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侯府-《去父留子的夫君竟想我为妾》

  “阿嚏。”

  马车内的陆锦时轻打了一个喷嚏,她拢了拢身上的白狐大氅,这都已是二月里了,长安的春日有够冷的。

  “姑娘,到了。”

  陆锦时听到外边赶车小厮之声,她掀开帘子看着跟前写着的永兴侯府的匾额,便下了马车,走到了门口。

  陆锦时见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要敲响时,一旁侧门处的门房小厮就走了过来。

  门房小厮就将陆锦时拦下道:“请问姑娘是何人?容小奴进去通禀一声。”

  小厮见着陆锦时身上所穿戴的皆是流光溢彩的云锦,颜色虽素,但这暗纹与布料一看就是上等的佳品,小厮不敢对陆锦时有所怠慢。

  陆锦时道:“不必进去通禀了,我是永兴侯府的大小姐,你将大门打开就是。”

  门房小厮打量了一眼陆锦时,这一看他都怔愣了好一会儿,跟前姑娘的容貌着实好看得紧,似天上仙子一般:

  “姑娘,我是永兴侯府的门房,怎会连我家大小姐都不认识?你长得虽也是如同我家大小姐一般貌美,但确实不是我家大小姐。”

  陆锦时柳眉轻挑,语气淡淡:“永兴侯府大小姐十八年前就离了长安,不曾归过,你如何认识的永兴侯府大小姐?”

  门房小厮道:“我们永兴侯府的大小姐一直都在府上,至今也不过才十七岁,怎会十八年前就离去长安呢?”

  彩凤彩云两个丫鬟在陆锦时边上气恼得很。

  彩凤道:“姑娘,好一个永兴侯府,竟然都已经不认您这个大小姐了。”

  彩云也是气恼:“侯府也真真是欺人太甚,都不将您当做侯府女儿了,还写信让你来见老侯爷最后一面作甚?”

  陆锦时也觉得荒唐,难怪十八年才来一封书信,原来贺家都不将她当做女儿了,那可就不要怪她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侯府门房小厮看着陆锦时道:“走走走,我们侯府可没有第二个大小姐,快离去。”

  陆锦时轻呵了一声道:“离去?”

  陆锦时看向身后自家弟弟留给自己的几个护卫,缓缓吩咐道:“你们几个上前想法子将正门打开。”

  门房急忙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嚣张的地方,此处乃是永兴侯府!”

  陆锦时走到一旁,示意几个护卫上前开门。

  这些护卫倒是力气十足,上前砸门的砸门,踢门得踢门。

  门房小厮见状,连连走到侯府内召集着侯府的护院,又去了寿鹤院之中将此事禀报给了管家。

  “柳管家,不好了,有一个女子带着护卫前来砸侯府大门。”

  寿鹤院之中,侯府几个主子齐聚院内。

  永兴侯世子贺檀听到门房小厮的禀报,皱眉道:“什么女子如此嚣张,竟敢砸我侯府大门?”

  柳秀秀走到贺檀边上道:“夫君,那女子是不是知晓我们侯府这几日有大事,特意来闹事的?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

  门房小厮低声道:“那个女子自称是我们侯府大小姐,想必就是个疯癫的。”

  贺檀一听,先是眉尖一蹙,后又匆匆忙忙赶去侯府大门口。

  柳秀秀忙跟上了贺檀,只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

  侯府大门倒也不是第一次被砸,当年明珠郡主和离时,来要回嫁妆之时也砸过一回门。

  贺锦兰追上了柳秀秀道:“娘,哪个不怕死的竟敢来日后七皇子的岳丈家中嚣张闹事?”

  柳秀秀道:“兰儿,休得再乱提及七皇子。”

  贺锦兰的双生哥哥贺覃也追上了柳秀秀道:“娘,爹为何如此激动?我从未见过爹如此激动的神情。”

  柳秀秀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前去了侯府大门口。

  到了侯府大门口,只见大门已经被人给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素净青色云锦缎子的女子跨过门槛入内。

  柳秀秀望着跟前的女子的绝世美貌,微微闭眸,她还真的来了……

  柳秀秀睁开眼眸,含笑道:“你就是锦时是不是?”

  陆锦时目光直视着对面的蓄着胡须的男子,想来应当就是自己的父亲了,他瞧着就是三十多的年纪而已,长相可是不输继父。

  也是,娘亲所挑选的夫君,必定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陡然听到女子的声音,陆锦时上下打量了柳秀秀一眼,“是。”

  柳秀秀身后的贺锦兰望着陆锦时,一脸不可置信,她那个自小就去了山阴乡下,在山村乡野穷教书先生家中长大的便宜姐姐,怎会出落得如此漂亮,傲气十足?

  柳秀秀笑着道:“哎哟喂,小锦时竟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你来了怎么不早传个信,递个帖子,何必砸门?徒惹旁人家笑话。”

  陆锦时见着柳秀秀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倒也笑了一声:“我回我自个儿的家,还需传信递帖子?既然是祖父写信让我归来的,我自家的门,我砸不得?”

  陆锦时望向了一旁木楞楞看着自己的贺檀道:“爹,你说是不是?”

  贺檀回神过来,看向陆锦时,当初在自己怀中软软糯糯的女儿,已是这般大了。

  柳秀秀道:“砸自家的门,倒是更容易让人看笑话,让门房小厮向主子通禀一声便……”

  彩云双手抱胸道:“你这话说的也真是可笑,我家小姐回自家,还需要门房小厮通禀?向哪个主子通禀?我家小姐就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

  彩凤也道:“何况侯府的门房小厮竟然说大小姐不是我家姑娘,要赶走我家姑娘了,哪里会去通禀?”

  柳秀秀只讪讪笑着,“是我的不对。”

  “娘,您有什么不对的,姐姐,我娘好歹也是你的继母,也是你的母亲,你今日刚来长安,先是砸门,这会儿又纵容你的奴婢对我娘不敬,这算什么意思?”

  贺锦兰见着跟前女子的嚣张,着实是气恼得很,“姐姐,你是在乡野长大的,难免不知规矩,但这是在长安城,是在侯府,你怎可对你母亲如此不敬?”

  陆锦时斜了一眼贺锦兰,“我母亲乃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当今陛下的义妹明珠郡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做我母亲的?”

  贺锦兰气恼至极道:“你怎敢对永兴侯世子夫人不敬?”

  陆锦时轻讽了一声,“我是不敢对永兴侯世子夫人不敬,问题……她是吗?”

  当今陛下可是她娘亲的义兄,柳秀秀当年欺负娘亲至此,想要夫人的诰命,只会被陛下一次又一次的驳回。

  柳秀秀只在一旁委屈得看向了贺檀:“夫君。”

  贺檀对着陆锦时道:“进去吧,你祖父缠绵病榻多时,一直等着想要见你一面。”

  陆锦时道:“等等,爹爹,我两月前就收到了祖父的信件,为何至今侯府的门房小厮会说侯府大小姐才刚满十七岁。”

  陆锦时看了一眼柳秀秀母女二人道:“如今侯府后院是谁当家的?当家当的连门房小厮不知自家大小姐是谁,这家也不必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