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番外(14)太子的天塌了!-《小宫女携崽重生,冷情太子被哄成翘嘴了》

  真不怪槛儿能问出这些问题,实在是她以前虽听了不少地主老财家的闲话,可那会儿她不是还小嘛。

  有些话听不懂是一。

  二则也没有哪个大人会当着小孩子的面,大剌剌地把人家的屋里事掰开了揉碎了跟别人说那么清楚啊。

  村子里聊这些的都是成了亲的人,自然说起这些也都是他们能意会的。

  槛儿听也就听个囫囵。

  自是不懂的。

  进了宫也一样,后宫哪个娘娘受宠哪个不受宠她倒是听别人议论过。

  可具体怎么个受宠法,侍寝又怎么侍。

  槛儿一概不清楚,她情窦未开,说起这些自然便也少了女儿家该有的羞涩。

  然而骆峋却是被她干净无邪的目光看得心头直跳,耳朵红得几欲滴血。

  他没受过人事教导。

  可他早年被人设计观了场腌臜事,且十二岁有了第一次不可言说的晨起经历。

  认真说来,骆峋是极为厌恶这事的。

  当初首次发现自己身体有异,回想起夜里那个莫名其妙混混沌沌的梦,他还不小地犯了一场病。

  高热了近十日,满身疹子外加呕吐不止。

  更甚者惊厥。

  险要了他的命。

  所幸莫院判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也是那次之后他发现自己有了这么个癖病。

  这几年为了治病。

  莫院判时不时便会让海顺搜罗一些避火图来与他看,目的就在于做试验。

  然哪怕那些避火图再如何出自名家大师之手,作画再如何精美绝伦。

  骆峋都是看一次病一次。

  好在病没白犯。

  莫院判在他十四岁生辰刚过的当头制成了一种药,能减轻他犯病时的症状,还能延缓犯病的时间。

  让他不至于被别人碰一下手就马上浑身起疹子、呕吐不止什么的。

  骆峋目前已用了两年药。

  在不看避火图、不目睹男女亲热、不与别人皮肤接触皮肤太久的前提下,他即便想起当年的事也不会犯病了。

  顶多觉得恶心。

  会有犯病的迹象,但忍忍能忍下去。

  只不过那药现阶段莫院判还在完善,且治标不治本,有时药效过了该犯病还是犯病,只症状稍微轻些。

  莫院判说,下个阶段是争取在他大婚之前提升药效,要能让他在大婚之夜克服心理障碍与人行周公之礼。

  反正就是麻烦。

  骆峋光是想到要大婚,便一阵厌恶。

  也是他的病使得他纵使没与人行过事,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也比槛儿多得多。

  也幸好他这两年有用药。

  加之问这事的是他不排斥的槛儿。

  若不然骆峋此时就该犯着恶心把人扔出去,而不是若无其事地红耳朵了。

  就是恶心这会儿是没犯了,可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境。

  便感觉有一把火从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终有往腰腹之下汇聚的趋势。

  致使不容易红脸的太子爷,此刻对着眼前这双漂亮的眼睛脸竟烫得厉害。

  “尽胡扯。”

  他强行稳住神色,没好气低斥道。

  “你才多大,便过问生孩……子嗣这等事,真是纵得你越发没有规矩。”

  槛儿欲言又止。

  骆峋又不干了。

  “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

  “您生气了,奴婢不敢说。”

  骆峋:“孤不是生气,孤是……”

  槛儿好奇地眨眨眼。

  骆峋干脆道:“你说不说?不说算了。”

  说着,向来稳重的太子爷竟真如同十五六岁的少年那般,作势就要起身走人,颇有种耍赖赌气的意味。

  “我说,我说!”

  槛儿按住他的肩,慌忙之下忘了自称。

  骆峋倒也没介意。

  “我那不是不懂嘛。”

  槛儿没意识到,径自解释道。

  “在元淳宫袁哥哥他们把我当妹妹,出来了殿下身边也就我最小,但实际翻了年我也十一了,是大姑娘了。

  可跟那些姐姐们比起来,我好像就是个黄毛丫头,我不懂的事太多了,可明明她们也没大我多少啊。”

  “我算了一下,我及笄的时候殿下二十一,我是不是就不能做您的大宫女了?”

  “所以你就想知道做大宫女侍候孤,与不做大宫女伺候孤区别在于何处?”

  骆峋问。

  “嗯……”槛儿点头。

  骆峋:“那跟子嗣问题有何关系?”

