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妄念》

  学习这个东西,需要积累和形成习惯。

  池念脑袋还算灵光,不然也不能在三天两头请假看病的情况下,还能顺顺利利考上t大。

  只是一进大学,她就没了学习的动力,对专业也算不上喜欢,就干脆心安理得的混日子了。

  底子还在,抓了一段时间,池念形成了习惯,就很自觉地开始主动学习。

  沈宴也就相对减少了给池念晚上复习的时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打游戏。

  池念反而不要打游戏了,非要留在沈宴身边。

  沈宴也不管她,旁若无人的加班,桌子上叠了厚厚一摞文件,和一杯冷的咖啡。

  他习惯了这种繁忙的工作。

  一直到凌晨,沈宴一抬眼,池念趴在桌子上正在迷迷糊糊地睡。

  室内一片静谧,窗外的树枝随风摇曳,敲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细小的声音,像是不懂事的客人来拜访。

  沈宴站起身,找了一件薄薄地外套给她盖上,还是把池念吵醒了。

  她揉揉眼问:“你加班结束了吗?”

  还没有。

  沈宴却说:“结束了。”

  池念就长舒了一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沈宴跟着她出门,送她去房间,总共没几步路。

  池念困得分不清方向,紧紧抓着沈宴的衣服,跌跌撞撞跟着他不疾不徐的脚步。

  沈宴到池念的房门前才克制地停住脚步。

  “晚安。”

  他的声音融入安静的夜里。

  池念有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晚安。”

  凌晨两点,程路远睡眼惺忪地接到电话:“来喝酒吗?”

  “你有病吧?”话说到一半,程路远反应过来打电话的人是谁,但依旧没忍住,“沈宴,你发哪门子疯?”

  电话里的声音很短暂地笑了一下,程路远几乎以为是错觉,他下床拿上车钥匙:“好了好了,说地点。”

  等到程路远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空酒瓶,沈宴抬起眼皮不轻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心情不怎么愉快,举了一下酒杯:“自己倒。”

  程路远肚子里的牢骚瞬间消失,坐过去问:“怎么了哥?”

  沈宴揉了揉额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出来了,你不是睡得晚吗,叫你出来聚一聚。”

  程路远乐了:“得亏今天我是一个人,要是我跟我新女朋友一起,我还得从她床上爬起来找你。宴哥你是真会找时间,大半夜才想起我是吧。”

  沈宴不搭理他。

  程路远:“池念妹妹怎么不带来,好久没见她了,上次吓坏了吧,我还没跟她赔罪呢。”

  “不关你的事。”沈宴拿着手中的酒杯,顿在半空中,又一口闷了,“她不能熬夜。”

  程路远酸了:“行行行,你妹妹不能熬夜,你弟弟我就能随便熬。”

  “你对她真好。”

  沈宴不语。

  酒一杯一杯喝,白天和池青松的电话也仍刻在脑子里。

  池青松说:“小宴,这些天辛苦你了,池念不懂事,多谢你照顾,我听医生说现在情况好一点,就不多麻烦你了,还是你的事情重要。”

  “不麻烦。”

  池青松很高兴:“好孩子,你能把池念当亲妹妹一样看,我和你妈都很欣慰……”

  从没有哪一刻,沈宴那么清晰的认识到,他跟池念的关系就到这里为止了。

  不远又不近,说不明白的“哥哥”和“妹妹”。

  最重要的是,只要池念把他当哥哥,他就是哥哥。

  程路远一边抱怨一边陪着沈宴喝酒,喝着喝着发觉不对,以前喝的上头的是他,现在掉了个个儿,反而是他看着有点心惊胆战:“够了够了,今天喝的太猛了,不能再喝了。”

  沈宴依旧不显山不漏水,眼神却逐渐不那么清明。

  他靠在沙发上,脑海中闪过繁杂的画面。

  程路远把他送上车,叫了个代驾:“要不去我家睡一晚。”

  上次去程路远家,安全套就大咧咧放在客厅,沈宴想都不想拒绝:“送我回去。”

  程路远就只好送他回别墅。

  三更半夜,琴姐早就睡了,沈宴虽然看起来镇定,实际上却已经醉了。

  程路远送他到门口,还是不放心:“要不我跟你睡一晚?”

  沈宴简洁地回复他:“滚。”

  程路远放心了,他哥没事。

  客厅一片漆黑,沈宴没开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确实有点醉了,幻想和现实的边界模糊。

  再睁开眼,沈宴似乎看到面前池念小猫一样蹲在他面前:“你怎么了?”

  沈宴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头,喝醉酒的人下手没轻没重,似乎把她拽疼了,她嗷呜一声跑走了。

  手上还残存着温热柔顺的触感,沈宴勉强清醒一点,招招手:“过来。”

  池念打开客厅的小灯,暖黄的灯光驱散了昏暗,有些温馨。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走过来:“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

  “才不是一点。”池念耸耸鼻子,皱着眉头问,“你难受吗,我给你倒水。”

  她刚站起身,忽然间被搂住腰肢,坐进了沈宴的怀里。

  池念穿着睡裙,是很柔软很轻薄的面料,沈宴的手放在她的腰间,炽热的温度隔着布料渗进肌肤。

  池念打了个颤,心底忽然升起几分慌张来。

  她觉得沈宴现在有点陌生。

  沈宴有些霸道地把她揽进怀里,然后靠在她的肩上,声音有点沙哑:“让我靠一会儿。”

  池念迟疑片刻,手轻轻搭在沈宴的肩膀,很没底气地允许:“那……就一会儿哦。”

  她小时候跟池青松住在一起的时间也少,没怎么见过喝醉的人,但是应该……有点难受吧。

  池念小声说:“你为什么大半夜出去喝酒啊?”

  她下楼喝水,看到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

  要不是发现是沈宴,她说不定就要打110了。

  池念还有点不满:“你就算出去也要叫上我。”

  她立刻很敏感地想到:“你不会是去见其他人了吧?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周小姐?”

  “你这样我要跟兰姨告状。”

  “……”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生气,忽然间沈宴握住她的腰,往后退了几分,于是他的脸离池念的脸很近。

  近到鼻尖几乎触碰,近到呼吸声缠绵。

  池念心脏剧烈地跳起来。

  但她没推开。

  沈宴的眼睛像深色的海,旋涡和风浪肆意席卷,冷淡的眸子里染上炽热的温度,他低头覆上了池念的唇。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池念无措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晕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像一朵被碾碎的花。

  直到饿狼勉为其难地放开猎物,沈宴声音沙哑:“没有别人。”

  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