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替睡男子-《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本以为李玄尧会嫌她要求太多,江箐珂却没想到,她的要求,李玄尧竟然都准允了。

  有些一听就很过头,且超越品阶的事儿,李玄尧也答应了。

  短短不到七日,凤鸾轩就来了个大变样儿。

  甚至比江箐珂想象中的场景还要炫丽奢华。

  樊嬷嬷忍不住惊叹道:“别说,除了同房一事外,殿下还是挺宠太子妃的。”

  喜晴不免好奇。

  “太子妃的要求殿下全都满足了,那太子妃接下来,可是要按照太子殿下吩咐的去做?”

  被当成傻子骗,江箐珂岂会轻易遂了李玄尧的愿。

  她晃了晃手指头,笑道:“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话,那可就不是我了。”

  是日夜里。

  曹公公又带着太监、宫婢来了凤鸾轩。

  无须多问,江箐珂也知道是李玄尧又要让她“侍寝”了。

  “启禀太子妃,今夜开始该侍寝了。”

  江箐珂寻个了借口,爱答不理地冷声拒绝。

  “本宫刚来京城不久,水土不服,身子不适,侍寝备孕之事,过段日子再说吧。”

  曹公公却跟没听见似的,同身后的小太监眼神示意。

  小太监领命,立刻吩咐几名宫婢们去熄灯。

  “不许熄灯!”江箐珂扬声喝止。

  结果宫婢和太监们看了眼曹公公后,竟没一个听她的。

  眼见着花枝灯上的蜡烛一根根熄灭,江箐珂拿起了她多日未用的鞭子来。

  清脆又响亮的一声,鞭子如蛇般在半空中蜿蜒,最后重重地抽打在地上。

  “给你们脸了是吧?”

  “谁是凤鸾轩的主子,分不清吗?”

  江箐珂面色阴沉沉地看向每个人,扬声质问、怒叱。

  “我倒要看看,谁再敢熄一盏灯。”

  熄灯的宫婢和太监都吓得停了手,纷纷看曹公公的眼色。

  端着高姿态,江箐珂往椅子上一坐。

  李玄尧不能打不能碰,这些太监、宫婢,她身为太子妃还调教不得了?

  她冷眼看向曹公公。

  “想来,曹公公是不太了解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这个人啊,平日里看起来大方随性,其实啊,脾气不大好。”

  “这发起火来呢,最喜欢拿鞭子抽人。”

  江箐珂摆弄着鞭子,拿腔作势地吓唬人。

  “把人绑起来抽、吊起来抽,鞭子蘸着盐水抽,怎么让人难受就怎么抽。”

  曹公公听了,也只是躬身赔笑。

  毕竟是在宫里见过世面的人,丝毫没有被江箐珂给震慑住。

  脸上噙着表面的谦恭,转身就同身后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太监遛出殿外没多久,一群黑甲兵便提着刀剑,步调齐整地踏进殿内,分立在曹公公的两侧。

  拂尘一甩,曹公公颔首哈腰,笑盈盈地学起了江箐珂先前的腔调。

  “想来太子妃刚入宫不久,还不太了解宫内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黑甲兵们个个武艺高强,佩戴的兵器亦是超凡。”

  “就比如这位,臂力了得。”

  得了曹公公示意,那名黑甲兵出列,给江箐珂表演了个徒手掰弯长枪的绝活。

  “再比如这位,手中的剑可削铁如泥。”

  曹公公着重提醒:“更别提一个鞭子了。”

  闻言,另一名黑甲兵出列,寒光一闪,长剑便将刚刚被掰弯的长枪给砍成了两截。

  江箐珂嘴巴半张,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情节。

  可她脑子却转得飞快。

  江箐珂衡量了一下。

  一对一,以她跟父亲和兄长练的身手,还有赢的把握。

  可一屋子的黑甲卫,各个身怀绝技,一对多,相当于以卵击石,必输无疑,且还会丢了她太子妃的颜面。

  识时务,当退为上计。

  于是,江箐珂将手中的鞭子卷吧卷吧,塞给了一旁的喜晴。

  然后甚为自然地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妃,现在已过亥正。”

  江箐珂点头起身。

  “时辰不早了。”

  “熄灯,睡觉。”

  走了几步,她又返回来,从一名宫婢手中选了个彩蝶眼罩,并假笑道:“习惯了,这不带,还睡不着呢。”

  ......

  花枝灯上的烛火,被一盏盏熄灭。

  双眼再次蒙上绸带。

  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宫婢、太监们皆退出了凤鸾轩的寝殿。

  偌大的殿内,变得又黑又静。

  江箐珂翘着二郎腿,躺在美人榻上甩着玉佩的络子玩儿。

  她知道,过不了多久,李玄尧的那位替睡便会来。

  今晚正好跟他把态度摆明了。

  很快,殿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轻缓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气息,缓缓踏入殿内,来到江箐珂的身旁坐下。

  江箐珂抖着脚,老神在在地躺在那里不动,完全不把替睡男子当回事儿。

  她拖着声调,懒声威胁。

  “敢动我一下,就让你横着出去。”

  殿内静默依然,男子片字未言。

  又不是真正的夫君,江箐珂也懒得再同对方多说一个字。

  青丝长披过腰,她虽然躺在那里喝着小曲,闭眼把玩手中的玉佩,却时刻保持着戒备。

  许是男子也察觉到她的抵抗情绪,始终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当然,也什么都没说。

  到了时辰,曹公公开门放人。

  男子起身而去,殿内仅剩江箐珂一人。

  接下来的几晚,江箐珂与男子的相处模式皆是如此。

  男子来了,便同她干坐着,听着那哼得不成调的西延民谣。

  然后待时辰到了,他再起身离去,从不强行与江箐珂行房事。

  而奇怪的是,李玄尧明知道男子每晚都白来,不仅连脸都没露过,更是没让曹公公催促过一句。

  待到第十日,江箐珂终于肯开口同那男子说话了。

  “叫什么名字?”

  对方沉默不语。

  漆黑的殿内安静如初。

  “李玄尧不让你说?”江箐珂又问。

  温烫的大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江箐珂欲要抽回,男子却紧抓着不放,且将她的掌心强制摊开。

  温润的指尖点在掌心,一笔一划轻轻勾画,写了个“是”。

  亲密事做了那么多次,男子却能忍住一句话都不说,也是个能人。

  江箐珂倏地想起东宫的婢女们,大都是哑巴......

  “莫非,你也是个哑巴?”她问。

  男子握着江箐珂伸直的手指,指尖点在江箐珂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写了个“是”字。

  “怎么哑的?”

  闻言,男子又慢慢地写了个“毒”字。

  “李玄尧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