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当街暴毙,罪大恶极!-《红楼:最强锦衣卫,我只手遮天!》

  申时末,御花园。

  帝后十指相扣,在亭中安静观景。

  在宫婢的引领下,一身紫蟒飞鱼服步履维艰地走来。

  秦仲形容枯槁,强装镇定地躬身行礼:

  “老臣拜见陛下。”

  景德帝转过身来,打趣了一声:

  “听说你把自己关在府邸书房,三天三夜未进食。”

  秦仲默不作声,他甘愿让内侍入驻秦府行监督之职。

  景德帝审视着他,戏谑道:

  “朕还以为你要上吊自缢呢?”

  秦仲老脸惨白,惴惴不安。

  景德帝笑容消失,骤然间声色俱厉:

  “秦指挥使啊秦指挥使,以往执掌锦衣卫青龙房,从来不向朕汇报,只做父皇的忠犬,主人驾鹤西去,忠犬岂能苟活?”

  “若有骨气,拔出绣春刀,往脖子一横!”

  秦仲垂下头羞愧难当。

  景德帝冷视着他。

  冗长的寂静过后,秦仲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嘶哑着嗓音恳求道:

  “请陛下宽恕老臣不敬之罪!”

  听到以王子腾为首的京营勋贵们逃过一劫,他心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景德帝字字珠玑:

  “那便让朕看到你的价值!!”

  闻言,秦仲如逢大赦,却没有起身,以膝行的方式表示敬畏臣服,从鹅卵石路上迈到凉亭。

  尹皇后唇角微扬,以往双帝临朝太畸形了,哪里能体会到这种皇权至上的快感,九门提督锦衣卫镇抚使哪个不是重臣?照样奴颜婢膝丑态百出!

  景德帝注视着紫蟒身影。

  此人有野心能力不俗但没胆魄,非常好控制。

  秦仲来到帝王跟前,埋低脑袋。

  “递给他!”景德帝眼神示意魏永忠。

  后者小跑向前,递上一张公函。

  秦仲看了一眼,瞳孔骤缩。

  上面是贾环的字迹,内容则直白粗暴——

  【镇南王贪墨朝廷军饷,立刻拘捕,倘若反抗,就地格杀!】

  末尾还有指挥使的戳印。

  不过戳印很明显是从另一份公函裁剪下来再糊上去。

  字迹虽然模仿得出神入化,但同在锦衣卫衙门,他经手过太多贾环撰写的文书,模仿的字迹完全没有那股强势的意蕴。

  景德帝俯下身子,冷声问:

  “你在想什么?”

  秦仲忙不迭恭问:

  “请圣上示下。”

  景德帝轻轻招手。

  一堆罪证摆在石桌上。

  与此同时,两位银白色飞鱼服的老人缓缓走进御花园。

  他们正是祖殿守门者姜六姜七。

  “戴上!!”景德帝怒斥一声。

  对待守门人的态度跟对待祖殿镇守截然不同。

  姜六姜七恭敬领命,迅速取出薄如蝉翼的面皮,戴上之后成了中年模样。

  景德帝死死盯着秦仲的眼睛,毫不留情道:

  “就傍晚,他必须死!!”

  “朕相信你能审时度势,他不死,意味着你不甘心向朕效忠,那你就该万劫不复了!”

  秦仲竭力克制恐惧,深呼吸一口气后,斩钉截铁道:

  “请陛下放心!”

  说罢站起身子,抱拳告退。

  ........

  申时末,一封圣旨降临内阁衙门。

  【督促镇南王立刻离京,火速赶回封地!】

  内阁诸公长松一口气。

  陛下终归不是暴戾冷血之君,会顾及天下舆论,不会违抗烈宗皇帝的遗愿,同时遵循礼法,完全顺应了太后懿旨。

  在中枢重臣们的迎接之中,镇南王披着粗布麻衣,坐进太后凤辇,缓缓驶离紫禁城,回到镇南王府。

  凤辇里,太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地,她注视着嫡子,温声道:

  “再不要进京,也不要有歪心思,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南疆藩王。”

  镇南王心力交瘁,目光满是哀痛,握住母后的手臂,压低声音问:

  “母后,轩辕御医在何处?”

  太后满是皱纹的眼眶一片通红,叹息道:

  “轩辕御医自尽而亡。”

  镇南王眼神凌厉如刀,那一夜父皇之死跟皇帝脱不了干系!!

  “别再多想了,算母后求你了,母后不堪承受丧子之痛。”

  太后说得伤心欲绝。

  她当夜就在东苑,通过轩辕御医亲传弟子的口述,她很清楚内幕。

  可昭告天下有何用?

  皇帝敢下决定,早已被权欲吞噬了一切亲情。

  凤辇来到镇南王府,太后恋恋不舍,搂着嫡子低泣,反复告诫不要再回京师了,随后摆驾回宫。

  在一众幕僚和武道巨擘的喜悦迎接中,镇南王踏入大殿。

  他神情凝重,唤来了两位身材瘦小的心腹,沉声道:

  “狗皇帝绝不会轻易放本王离京!”

  “你们两个留下来,找机会逃离王府,想方设法离京返回南疆,告诉南疆百姓,狗皇帝弑父!!”

  两位心腹神情惶惶,正要劝说。

  镇南王登时打断:

  “本王也希望自己能顺利回到封地,但不可不防。”

  说罢将兵符递给亲信,随后带着幕僚供奉离开王府,坐上马车前往神京城门。

  只行驶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拦路虎。

  数十位飞鱼服屹立在街道中间,冷漠地注视着马车。

  为首者身披紫蟒,正是秦仲。

  华丽马车里,镇南王缓缓闭目,许久之后掀开车帘,怒声道:

  “姓秦的,你想违抗圣旨不成?”

  秦仲踏步而来,字字顿顿道:

  “经贾指挥使追查,王爷曾经贪墨军饷,身为天潢贵胄知法犯法,罪不可赦!!”

  说罢左手持着公函,右手托举罪证。

  镇南王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公函的字迹,以及那漏洞百出的戳印。

  贾指挥使永远不可能传达这个命令。

  刚要驳斥痛骂,秦仲不容置疑道:

  “立刻拘捕!!”

  隶属镇南王的武道巨擘们踏步向前,围住了王爷的马车。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秦仲迫不及待道:

  “安敢反抗,杀无赦!!”

  青龙房锦衣卫神色愕然,不知所措。

  然而,两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中年百户疾步掠来,只是平平无奇的两拳,空气中扩散出足足四十道拳影,重重叠叠,威压可怖。

  厮杀一触即发,两个百户宛若战神一般势如破竹,轻描淡写间屠灭一个个武道巨擘。

  轰隆隆!!

  蓄势一击波及到了华丽马车,整个马车四分五裂,镇南王掀翻在地,胸骨都已碎裂。

  姜七睥睨了秦仲一眼。

  秦仲脊骨发寒,可为了族人性命和自身前程,他必须劈下这一刀。

  铮!

  绣春刀出鞘,秦仲转瞬即逝,寒光闪烁。

  镇南王表情狰狞,试图抬臂扛住,可一股无形力量禁锢了丹田,姜七指尖弹劲,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嘭——

  头颅飞起,重重坠落。

  烈宗皇帝最疼爱的嫡子、大乾皇帝的亲弟弟,南疆战功赫赫的镇南王当街暴毙,身首异处。