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练兵要义-《我要当大官》

  “呼!”

  “啪!”

  县衙后宅,安昕活动着身体,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威。

  拳风、筋鸣,在这小院中接连响起。

  一旁,胡常山偶尔给他演练动作,偶尔指导他动作的错漏之处。

  一趟拳打完,安昕收了拳势,顺手拿过胡常山递过来的湿毛巾,擦着汗坐下饮茶。

  “老爷真的以前没练过武?这进境也太快了,怕是很快就能练出劲来。”

  胡常山惊叹不已。

  安昕一直没找到练玄修道的法门,也不想荒废时间,便叫来胡常山教他练武。

  胡常山这才发现,他一直以为文武双绝的县尊,以前竟然没有练过武,但身体力量、反应速度、筋膜韧度,都远超常人,修炼起来更是一日千里,简直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再加上他那神奇的“点穴”功夫,身上也是有着几分神秘的。

  “常山。”

  安昕没有和胡常山讨论练武的事,而是问道:“你会不会入门快,最好一两个月就能见到效果,增长力气的拳路?”

  “有是有,但这种拳法大多不养身,练久了、练狠了反而伤身。”

  胡常山说道。

  “这几日,万师爷带人下乡征兵,接下来县里要练兵。届时,你去做个总教练,教授武功,顺便学习一些排兵布阵的知识。”

  安昕说着,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胡常山。

  《练兵要义》

  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胡常山翻开一看,是一列列小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却不像是毛笔所写。

  全文只有五千余字,但每一行字都是干货,胡常山看得非常慢。

  字数虽然不多,却包含总纲、组织、训练、装备、后勤、实战等篇幅,通篇文字都非常务实。其中,组织篇不但包含“三突刺”、“鸳鸯阵”等冷兵器战阵的具体描述和草图,还有火器的“三段击”等战法。

  虽然名字简单,但却非常具有实操性。

  这也是安昕在之前电脑还有电的时候,通过AI和电脑硬盘本地储存资料,精简整理出来的内容。

  “老爷,这太珍贵了!”

  胡常山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安昕。

  这种兵书,大燕朝刑律明文规定,不是民间可以流传的,往往都是武勋后代、世家大族代代相传的东西,每一本都无比珍贵。

  虽说大燕如今民间有《武备纪要》、《新农书》等兵书流传,但多是口口流传,残缺不全,能够像《练兵要义》这样简单易懂,又具有强指导性的全备兵书,极为少见。

  “这是我结合古来兵书,综合山中剿匪实际,所编纂的一本书。包含如何组织兵员、选拔军官、保持军纪,如何训练体能、列队成阵、山地作战,以及装备后勤等等,你借这个机会好好学习,日后或有大用。”

  安昕嘱咐道。

  听他这么说,胡常山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样的兵书,竟然是县尊编纂的!

  其学识能力,让他无比震惊,看县尊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位当世大宗师!

  便是天下三绝的大宗师,也不过千人敌,而凭借手中兵书,则可做实实在在的万人敌。

  “老爷,户房的吴印求见。”

  老张来报。

  “让他去二堂吧。”

  安昕站起来,又和胡常山说:“我叫县丞在城外寻了一块地作为练兵的校场,你抽空去看一看。”

  “是!”

  胡常山应道。

  从后门进了二堂,吴印当即站起来:“老爷,这几日商人踊跃纳捐,总计一万八千四百两。”

  “怎么才这么点儿?”

  安昕不满皱眉:“伍仁县商贸发达,这一轮捐饷,至少也要五万两才是。码头上捐了多少?织造坊捐了多少?”

  听出安昕的不满,吴印也心中忐忑:“老爷,学生和税课司一起奔波数日,才在本地盐商、茶商、瓷商、车行等商人处筹集了这些。

  至于码头上,河帮给了八百两。

  织造坊的人都在盯着织造行会的马行首,但马行首顶着不愿意出这个钱,声称织造坊是和织造局合作的,县里要钱去和织造局要去。”

  “好啊。”

  安昕眯起了眼睛。

  士绅集团都已经屈服了,他没想到更好拿捏的商人也敢给他整出幺蛾子。

  “塔楼坊和西城市的那几个赌坊捐了多少银子?”

  安昕忽然问道。

  却见吴印脸色一变,最终摇了摇头:“他们通常都不会缴纳银两。”

  “是他们拒不缴纳,还是你没去要?”

  安昕问了,一看吴印的表情,便已经猜到结果,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吴司吏,你要记住,你为谁当的差。”

  “老爷!”

  吴印屁股在椅子上一滑,便跪了下去:“赌坊背后都有武馆的影子。没有武馆的首肯,这些赌坊也都开不起来。

  童氏武馆经营六十余年,在伍仁县的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上任县尊甫一上任时曾因为武馆弟子骄横跋扈,决心对武馆动手,却最终不了了之。

  老爷,在咱们县衙的衙役之中,就有不少是武馆的徒子徒孙······”

  这些话,如果不是县尊掌握了他的把柄,他是不肯对县尊说的。

  说了,对他没有好处,反而容易惹一身骚。

  安昕拿出了一块官牌,捏在手里把玩着。

  他也在犹豫,是否要枪打出头鸟,将那所谓马行首狠狠的收拾一顿。

  破家的县令,也不是白叫的。

  该纳的税不纳,县衙也有不少收拾他的手段。

  至于赌坊,不愿意交钱就不用交了,等到将武馆这个毒瘤拔除以后,再和他们算总账也不迟。

  这时,有差役在门外禀报:“县尊,有一自称秦十月的女子前来拜访。”

  “请她过来。”

  安昕一听秦十月的名字,连忙说道。

  “你先去找黄典史解决织造坊的事。”

  他和吴印说道。

  “是!”

  吴印应下离开。

  安昕站起来,一边猜着秦十月来意,一边快步走到门前等待。很快一个倩影便绕过游廊,走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他笑着朝秦十月道:“秦大家到来,安某顿觉衙中俗物也分外明媚起来。”

  “安大人过誉了。”

  秦十月一听,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即便戴着面纱也遮不住她的芳华,对着安昕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