  槛儿顿了一下。

  面色窘然地实话实说道:

  “我看着那几个姐姐联想到了您今后有太子妃和侍妾,那不是讲究生孩子固宠嘛,我就想知道怎么生。”

  “然后,感觉有点难受……”

  说着,槛儿的声音小得近乎听不见,抠着太子衣裳上的绣纹慢慢低下了头。

  骆峋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心头莫名发胀发热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棘手。

  如何生孩子,这种问题通常都是女子出嫁前由其家中长辈告知的。

  她这般年纪,他自是不会同她说这些。

  可她难受……

  骆峋也不知自己今晚怎么了。

  明明之前她以为他要有侍妾,要将她送走时也说过她心里难受。

  他那时除了讶然,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今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又是“伺候”,又是男女子嗣问题地说了一箩筐,再结合她说她难受的话。

  骆峋只觉心跳得好快。

  仿佛雪缠金的爪子在他心尖儿上挠。

  “殿下?”

  过了会儿没听见太子出声,槛儿忍不住悄咪咪抬头瞅他,试探地唤道。

  骆峋轻咳了声。

  克制着心间的躁动正色道:“不同身份的侍候方式以及男女如何繁衍子嗣,这两个问题孤暂不能答你。

  因你与孤都尚不能算大人,而这两个问题涉及了大人才能知晓的东西,贸然探究于你和孤的名声有碍。”

  “你想想你以前在村中听的闲话,年长者可有特意与孩童聊这些事?”

  槛儿摇头。

  太子爷一本正经地颔了颔首,继续忽悠……不是,继续安抚槛儿。

  “所以你无需急于知晓这些事,等你与孤都长大了,自会有人告知我们。”

  “可明白?”

  槛儿:“谁告诉我们?殿下不教我吗?”

  太子爷:“……”

  太子爷难得避了一下小槛儿的眼神,模棱两可道:“孤也不是什么都会。”

  为避免她追问,他顾左右而言他。

  “至于你说的难受,孤之前明确告诉过你了,及冠之前孤不会考虑成婚纳妾之事,自然不会有子嗣。

  眼下离孤及冠尚有三年有余,你却是提前三年便为孤及冠之后的事愁上了。

  难得出宫,你难道不想好生欣赏宫外的风景,品尝宫外的美食?不想与孤在南巡这一路留下好的回忆?”

  他耐着性子。

  嗓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润,煞是好听。

  可槛儿听着却有种如遭雷击……不对,应该说是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难得跟太子一块儿出来,她只顾着想些有的没的不纯粹是浪费时间吗!

  等回头回去了,袁哥哥他们要是问她在外面看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

  可她脑子里只有烦恼。

  到时不就一问三不知了?

  而且和太子出来多不容易啊,她总得留下点儿两人一起的美好回忆吧。

  否则不是白瞎机会吗?

  一瞬间,槛儿脑海里一道闪电划过。

  想通了!

  骆峋看她的表情就知小丫头被说服了,他暗觉失笑,心道当真是个孩子。

  同时也松了口气。

  “行了,时间不早了,歇息去吧。”

  说完,把那碟橘子递过去。

  槛儿双手接过,小脸上有些赧然,“对不住,奴婢又让您费心了……”

  骆峋起身,摸摸她的小花苞发髻,“人小勿要思虑太多,当心未老先衰。”

  槛儿:“……”

  槛儿被未老先衰吓到了,忙摸了摸脸然后保证再也不多想了,等告退回了屋也早早便上了榻酝酿睡意。

  而这厢。

  骆峋由海顺伺候着上了榻,他本也没多想,只觉得小丫头的一些想法有些好笑。

  可不知是今晚与槛儿稍微谈及了男女间的话题,还是受别的因素影响。

  睡到半夜,骆峋时隔四年做了个艳丽的梦。

  梦境靡艳,一道玉白妖娆玲珑有致的身躯宛如藤蔓,攀附着他勾缠着他。

  让他溃不成军又食髓知味。

  分明该是最厌恶的事,他却在梦中想与她永久这般缠磨下去,永不分开。

  然他看不清她的脸,只在极致之时她在他耳畔娇吟,吐气如兰地唤他。

  “殿下,疼疼奴婢……”

  熟悉的声音语调。

  骆峋被惊醒了,“唰”地睁眼。

  帐中安静,唯有他不像样的低喘声。

  初晓人事时的梦可解释为本能的莫名其妙,那么时隔四年的今晚呢?

  后知后觉裤中的不适感。

  骆峋抬起手臂,颓丧般挡住了眼。

  感觉,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