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我欠了你两条命。该怎么才能还?-《流放怀孕被分家?父不详,母越强》

  几乎在沈清棠昏迷的刹那,季宴时睁开眼。

  床帐外传来李婆婆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族老!”

  族老虚弱的开口:“先扶我出去。”

  “他们……”李婆婆弯腰扶起跌坐在地的族老。

  “没事,应该都能活。”

  房门打开,又关上。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季宴时尝试着动了动。

  他和沈清棠还是一体。

  这个认知让季宴时刚刚平复的某处,又隐隐开始躁动。

  季宴时深吸一口气,把和沈清棠捆在一起的手收回来举起,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把纱布解开。

  伤口挺深,即使有上好的金疮药,血也还没完全止住。

  季宴时先把纱布给沈清棠牢牢缠在手腕上,才腾出手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

  单手搂着沈清棠从自己身上拉开。

  分离的瞬间,季宴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缓了缓,才坐起身。

  垂眸看着沈清棠,眼中的欲色褪去只剩柔情。

  他和衣下床。

  外室的桌上放着一盆温水,两条毛巾,以及两个人的干净衣物。

  季宴时端了水回到内室,解开沈清棠的衣衫。

  如果沈清棠还醒着,就会发现季宴时解她扣子的手法和她解季宴时扣子的手法如出一辙。

  季宴时学着沈清棠的样子,指尖在她唇上轻点,“你大概不知道,中蛊时的昏迷和平时昏迷不一样。只是动不了,我能听见能感觉的到。”

  他解开她的衣衫,没有再学她女流.氓的手法,只是拧干毛巾,从沈清棠额上开始一点点往下擦拭。

  “你说的话,我都听的到。”

  他动作轻柔的擦去她脸上为他而流的泪,鼻尖因他而起的汗。

  “放心,你和你的家人我都保护好。”

  擦过她修长的脖颈,如刀削的锁骨。

  “未来是哪儿?幽魂是什么意思?有本王在,你不会死。也不能死。”

  ……

  眼神始终温柔,不起一丝邪念。

  再有动物本性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对沈清棠生出不轨之心。

  季宴时给沈清棠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衫,顺带扯掉脏了的床单,把她放在床上。

  “沈清棠。你能跟他永别,不能跟我永别。”季宴时理着沈清棠鬓边凌乱的发丝,“如今,我欠了你两条命。该怎么才能还?”

  ***

  沈清棠再次醒来时,是在船上。

  余青和那艘大船上。

  房间里生着炭火,时不时发出炭火爆裂的噼啪声。

  “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男音在旁边响起。

  沈清棠侧过头。

  一身绯衣的季宴时坐窗前软榻的矮桌旁。

  见她醒来,季宴时放下手中的案卷,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端过来。

  单手扶起她,把水杯送到沈清棠嘴边。

  沈清棠伸手去握茶杯,想说“我自己喝。”一张嘴,满是干苦,发不出声音,手上也没力气,连茶杯都握不住。

  “你昏迷多日,先喝点水再说话。”季宴时把水递到沈清棠嘴边。

  沈清棠就着他的手喝水,鼻尖是近在咫尺的薄荷皂香,垂眸是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沈清棠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脸瞬间又烧了起来。

  季宴时放下水杯,察觉沈清棠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皱眉:“你哪里不舒服?是还疼吗?还是发烧了?”

  说着手贴上沈清棠的额头。

  一如曾经那样。

  沈清棠摇头,“我没事。果果呢?”

  “他们都没事。”确定沈清棠没有发烧,季宴时拿了个枕头放在沈清棠背后,让她靠着。

  “你等一会儿,我去抱他们过来。”

  待季宴时离开,沈清棠长长吐出一口气。

  命是捡回来了,可沈清棠不知道怎么面对季宴时。

  她和季宴时的关系本就剪不断理还乱,如今牵扯更多。

  沈清棠苦恼的皱眉把被子拉过头顶,学小糖糖当个鸵鸟。

  季宴时很快抱着果果和糖糖回来。

  听见两个孩子的声音,沈清棠顾不上尴尬,露出脸。

  “果果!糖糖!”

  两个小家伙看见沈清棠开心到不行。

  季宴时小心翼翼把两个小家伙放在床内侧,叮嘱他们:“娘亲大病初愈,不许闹她!”

  说完大概怕沈清棠生气,又对她解释了句:“你已经昏迷七八日,只能喂些米汤,此刻应当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们两个长得快,你怕是抱不动。”

  沈清棠点头,“谢谢。”

  客套又疏离。

  季宴时薄唇微抿,最终什么都没说,挪回小桌旁,坐回去处理公务。

  只目光时不时会扫向沈清棠。

  沈清棠目光落在两小只身上。

  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两个小家伙都长大了不少。

  尤其是果果。

  感觉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像是长大了一圈。

  原本果果像是比糖糖小一个号,如今只差半个号。

  衣服都小了一圈。

  大概注意到沈清棠的目光,季宴时解释:“当时你身体不太好,上船匆忙,一路未停。果果的衣服还是你提前备的那些。

  他长得比想象的快,新衣服来不及做。

  明日,大概船就靠岸。我会让人把衣物准备好。”

  沈清棠点头,“谢谢。”

  声音依旧微哑,也依旧客气且疏离。

  季宴时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沈清棠亦沉默。

  她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季宴时。

  本来只有三成的机率能活,抱着必死的决心跟季宴时做。

  谁知道一觉醒来,都还活着。

  迟来的羞窘让沈清棠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季宴时。

  两个人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亦是最陌生的熟人。

  此季宴时非彼季宴时。

  对沈清棠来说,熟悉的脸后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季宴时大概也察觉沈清棠对他的抗拒。

  默默无言。

  过了会儿,见沈清棠面露疲色,把糖糖和果果抱走。

  沈清棠下意识要拦。

  季宴时轻叹:“我不抢他们。孙五爷说,你伤了肺腑,损了心脉,需要多卧床休息。”

  “孙五爷?”沈清棠疑惑,“到北川了?”

  季宴时摇头,“族老只是养蛊人,不是大夫。治伤需要孙五爷。让人快马加鞭把他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