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薄宴舟发现女儿病例-《逼女儿捐骨髓,离婚他又哭红眼》

  黎眠没管,继续看乐谱。

  现在她最重要的,是拿下初赛。

  四年没有当众唱过歌,她上台时还有些忐忑,但前奏一响起,她就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她一定要拿到好成绩,救她的女儿。

  一曲唱罢,现场不少观众都听得落泪,黎眠心里稍定。

  评委问她,“这首歌是你原创的?在初赛选择原创歌曲,想必这首歌对你有特别的意义。”

  黎眠平缓下呼吸,将话筒递到嘴边,“是。”

  “我年仅三岁的女儿生病了,我想成为她的盔甲。”

  评委顿住,旁边的女评委则又红了眼眶。

  最后不出意外,她成功晋级,拿到了参加复赛的资格。

  *

  黎眠从场馆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打了车,本来还考虑到自己的歌手形象,准备在旁边多站会儿的,但后来实在站不住了,被迫找个角落蹲下身。

  脚踝已经红肿了,疼得让她“嘶”了一声,恨不得把高跟鞋脱下扔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闪现一瞬。

  这里人来人往,光脚影响不好。

  黎眠有些遗憾地耸肩,下一瞬,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对照车牌号,车窗降下来才迟迟反应过来这是孟漾的车。

  “愣着干啥呢?上车!”

  黎眠脸上霎时绽放开笑意,一边上车一边问:“你今天不上班?怎么突然过来了?”

  孟漾撩起一缕头发,风情万种,就是形象只保持了两秒钟,一开口就毁了个彻底,“还不是怪傻逼老板!”

  “他丫的我是来打工赚钱的,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他丫的卖身契!!你敢信,都21世纪了,他竟然光明正大让我陪油腻男人喝酒,我看他不是做生意的老板,是拉皮条的老鸨!”

  “还好意思让我回来反省,哈,笑死,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娘都没怕停课!这会儿还会担心他让我停工?!”

  黎眠笑着安慰了她几句,眼里却带着担忧,“那你……”

  小时候她被心偏的没边的黎承业扔在乡下奶奶那儿,和孟漾以及另外一个远在H国的竹马一起长大。

  她心里清楚,孟漾现在说得轻松,但这个工作确实对她很重要。

  这也是孟漾无数遍吐槽她的老板,却一直没有辞职的原因。

  孟漾挥挥手,“放心。”

  “那个逼老板也只是嘴上逞能几句,你等着吧,明天他就得打电话求姑奶奶我回去,我就当是放半天假了。”

  见她心里有数,黎眠放下心来。

  孟漾转开话题,“我们先回御湖壹号?”

  御湖壹号是黎眠和薄宴舟婚房小区名字,婚后这几年他们一直住在那边。

  黎眠:“嗯?”

  孟漾解释,“我先去了医院看小盏才来找你的,医生说有张检查报告不见了,我估摸你应该是忘在家里了。”

  黎眠这才想起来。

  之前她和薄宴舟吵过之后,她想着他不是不相信小盏生病了吗,那她就把病例甩在他脸上,把病例带回家过。

  但很遗憾,那人那天过后就再没有回过家。

  她也就把病例又带回了医院,可能是在这途中不小心遗留了一张。

  她点头,“好,谢谢你。”

  “还跟我说这些,小盏是你生的,那就是我的女儿。”

  孟漾说着说着,默了默,问她:“薄宴舟那边……”

  黎眠神色淡然,“我早跟他说过小盏病了,他不相信……最近一直在照顾黎知韫。”

  “艹!”孟漾猛地一拍方向盘,“渣男!!”

  “黎知韫是救过他命还是他妈?自己老婆女儿不管,往别的女人身边凑什么?”

  她还想继续骂的,可透过后视镜看清楚黎眠的表情,瞬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沉默片刻后,她轻声道:“眠眠。”

  黎眠轻轻一笑,“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以前确实挺没出息的,这世上男的这么多,怎么就非要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放心,我已经跟他提离婚了。”

  孟漾狐疑道:“真的?”

  真不怪她怀疑。

  这四年来,这种话她听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她好闺蜜说这话的次数两只手加上脚趾头都数不过来。

  可每次都是,只要薄宴舟稍微动动手指,她就又会乐颠颠地迎上去。

  作为闺蜜,她怒其不争,却又心痛至极。

  黎眠莞尔:“是真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薄宴舟逼迫小盏给黎知韫捐骨髓的事告诉她。

  漾漾只是个普通人,在偌大的薄家面前就如同一只小蚂蚁,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只是平添担心罢了。

  孟漾高兴起来,“那就好!”

  “也是过了四年,你终于把眼睛擦亮了!薄宴舟那种渣男!根本就不值得你留恋!!除了有钱,他有哪里配得上你的?!”

  黎眠挑眉:“你这话太夸张了。”

  孟漾严肃道:“才不是。你身材好声音甜长得漂亮,这么伟大的配置,就是配王子也配得上!”

  黎眠被她逗笑,小盏患病以来肩上的重担都轻了些。

  到御湖壹号。

  孟漾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往另一边走,“你先进去找吧,我破老板打电话过来了,我接个电话。”

  黎眠点头,往别墅内走。

  一穿过玄关,她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薄宴舟。

  男人黑色衬衫的衣袖挽到手肘,带着腕表的手里捏着一张纸,另一只手似有似无地轻点着膝盖。

  动作看似闲适,实际手臂青筋浮起,眸色冷淡宛若冰封。

  黎眠心里一凝。

  做了四年他的枕边人,她再清楚不过,这是他怒到极致的表现。

  是因为跟黎知韫吵架了?

  不,这不可能,黎知韫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那就是因为黎知韫的嗓子真出了不小的问题。

  活该!

  黎眠心里颇有些畅快,但这事儿与她无关,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走。

  “站住。”

  男人嗓音仿佛夹着霜雪,“黎眠。”

  远处的佣人纷纷悄悄投来视线,黎眠不想让她们看笑话,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事?”

  薄宴舟冷笑,将手里的纸甩在茶几上,“这是什么?”

  黎眠垂眸一看,愣怔了一瞬。

  茶几上的,赫然是小盏的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