就不痛了,此等怪病,是不是要扎针才能痊愈?”

  逃学的孩子?

  他明白了。

  “针灸确有奇效,再搭配几剂苦药,保管药到病除。”

  大夫边说边拿出针袋,打开后,里面是十数根几寸长的银针。

  两个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被吓得大哭出声。

  赵元婕抽抽噎噎地认错:“阿娘对不起,我和哥哥是骗你的。”

  棠鲤送走大夫,回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说罢,为何要装病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