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逗她笑行不行-《偷梁换柱?假千金带真世子反杀了》

  “二少爷怎能如此欺负人?明知青菊是您身边人,还硬要如此绝情处置,这不是叫您以颜面扫地么?”

  冯嬷嬷小声在司徒晔耳畔嘟囔,心中一阵拔凉,她们小姐就这点好,也就这点不好,不够强势,连自己的贴身丫头都保不住。

  还不知别的院子要如何笑话她们呢。

  司徒晔抹了眼泪,蹙眉训了句:“嬷嬷是觉得我才失了青菊不够,还要再搭上嬷嬷你吗?”

  “呜呜…我是奈何不了那个混蛋的,嬷嬷若想离了我去,不妨再大声些说话?”

  冯嬷嬷拍了拍嘴巴,果真不敢再多言,一个劲儿后怕道:“夫人莫恼,老奴是要跟着夫人一辈子的。”

  青菊不过是勾引……谁知到底是勾引还是真不小心呢,总之被仗打便算了,还要被发卖出去。

  这可是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丫头,尚且落了那么个下场。她这个奶娘,二少爷多半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若叫二少爷知道她敢在背后嚼他舌根,怕是比之青菊下场尤甚。

  “嬷嬷这张嘴还是得闭得紧些,你今儿也瞧见了,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司徒晔真心劝道。

  冯嬷嬷捏着嘴巴狠狠点头。

  “我本还想着,明儿回门带着芜花同青菊一起,便留下嬷嬷你和伶竹守家。嗐——”

  司徒晔长长叹了口气。

  “明儿还是嬷嬷你同芜花陪我回门吧。”

  冯嬷嬷应声:“欸,老奴听您的。”

  “哒——哒——哒——”

  听得一道脚步声愈来愈近,司徒晔转了转眼珠子,吸吸鼻子,赶紧捏了帕子来捂脸,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一阵一阵的,似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人脚步一顿。

  “不过是处置了个坏丫鬟,真有这么伤心吗?”

  亓徽走到司徒晔跟前,目光扫了一圈冯嬷嬷几人,“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面面相觑。

  “是、是。”

  等人一走,他就在司徒晔面前坐下,“怎还在哭呢?”

  “……”别逗她笑行不行?

  要知道憋笑可是很难的。

  司徒晔不语,只是捂着脸侧过身去,一副坚决不搭理亓徽的模样。

  “话说我还没见过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呢,想来美人儿落泪也是极美的。”

  亓徽直接动手按住司徒晔肩膀,将人掰正对着自己,伸手扯下了她的帕子。

  她长如鸦羽还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精致的脸上还留有泪痕,那双漂亮的柳叶眼明显露出错愕的目光,定是未曾设想他有此举动。

  亓徽眯眼定睛看了片刻。

  确实如此。

  司徒晔:“!”流里流气的!

  她就知晓这个混蛋就是欠得很!

  她现在非常肯定了,他绝对不可能是重生的!

  “哇——”

  想到这人当初那混球样儿,司徒晔再也笑不出来,这下是真的气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如雨直下,哭得很是伤心。

  才出到外头,冯嬷嬷和芜花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彼此能懂的眼神。

  伶竹是忍了又忍,才能忍住没有冲进屋去。这是什么姑爷啊?夫人也太无情了些,怎能叫小姐嫁个这样的人!

  “诶诶诶?”

  屋里面对突发状况,亓徽有些手足无措,把帕子往司徒晔手里塞,“还给你还给你,你别哭了,整得跟我欺负你一样。”

  司徒晔还哭:“呜——”

  亓徽:“……怕了你了。”

  他紧锁眉头,只好拿过帕子替她擦去泪水。

  司徒晔略扬了下嘴角。

  他最怕女人哭了。她就知道,她的眼泪对他有奇效。

  ……

  各院里听说良秀阁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同的态度,不过俱是看戏当笑料的多。

  锦春堂喻婉不置一词。

  香聆院赵姨娘嘲笑:“果然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一滩,瞧秋氏给他挑了个多好的媳妇儿,虽是承德侯府的养女,据说可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姑娘,结果那纨绔竟气得人哭死。简直笑死人了!”

  菡萏轩二小姐亓涵拍手叫好:“二哥做得好!一个野山鸡罢了,也配嫁进端亲王府当我嫂嫂!”

  秋梨院秋莱意味深长:“闹起来好啊,就是该吵吵闹闹的。”

  ……

  二少爷处置青菊时那般无情,良秀阁众人皆下意识以为二少爷定是不喜二少夫人的,否则不能够这么不给二少夫人面子。

  都在犹豫小心思的时候,却发现二少爷他不要脸,二少夫人怎么都赶不走,硬要黏着跟二少夫人一道用晚膳。

  众人:“……”

  二少爷真贱的嘞。

  饭桌上。

  只要司徒晔多夹了一筷子哪道菜,她对面之人便会往她碗里夹那道菜。

  司徒晔嘴上骂累了,也就由着亓徽去了。

  这是亓徽的委婉求和,她接受啦。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明面上吊儿郎当不成气候,实际却是个很好的人。哪怕她们二人成亲前接触不多,但成了亲,在他看来,她们就是一体的。他很护短,晓得自己媳妇儿的委屈,会哄媳妇儿。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很欠打,贱兮兮喜欢逗弄人。

  “诶?怎的又哭了?”

  亓徽放下碗筷,起身抢过伶竹手里的帕子,接替她的活计,自发地给司徒晔擦起眼泪来。

  他嘀咕道:“你这人是水做的吗?”

  司徒晔没有回答,眼眶酸涩不已,泪流不止。

  她只是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她就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他这么好的人死在了阴谋诡计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死前面对“父母”的重重恶意,他该有多痛呢?

  再想到……他这么好的人,今日不管面对的是谁,只要这个人是他娶进门的夫人,他都会这般对待。

  司徒晔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上辈子这辈子他只娶了她一个,她知晓这是她矫情了,但有的念头总是会忍不住的。

  “眼睛进沙子了吧。”司徒晔吸了吸鼻子。

  好拙劣的借口啊。亓徽扯了扯唇:“你看我长得像傻子吗?”

  司徒晔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缓缓点头:“像。”

  可不是傻子么,纵使是面对亲生父母,也不能够好坏全接、任打任骂的。

  亓徽:“……”你赢了。

  还是蛐蛐好玩。

  至少蛐蛐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