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这么粘人-《迟到不算晚》

  季晚换了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阳光?¢}ˉ更$]±新±¢最ˉ

  “今天这么黏人?”迟温衍关了火,转过身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今天投了一个项目。”季晚仰起脸,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哦?”迟温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什么项目,能让我们季总这么激动?”

  “一个AI项目,叫小伴的。”季晚言简意赅地把冯楼的计划说了一遍,连同他那股子要把南墙撞穿的偏执劲儿也没落下。

  她很少在迟温衍面前聊工作,但今天,她有种强烈的分享欲。

  迟温衍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我跟他说,我的回报标准,不是什么行业独角兽,而是要他站上纳斯达克的敲钟台。”季晚说完,看着迟温衍,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迟温衍笑了。

  他的笑意从眼底漾开,满是宠溺和欣赏。

  “不愧是我迟温衍的女人。”

  他捏了捏季晚的鼻子,“格局就是不一样。”

  “那你觉得这个项目能成吗?”

  “我信的不是项目。”迟温衍的目光专注而深情,“我信的是你的眼光。*?{完¤??本£/神3?站!x免??{费a阅?;e读_”芭蕉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霸道。

  “再说了,就算不成又怎么样?”

  “亏了就亏了。”

  “我老婆搞事业的这点试错成本,你老公我还是亏得起的。”

  季晚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外界都说她是商界女王,杀伐果断,无坚不摧。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迟温衍这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才是她最坚硬的铠甲。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

  “迟温衍。”

  “嗯?”

  “你真好。”

  面条的热气氤氲了空气,也融化了季晚眼底的锐利。

  一碗简单的阳春面,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能熨帖她的胃和心。

  两人吃完饭,迟温衍收拾着碗筷,季晚则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落地窗外是别墅区静谧的夜景,和办公室窗外的车水马龙截然不同,带着家的安宁。

  “我在想,”迟温衍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念念和曜曜是不是该上早教了?我朋友家的孩子,比他们小半岁,都已经开始上认知课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明天天气。¨x^i¢a!o~s^h\u/o_c-h i·..c\o\

  季晚身体却瞬间僵硬。

  前一秒还慵懒地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的松弛感荡然无存。

  “不行。”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迟温衍有些意外,他侧过头,看着季晚紧绷的侧脸。

  “为什么?只是早教,不是什么填鸭式的教育,可以帮他们开发……”

  “我说了,不行。”

  季晚打断他,语气更加强硬。

  “迟温衍,他们才多大?”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希望他们的童年是草地,是阳光,是玩具,而不是排得满满的课程表和所谓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焦虑。”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满足父母虚荣心的工具。”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迟-温衍心底最深、最不愿碰触的角落。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空气中那点温馨旖旎的气氛,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迟温衍搭在沙发上的手,无声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想起了他那个偏执到极端的母亲,是如何以爱为名,将他的所有时间都用课程和所谓的培养填满,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些记忆,是他从不愿回首的噩梦。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开口,嗓音干涩沙哑。

  他只是不想孩子们落后于人。

  可这些话,在季晚那番言辞之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没有再解释。

  迟温衍松开季晚,站起身,径直走向客厅角落的酒柜。

  他打开柜门,拿出一瓶威士忌,没有加冰,直接倒了半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让他混乱的心绪得到片刻的麻痹。

  季晚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紧。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太重了,也察觉到了他身上陡然升起的悲伤和疏离。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

  “迟温衍,你怎么了?”

  她试探着问,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在针对你,我只是……”

  男人没有回头。

  他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瓶,转过身,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

  “没事。”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上去休息吧。”

  这句“早点上去休息吧”,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季晚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迟温衍孤直的背影,他站在酒柜前,一杯接着一杯,动作利落,没有半点停顿。

  那不是品酒。

  那是灌。

  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用烈酒狠狠地压下去。

  客厅里只剩下玻璃杯轻磕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声音,清脆,又冰冷。

  每一次声响,都让季晚的心跟着缩紧一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得悄无声息,却又像重锤,敲在人心里。

  迟温衍没有再开口,季晚也没有。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膨胀,几乎要将空气都挤压得变了形。

  终于,季晚动了。

  她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覆在他握着酒杯的手上。

  他的手很冷,指骨硌人。

  “别喝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迟温衍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酒杯。

  “你胃不好。”

  季晚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试图将杯子从他手里拿开。

  男人却纹丝不动,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角力而愈发明显。

  一股无名火从季晚心底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